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冯轩来讲,他还是非常感激萧凌虎的,他知道,如果不是在南昌火车站遇到底萧凌虎,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输得彻彻底底。
这次被他割掉的毒瘤,就是他从江轮上偷偷抄写的唐松的机密档案之一。从唐松的公文箱里,他看到了三个人的档案,其中一个是欧阳烈的;而另两个人,却也是他想都没有都到的人物。
今天被他干掉的这个人,就是那两个档案人中的一个。如果没有看到那份档案的话,他可能一直以为这个人是自己最值得信赖的同志。他的手里有一份潜伏在南京和上海的同志名单,而这个人就是排在最靠前的位置。
为了查探这个人是否叛变,他孤身来到第四住宅区,提前两个小时到达了叛徒的家里,这令那个叛徒有些措手不及,明显得对他虚与委蛇。
而此时,冯轩派到外围监视特工总部的人也打来了电话,那电话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响了两次,叛徒接了两次。这是事先冯轩与郑铃预定好的,那意思是在警告冯轩,特务们已经出动往他们这边来了。
这些特务并不傻,不会太早地布置到位,因为如果被捕捉的对象是一个高智商、高度警觉的人,就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到最后打草惊蛇,什么也抓不到。
冯轩马上明白这个家伙已经叛变,他当机立断地抽出匕首,刺入了叛徒的心脏,只是这个叛徒也着实厉害,挣扎中也伤到了他。
原本以为没事的冯轩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便匆匆离去,他还在楼下遇到了正赶过来那群特务,他加快了速度,又不敢跑起,伤口的血在这种剧烈的运动之下,越发汩汩流出,幸好他遇到了萧凌虎。
如今,终于是完成了一个任务,虽然受了伤,但是冯轩感到浑身舒畅,不过,他又立即想到了那个公文包里的第三个人的档案。
“苏先民!这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冯轩的脑子在不停地转动着,越发觉得头痛。
他知道,唐松的真实身份是党务调查科特务组的组长,却也是特工总部调查处的处长,他严加看管的档案,当然是最为机密的档案。而这三份档案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唐松的手里,最大的可能,是这三个人会成为唐松的手下。
苏先民,并不是冯轩手中名单上的人,也就是说他可能不是地下党。但是,冯轩却真真切切地听到过这个名字,那是李部长在他临行之时特意交待过的,要他注意苏先民这个人,因为他很可能是打进特工总部的地下党员。只因为当初顾顺章的叛变,破坏了整个华东的地下党网络,很多单线联系的地下党员,也因此失去了与组织的联系。
实际上,在南京、上海、苏州等华东的大城市里,还有很多失去了组织联系的地下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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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终于停到了青石街十号门外,这是一间有着上下两层的店铺,一楼门店的上面挂着还带着红绸的牌匾,写着“康保药店”四个大字,想来这个药店也是刚刚筹建。
当萧凌虎把冯轩搀扶下来的时候,店里面马上出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那男子比萧凌虎矮上一头,萧凌虎第一眼看到,便认了出来:“王大牛!”他记得有人这么喊过。
王大牛也诧异地看着萧凌虎,立即认出了他这个假少将,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冯轩示意的摇了下头,他立即会意,与萧凌虎一起将冯轩扶进了店铺里。
店铺里一片得忙乱,几个工人正在装着柜子,见到冯轩进来,都恭敬地叫着:“冯老板好!”又各自忙着自己的活去了。
在王大牛的带领之下,萧凌虎扶着冯轩上了木楼梯,来到了二楼。郑铃也关切地跟了上来。
这个二楼是用木板搭成的空间,只有一楼面积的一半,靠着街道留着两扇窗户,上午的阳光从玻璃窗中照进来,将楼上晒得暖暖的。
楼上的陈设很简单,靠窗处有一张桌子,桌子边上有两把椅子。靠里面的墙处有一张比较大的双人床,而靠进楼梯口处也有一张较窄些的单人床。在这两张床之间,还拉着一根铁丝,上面挂着一个可以拉动的布帘子,只是此时这个布帘子是拉到墙边的。
王大牛引着萧凌虎直接到了双人床前,将冯轩放倒在床上,郑铃已然端来了一个脸盆,从热水瓶里倒出热水,拧着毛巾熟练地擦着冯轩的额头。
萧凌虎看了看郑铃关切的样子,忽然想起了在自己被俘的红军村庄里,见过的那个女红军,不由得问道:“这是嫂夫人吧?”
郑铃的脸红了起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王大牛呵呵笑着点头道:“当然是!”
冯轩也只好点了点头,他原本想要与郑铃兄妹相称的,但是在萧凌虎的面前,他知道是行不通的,因为萧凌虎认识他的妹妹。
萧凌虎有些狐疑,又看了看楼上的两张床,指着小床问着王大虎:“你是住在那张床上吗?”他在想,如果王大虎真得住在那里,两张床之间只隔着一道布帘子,夫妻两口子想要亲热一下,都不能有太大动作。
王大牛笑了起来,忙摇着头:“哪能呢?我住在楼下,看着店铺!”
“那张床谁住?”萧凌虎好奇地问道。
“是冯大哥!”王大牛随口道。
萧凌虎越发得诧异起来,他想不通,既然是夫妻,为什么不睡在一张床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