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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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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天空一轮圆月悬挂,一片万籁俱静,只剩下晚风吹拂竹林发出的沙沙声。

天道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宇宙之中,目光所及是两块庞大无垠的大陆,一上一下,静静漂浮着,亘古不变。在两块大陆之间,有十二层混沌相连。

天道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反应过来知道这是梦境,但两块大陆之大,诸天星辰与之相比犹如砂砾尘埃,自己在它面前实在太过于渺小。

突然,天道的脑海中浮现出老爷子教于三个弟子的内容,眼前所见想必就是老爷子所说的天择大陆、地宇大陆,那十二层混沌,乃是十二方独立存在的‘天’。

唯一不同的是,老爷子所说十二之天在一千多年前经历了第一天崩之后,如今应只剩下十一方天,而眼前所见仍是十二层,莫非我回到了一千多年前?

天道正思考着,耳中突然听到一声巨响,那响声似在脑海中炸裂。

“梦境中怎么会有如此声响!”

一圈波纹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恐怖之力自十二之天中扩散而出,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啊!天道从梦中惊醒,想要起身,却发现冷汗早已浸湿了全身,腿也麻木了。

“我明明是坐着吐纳修行,怎么会睡着?还做了一个如此怪异的梦。”天道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真正的睡过一觉了。自从修行之后,就几乎不需要睡眠,一夜的时间在打坐、吐纳修行中无声无息地就过完了。

坐着休息一会儿后,天道站起身来,走出屋外。

时间还是深夜,夜风吹来拂动衣裳,带着些凉意,吹在冷汗浸湿的衣服之上竟觉得有些冷了,不过自身已经是道临境修士,这点寒意还不至于对自身造成什么影响。

老爷子房中并无动静,想必没有惊扰到他。

天道长吁出一口气,走到山峰边上,望向那满天星光。

仔细想来,恐怕梦中所见就是第一天崩时的景象,那自十二之天中散发而出的波纹浩大,诸天星辰在其中尽皆毁灭,化作齑粉。

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为何能够置身于宇宙之中去经历一千多年前发生的事?

天道想要将这个梦境告诉老爷子,问问老爷子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是说这只是单纯的一个梦罢了。

天道转身,去往老爷子所在的屋舍。

“天儿”一声呼唤自身后响起。

天道猛地转身,老爷子已站在身后山峰边缘处面朝着自己。

“师父!”天道行礼,恭敬地喊了一声。

“为师察觉到你心绪不宁,可是有心事?”

“原来已经被师父察觉到了,徒儿刚才还想找师父诉说此事。”自天道惊醒的那一刻,清风老爷子就已经察觉了。

“哦?”清风老爷子显得非常感兴趣。

“徒儿方才做了个梦,望师父能帮徒儿解解此梦何意。”

天道将梦境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师父,清风老爷子在听完天道所述梦境之后,眉头紧皱,半天没有回应。

“师父...”天道看出师父在想事情,轻声一唤。

“你所梦,的确是第一天崩,可一千多年前你并未出世,你是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或许,这只是一场你所幻象出来的普通的梦境罢了。”清风老爷子思虑半晌,开口道。

天道觉得师父所说有理,自己并未亲眼见过第一天崩,为何会在梦中看到那景象,想来只是自己的幻象罢了。

天道放下心来,告别老爷子回房里继续打坐去了,一夜无事。

自从永夜与出云出师离去之后,清风老爷子就发现天道变了许多。以前的天道,活泼、调皮、古灵精怪,而现在,似将所有情绪收敛起来,脸上尽是冷漠表情,只有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展露出一些笑容。

这小子,越来越像永夜了。

无名青峰,除了清风老爷子指导天道修行之外,就只有另一个场景成了最常出现的一幕,那就是一老一少站在山峰边缘处,任由山风吹拂、落叶击打,目光只望着永夜与出云所离去的方向,沉默不语。

天道在修道之路上精进之快,乃清风老爷子生平所见。永夜、出云十七岁踏入证道之境已经大大出乎清风老爷子意料之外,而不久前才十五岁的天道也已突破证道之境,比之永夜、出云都要快上两年,清风老爷子除了勉励他一番让他戒骄戒躁之外实在是无话可说。

时光匆匆,再过两年,天道也将出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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