“这坐船也真是无聊!”
作为一个北方人,陈若更加习惯骑马,不过他坐船的时候还算不错,至少是不晕船。
坐船顺长江而下,的确是省时省力,只是有些太过无聊,一开始的时候陈若还是觉得很新鲜,看着长江两岸的景色,还颇有些诗意。
但等坐久了之后,却是让陈若无聊得有些蛋疼。所幸之前在雒阳的时候也是买了几本书,一路上靠着这几本书消磨时光,倒也是过得飞快,很快便来到了扬州地界。
“陈老弟,我看这边没有什么风浪,过来下一把军棋吧!”
看书看得有些累了的陈若也是在那边揉了一下眼睛,同船的一位行脚商周兴,也是忍不住向陈若发出了邀请。
这所谓的军棋,其实是后世的象棋,自然是穿越者秦谊发明出来娱乐用的,一开始秦谊也是把他叫做象棋的,只是传着传着,它自己便穿成了军棋,因为这副棋盘中间的楚河汉界,还有双方棋子的名称,都像是争夺天下的双方在棋盘上斗智斗勇。
比起非常需要算力的围棋,这象棋明显更加具有娱乐性,一时间风靡天下,更是有了军棋这么一个别名,甚至于军棋这个名字都快要盖过象棋这个本名。
刚上船的时候,陈若也是和这个周兴下了几局,船上自然是要比马车上平稳许多,但是却有时候也会遇到风浪。陈若做的这条船并不算很大,一颠簸,一场棋局马上便会打乱,一旦棋子撒的到处都是,颇有些意兴索然。
现在同样无聊的周兴,看着最近风平浪静得,也是忍不住找陈若再下一局。
“好的!咱们来大战三百回合!”既然也是无事可做,倒不如和这个走南闯北颇有些见识的老哥边下棋边聊一会儿。
然后两个人便在船上摆开阵势厮杀起来,说实话,陈若和这个周兴其实都是臭棋篓子,当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老天这次也是作美,期间都没有遇到大风浪,就这样鏖战了两局。
经过艰苦的两轮大战,最终陈若和周兴各胜一局。这两局都杀到了残局,这才艰难取胜。那种经过千辛万苦、峰回路转的胜利,自然非常让人兴奋。
下了两场棋的两个人之间的友谊也是迅速升温,只是正当他们准备开始第三局的时候,江上的风浪却是一下子大了起来,尤其是一阵大风,差点儿把纸质的棋盘都给吹飞了。
于是这场大战便暂时休战,两个人也是暂时休战,在船舱之中活动起来。
“那是干什么啊?”
就在休息的时候,陈若却是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仿佛有成千上百的民夫在那里施工,也是忍不住自语道。
“奥!那是在挖运河呢!”而听了陈若的疑问之后,周兴也是马上替他解答道。作为一个行脚商,周兴经常在长江上航行,算是一个老江湖,经常便能够解答陈若的各种问题。
“运河?”当听了周兴的话之后,陈若也是一愣。
“你不知道吗?这也是南方开发的一大环节,大将军计划用一百年的时间,开凿一条从吴郡,途径东都雒阳,最终达到涿郡的运河!用来方便南北交流和商品流通!”
“奥!刚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随着再次一统天下,秦谊也是开始执掌朝政。后世心理学家马斯洛把人的基本需要划分为五个层次,现在的秦谊已经实现了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社会需要和尊重需要,开始进军自我实现需要这个最高的层次,而为华夏民族做出重要的贡献,让华夏百姓能够少经受一些灾难,便成了秦谊现在做事的动机。现在秦谊尽可能多得做事情,也是开始挖掘后世的京杭大运河。
京杭大运河始建于春秋时期,当时吴国为伐齐国而开凿邗沟,全长170公里,把长江水引入淮河。再后来秦始皇在嘉兴境内又开凿了一条河道,奠定了以后的江南运河走向。只是再以后,便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这个时代其实已经开始开凿运河,像是历史上的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曹操远征乌桓,为解决运粮困难,在董昭的建议下开凿了平虏、泉州二渠入海通运。
本位面,张辽征讨乌丸的时候,平虏、泉州二渠也是再次兴建,也是积累下足够的施工经验,准备为开凿京杭大运河进行技术积累。
不过因为吸取了隋朝因为挖掘大运河而灭亡的惨痛教训,秦谊也是把这个调子定的非常低,计划用一百年的时间,分批次将这些运河全部开通。
修运河的主力,自然是各地征召的农夫,此外还有一批因为战争和各种原因从塞外抓来的奴隶,后者虽然不是被当成消耗品,但是他们这一辈子注定都要耗在这运河上面。
其实陈若老家邺城,也在京杭大运河的路上,新任的冀州刺史也是在冀州境内开凿运河,不过规模可比不上扬州这边。
毕竟南方主要以船为交通工具,开凿出运河,相当于修一条路,所以南方这边的积极性要高上许多。
到目前为止,扬州地段的邗沟和江南河,在没有过度耗费民力的情况下,进度已经完成了大半,也是极大方便了扬州百姓的出行。
“只是可惜了!我恐怕是用不上这大运河了!”而看着这运河,陈若也是有些郁闷。
如果整条运河修好,陈若可以坐着船从老家一路开到扬州,想要贩卖扬州的茶叶到北方去卖也方便,只是目前运河的北端一直没有大行动,甚至陈若觉得自己有生之年都见不到运河修好。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大地之上却是传来一声巨响,将陈若从遐想之中惊醒过来。
陈若第一反应是天空打了一个雷,不过他看了一下天,此时正是万里无云的好天,一眼望去,远处的天气也是好的很。
然后陈若便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其实并没有巨响,只是陈若很快便发现,船上的其他乘客,甚至其他船上也是有人有了反应,都在那里四处乱看,这才确定刚才的确是发生了一声巨响。
“周大哥,您刚才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放眼望去,满船上只有周兴一个人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陈若也是忍不住问道。
“听见了!如果我猜测不错,很有可能那边开凿运河的民夫们用了炸药!我曾经见过一次炸药爆炸现场,当真如同雷霆一般,真是威力惊人!即便是钢铁之躯恐怕也承受不住那股力量!估计是这边的施工也是遇到了什么巨石之类的东西,所以采用炸药来炸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