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只能一试,能否探究其中缘由还未可知。”
方华云望向道天。
道天目光坚定地点头,没有说话。
方华云右手手掌探出,一个小小香炉出现在掌心之上。
香炉飘飞而起,悬停在道天面前。
随着方华云一指轻轻落下,香炉之内飘散而出袅袅青烟。
道天认得那香炉,先前分门试炼之时他见过类似的,其内烟气能让人迅速入梦。
丝丝青烟钻入道天鼻中,没有先前那冰冷冲击感,道天神识迷糊间失去了意识。
寂静!
无垠的寂静!
眼前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芒。
道天睁开双眼,目光一凝,望向前方那浩瀚星海。
还有那,亘古存在的天择、地宇。
只是片刻后,道天发现眼前画面震动,那震动扭曲了虚空,扭曲了眼前那片浩瀚星海。
眼前画面如晶体般碎裂,道天猛地回过神,睁开双眼,正看到身前香炉破碎,碎片和其内香灰洒落一地,方华云右手抬起还停留在他的眼前。
半晌后方华云右手垂下,面色古怪。
“师父?”道天轻声呼唤。
“你方才可有入梦?”
道天点头,他方才确实入了梦,出现在那浩瀚星海之中。
方华云摇头,“为师力薄,你梦境如深渊,为师没有探查到任何东西。”
他将右手伸进袖袍之中,此刻他的右手冷若冰霜。
他没有在道天梦境之中看到任何画面,只有那无穷无尽的黑暗将他幻梦之术所化神识扯入其中,一股深寒如九幽寒冰扩散而出,蔓延在他的右手之上,他从那深寒之中感受到危机,毫不迟疑地斩断神识,将幻梦之术提前中断,唤醒道天。
“看来师父也是无能为力了。”
道天神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微微低头。
“还有一术可以一试。”
方华云察觉道天心情沮丧,开口道。
“是什么术法?”
道天眼中闪耀光芒,望向方华云。
“一梦千年!”
“什么是一梦千年?”道天仿佛听清风老爷子说起过。
“我宗一梦千年之术,施术之人可与你一同入梦,只不过在梦中的是你,施术之人则是旁观。此术大成还可预知旦夕祸福,不过施术者修为要达到极高才行。”
“此术,是否只有老祖才可施展?”
道天明了,清风老爷子对他说过去寻那梦归宗老祖,定是知道梦归宗有这样的术法。
方华云点头,“老祖行踪飘忽不定,无人知晓他的行踪。”
“可有方法寻到?”
“历年大比,老祖都会回归。”
道天握拳,那就等到大比之日,夺了那头等。
道天心念一动,问方华云:“一梦千年之术我可以学吗?”
“可以。”
“那师父教我。”
道天急不可耐,差点跳起身。
“等你见到老祖,让他教你。”
“师父不会?”
道天神情又暗淡下来,那还是要到大比之日。
“为师当初悟性不够,学不会。”
一梦千年之术,想必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够学得会的!
“...”道天无言。
“罢了,此事日后再说,这几日为师忙于宗门事务,未教你任何术法,今天就传你几个术法可好?”
方华云见此事无法解决,只得暂时搁置,待那老祖归来再说。
道天点头,神情隐隐露出期待。
当初修行在无名青峰,老爷子没有传授任何术法,自己只依靠打坐修行突破了证道之境,如今只会那神念御物之术...
“你会什么术法?”
方华云问道,他知道天幼年曾在他人门下修行,定也掌握了术法。
道天有些尴尬,摇了摇头。
方华云皱眉,“你不修行术法,如何突破的证道之境?”时常修行术法,可锤炼体内灵力,那般才可增长修为之力。
“打坐,以前师父只传授了打坐。”
方华云看着道天静默无语,片刻后他想起了道天打坐时的情景,天地灵气汇聚,如同实质,这般恐怖的灵气吸取速度,难道只靠打坐?
若真是如此,此子体内到底能容纳多少灵气?
“你想学什么?”
方华云摇摇头,撇开不再去想。
“自然是梦归宗最强之术。”道天语气坚定。
“为何?”方华云再次皱眉。
“我要争得那大比头等。”
方华云想大笑,这小徒弟志气不一般,但是仔细想想他已知晓其中缘由,自己这个小徒弟定是要借拔得头筹的时机去见见宗门老祖,他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传你最强之术也可以,但有条件!”
方华云语气变得严厉。
“师父但说无妨,徒儿能做到的定当竭尽全力。”
“此术日后一不可对凡人使用,二不可对同门使用,三不可对自己使用。”
道天疑惑不解,不可对凡人、不可对同门使用他能够理解,但为何加上一条不可对自己使用?谁会将术法用于自己身上?
“我知你心中疑惑,日后你学了此术自会知晓。”
方华云仿佛看透了道天,依旧缓缓开口。
“徒儿答应师父就是。”
道天起身,行跪拜之礼,这是修行的礼仪,不可不做,若有长辈传授技艺,需行叩拜之礼。
方华云点头,示意道天坐下。
待道天重新坐定,方华云才开口道:“此术名为‘幻梦五术’,主修神识之力!”
“世人皆道浮生若梦,为师传授你第一个术,也是杀人之术,此术通俗的说是一个幻术,名为‘若梦’。修行此术,神识增长加快,日后当你神识强于他人,施展此术可令他人陷入幻梦之中,此术修到高深之处,一梦可如一生。此术属幻梦五术之一。”
“为师方才探你梦境之术名为‘寻梦’,修到高深之处,对神识弱于你的人施展,可探尽他所知事物,若你愿意,他将身死。此术属幻梦五术之二。”
“我在分门之时话语开口让你实话实说的术法名为‘知梦’,神识强于他人可对他人施此术法,会让他人说尽一切你想知道的事,此术属幻梦五术之三。”
“幻梦五术之四‘世人皆梦’,与若梦相似,不过此术可令多人入梦,修到高深之处,此术一出,可让一城入梦。”
“幻梦五术之五,为师方才已与你说过,可还记得?”
方华云看着面前‘目光迷离’的少年,开口问道。
道天方才沉浸在方华云所说的种种术法之中,他初次接触道术、道法,不激动那是假的,他恨不得马上学会,也可增强几分自身手段。
“徒儿!”
方华云再次开口,道天竟在他的面前飘飞思绪。
道天回过神来,躬身开口:“师父,那幻梦五术之五想必就是那‘一梦千年’吧?”
方华云点点头,微微皱眉,开口道:“你日后若是在听讲之时走神,为师就用寻梦之术将你寻回。”
道天身体一颤,“徒儿不敢!徒儿只是初次接触术法,难免激动。”
......
二人花了一下午时光,方华云将五术前四个术法全部传授予道天。
黄昏时分,道天起身准备告辞,走到门口处,又转身问道:“师父,你不是说宗主归来后就将我送去给宗主做徒弟吗?”
方华云一愣,片刻后开口:“宗主近来事务繁忙,将你暂时托付于我。”
待道天走后,方华云轻声喃喃:“还未告知宗主他有这么一个徒弟,要不要想办法将这个小徒弟留下...”
先前方华云只是暂时做道天的师父,此时亲眼见证道天资质之高,让方华云也动了收徒的念头。
“这小子,一下午时光竟将四术尽皆学会,当年我可用了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