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绿看向许燕北, 心里无语。
许燕北还在说：“怎么敢的啊……你在微博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穿女装，进了咱们战队连露面都不愿意，这是区别对待, 万到时候被发现了——”
说着说着，许燕北忽然停住了说话的声音，然后——
“等等，话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李爹手机上的照片就是你？？？”许燕北不知想到什么, 眼睛逐渐睁大。
许燕北脑海中有个隐约的猜测，但是他不敢真的问。
许绿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穿女装？这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且如果照片里的人是她……
“那许绿是谁？就是你妹妹。”许燕北忽然开窍了似的问。
许绿：“……”
“许率就是许绿，都是我。”
另一边吃瓜的李元傅也已经停下了吃瓜, 嘴唇微张, 瞳孔停顿。
他声音有些干涩：“小许, 在开玩笑吧？”
李元傅看看手机，又看看坐在不远处, 手里还端着杯奶茶的许绿，表情逐渐失控。
明明他手机里的许绿……女的曲线啊。
难道……
难道……
赵朝新虽然心里早有怀疑, 但是听到许绿主动承认, 还是愣在当场。
可尽管如此, 赵朝新还是出了虞樛之外最冷静的个。
“的意思是……你其实并没有妹妹？”
“那个所谓的妹妹……就是你自己？”
许绿垂下眸子：“对。”
赵朝新继续看着她问：“所以, 是女孩？”
是女孩，四个字, 让许燕北如同被天雷劈中，整个人陷入了种非常魔幻现实主义的状态。
许绿沉默了会儿，才抬头，猫瞳不再闪躲，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手此刻握成拳：“是。”
“不是男生，其实。”
“是女。”
“对不起一直以来骗了们。”
许绿每说一句话, 许燕北的身体就比之前僵硬分。
李元傅也差不多。
和赵朝新还有虞樛不同，这两个人基本上没对许绿的男生身份产生怀疑。
所以在听到许绿承认自己是女的时候，心里那种难以置信，就好像是惊涛骇浪一样，几乎要他们直接淹没。
“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赵朝新又问。
许绿：“叫许绿，不是效率的率，是绿色的绿。”
许燕北忽然道：“骗人吧，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如果是女，怎么解释之前签合同的事？”
李元傅也反应来：“对啊，合同上不是要填自己的真实信息的么？如果是女……公司怎么会不知道？”
许绿：“公司知道。”
她叹了口气，“至少简总知道，不因为我的个人意愿，这件事情对其他人都是保密状态。”
赵朝新：“蒋知道吗？”
许绿摇了摇头：“暂时没告诉他。”
赵朝新低下头，手也下意识握成了拳。
他不太自在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便听到许燕北问出了个让空气陷入尴尬的问题：“不信！要是你是女的，怎么解释是个平胸？”
许燕北瞬不瞬盯着许绿，然后许绿面色也僵了。
虞樛眉头瞬间皱起，正要说话，却听少女忽然怒道：
“许燕北，艹你大爷……”
“管我是不是平胸，子告诉了，子就是个妹子！爱信不信吧！”
许绿不再装男生了，于是声音也就变成了女声。
清甜、软糯、还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气。
虞樛和赵朝新都愣了下。
原本用男声说话不怎么违和的内容，现在变成了女声，莫名就多了几分别样的意思。
就连“子”二字，被她说出来，都莫名有种撒娇的感觉。
“卧槽！！！”
“不信！妈的！肯定是又伪音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到到最后愤愤不平的表情逐渐变成了眨着眼睛，瞬不瞬地看着她：“说实话，真的不是女吧？”
许绿摇头：“不，是。”
许燕北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许绿继续用女孩子的声音开口：“在网上看到的所有关于许绿的消息，都是我亲身经历。”
“就是许绿……”
许燕北指着她的脑袋：“那你的头发……”
许绿：“是剪的。”
许燕北：“的朋友知道在打职业吗？”
许绿：“不知道，谁也没告诉，回去之后就会头发接长，他们发现不了什么。”
许燕北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在做山车，忽高忽低。
“为什么要扮成男的！=……”他张了张嘴质问。
李元傅此刻也缓来了，声音有些难以置信：“说的是真的吗？所以你就是许绿？”
“的天吶……”
“真的直以来把当做弟弟的，真的没有开玩笑吗？？？”
淡定如李元傅，现在脸上的表情也崩了。
李元傅直把许绿当做弟弟，是真的当做弟弟的那种。
在这几个人里，李元傅估计是心思最纯洁的个人了。
但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明明是茶余饭后闲聊，为什么许绿忽然主动爆出自己是个妹子！！！
这像话吗？这合理吗？！！！
许绿：“真的没有开玩笑……”
“装成男孩子进训练营是有原因的，现在我和们坦白……是因为我不想再欺骗们了。”
“们也知道……王联盟是不收女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已经是一条行规了……”
许绿之前和简丽说的话和他们重新说了边。
她正常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柔。
李元傅的表情由难以置信变成了诧异再变成了理解。
“所以其实是想在拿到至少个冠军之后，再告诉大家……其实女生也是可以打职业的。”
少女的声音有些低：“女生并不比男生差。”
“游戏里面到处都是性别其实……我已经受够了。”
“所以我才谎称自己是男生。”
虽然之前原主并没有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参赛，但许绿来了之后，的确是凭借着这个原因，坚持到了现在。
许燕北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脑子时间也还没有消化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假如是个妹子，和相处了很久的闺蜜忽然告诉她是个大雕萌妹，恐怕也是这样的反应。
太离谱了。
但是如果许绿是妹子的话……她的长相也就解释得通了。
男生长成那样确实是太秀气了，但如果是女的话……就刚刚好了吧。
女生长得漂亮，并不是什么令人无法接受的事情，且越漂亮，就越受欢迎。
整个基地，受到冲击最大的，属许燕北莫属了。
他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妈的……他都以为自己弯了，结果许率忽然告诉他，他是个妹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怎么样？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是女，许绿卫衣朝下拉了拉。
训练室的白灯下，少女的脖颈如同水葱一般白嫩，最终要的是，喉结处光滑，没有任何的凸起。
“没有喉结。”
“不是男生，这下们总该相信了吧。”
少女的猫眼在灯光下面蒙上了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少女说着，自己脸上的口罩也拉了下来。
这样一来，她堪称艳丽的相貌便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包括虞樛在内，呼吸都随之窒了窒。
“们看，男生有长成这样的吗？”
她的眼睛大而水汪汪的，整张脸都在诉说着两个字——“水灵”。
“口罩戴上。”许燕北喉咙艰难的吞咽了下，声音有些干哑。
许绿：“……哦。”
听到许燕北的话，她还真的又口罩给乖乖戴上了。
空气陷入长久的沉默。
许率，居然真的是个女生。
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许燕北忽然察觉到什么似的，看向坐在角落里、看似正在发呆的虞樛。
“等等，为什么点都不惊讶？”
虞樛撩起眼皮看了许燕北眼：“因为我早就知道了。”
许燕北：“？？？凭什么知道？”
许绿适时接话：“是我告诉他的。”
准确地说，应该是虞樛发现，许绿承认的。
赵朝新忽然开口：“其实也发现你的性别了，早就注意到了没有喉结。”
他声音淡淡的。
许绿睁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情！！！”
赵朝新思索了片刻，道：“寒假的时候吧。”
“和直播的时候看到你没有喉结，不当时只是怀疑。”
李元傅在一边僵硬着脸叹了口气。
“感觉……”
他的声音变得悲愤：“感觉就是个憨憨。”
“所以我和许燕北样迟钝吗？”他欲哭无泪。
许燕北正有点不满许绿没有主动告诉他，是提前告诉了虞樛，听到了李元傅的话之后：“？？？”
“什么叫和样迟钝？？”
“子很迟钝吗？”
许绿伸出手来，隔着口罩象征性地摸了摸鼻子：“不是你的错，是爷的伪装技术太好了。”
“爷？”许燕北扭头大着眼睛看向许绿。
“是个屁的爷。”
许绿：“？”
拳头硬了。
许燕北却毫无察觉地继续bb：“是个妹子，还说爷？”
“不然呢？不然说娘？”许绿声音凉凉的。
许燕北：“就自称啊，为什么要说脏话。”
许绿眯着双眼睛看向他。
许燕北还继续道：“矜持点行吗？不要懂不懂就老子的，这样不礼貌。”
许绿：“哦。”
“……你在教爷做事？”
她挑了挑眉，声音有些嚣张。
这让大家忽然意识到，虽然许绿变成了女孩子，但她一言行，仍旧是之前的许率。
许绿本来就和许率样嚣张。她并没有因为承认了女孩子的身份变成了另外个人。
这令其他人莫名感到安心。
许燕北沉默了下，沉着声音：“还有之前说你不喜欢男的，是怎么回事？”
许绿：“说我不是gay，有什么毛病吗？”
许燕北皱起眉头：“可……”
“本来就不喜欢男的，说我不谈恋爱，不喜欢男的不是很正常。”
这话的逻辑品不出毛病来，但许燕北硬生从里面揪出了矛盾点。
“不谈恋爱，又不等于不喜欢男的。不喜欢男的，难道喜欢女的吗？”
许燕北似乎被刺激了经，直在怼着许绿问。
许绿握紧了拳头。
“对，爷喜欢女的，行了吧。”
此话出，空气立马变得古怪。
许燕北：“？？？”
李元傅赶紧打圆场：“哎！小许弟弟……不对，小许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许燕北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憋出一句话：“个骗子！”
仔细听的话，声音里还透着股委屈。
许绿：“……”
许绿：“错了还不行吗？”
许绿：“不喜欢女的，现在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打比赛机器。”
她语气有些无奈。
许燕北立马不委屈了，蹬鼻子上脸：“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的，子……不是我这种可以吗？”
他中途意识到自己不能说脏话，立刻改了口。
说着还站直了身子，摆出了个有点帅的姿势。
少年斜倚着桌子，长腿微微交叠，歪头看向她，脖子和肩膀的线条都非常有型，头发有些长，刘海有几缕漫过眉眼，薄薄的眼皮微微耷拉着，鼻梁高耸。
许燕北真的挺好看的，是当下大部分女生都吃的类型，网络上很多人称hope为男模团，并不是没有原因。
然而这副样子在许绿看来就是三个字——“辣眼睛”。
“谈妈的恋爱。”
“是傻逼吧许燕北。”
许绿感觉自己的拳头又硬了几分。
赵朝新在一旁忽然接话：“不用理他，他就是。”
赵朝新没说“傻逼”二字，因为他平常几乎不说脏话。
许燕北回头：“什么意思？”
赵朝新：“字面上的意思。”
“人家是来拿冠军的，为什么要和谈恋爱，是很缺吗？”
“缺的话就去外面找，不要在这里。”
赵朝新这番话，攻击力极强。
许绿听得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赵朝新居然是隐藏的毒舌属性。
“要管？”
“在外面我管不着，但是在基地这么搞，当着的面就不行。”
赵朝新站了起来，他和许燕北差不多高，他平视许燕北，表情冷漠：“劝不要动歪脑筋。”
许燕北眯起眼睛，周身的气质变得危险。
“和说话了吗？关你屁事？”
赵朝新皱眉，正欲开口。
眼见着情形不对的李元傅立马出来打圆场：“们说什么呢？”
“谈什么恋爱啊，开这些没用的玩笑，还不如讨论下明天的比赛怎么打。”
正说着，大家的手机都震动了下，李元傅率先低头看：“哎，看说什么，明天的比赛安排出来了已经，们对的队伍是……”
“咳咳，这个队伍没听说啊，去网上查查哈，们还站着干什么，都坐下啊。”
“该干嘛干嘛，别吵架。”
许绿：“行，看看。”
她一边说话，边也点开手机看了起来，声音又非常自然地转换成了男声。
中间几乎没有任何停顿。
许燕北：“？？？”
赵朝新表情微僵，新坐回了位置上。
李元傅也不当和事佬了，他试图提醒许绿：“许啊，这是不是变得太快了？”
许绿拉下口罩，又拿起奶茶喝了口。
“有吗？”她朝李元傅歪了歪脑袋。
声音还是奶奶的男孩子声音。
“现在在外面还是男生啊，这样你们习惯就好。”
李元傅此人对美貌的抵抗力比般人要强一些，但是对于可爱的事物，基本上是零抵抗。
不远处“少年”腮帮子微微动着，似乎在咀嚼奶茶里面的珍珠，双椭圆形的眼睛被浓密的睫毛覆盖着，看上去非常漂亮。
蓬松的棕色头发此刻有些凌乱，巴掌大的小脸印着手机的灯光……
不管她是男是女，许燕北总之感觉自己要被萌出血来了。
“咳咳……”他压下冲过去想要rua她的软毛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有，是我的错觉。”
在一旁等待吐槽的许燕北：“……”
真的良心不会痛吗？
许绿此刻感觉口有点渴，喝奶茶的速度有些快。
很快，杯就见底了。
许绿端着水杯到饮水机的位置去接水。
虞樛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直沉默的他总算开口问：“不舒服？”
许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赵朝新这才想到什么似的，问：“今天下午……是怎么回事？是哪里不舒服吗？”
许绿回到位置上喝了大口水。
她在思索着自己要不要“渴血症”的事情告诉他们，再三考虑，许绿觉得还是算了。
如果没有涉及到他们，还是不要这么奇怪的病说出去比较好，免得他们脆弱的三观受到冲击。
“没什么大事，们不用担心。”
“只是小病，不影响比赛。”
赵朝新：“……我不是这个意思。”
虞樛：“别问了，她不方便说。”
他声音带着点懒意，但又很认真。
许燕北有些不悦，他看了虞樛眼，又看了许绿眼。
可因为虞樛的话，大家都不由觉得，许绿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也默契的不再提这件事。
被许燕北和李爹八卦了好一阵，许绿原本想直播的，后来都耽搁了。
回到房间，许绿又拿了瓶矿泉水出来喝，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下午咬了虞樛的原因，许绿感觉从打完比赛之后，喉咙就一直很渴。
许绿问系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病怎么这么复杂。”
系统从装死状态醒来，嗫嚅道：“可能因为宿主你转化的是最高程度的渴血症吧……”
“什么意思？”
“就是……需要多个血液提供，才能维持身体的正常运转……在这个病彻底治愈之前。”
“……日了。”
许绿再问系统具体情况，系统又让许绿自己去探索。
许绿直接额头蹦出十字架，她索性不再问，然后拿出手机，在微信列表里找到杜这个名字，发了条信息过去：【杜医生，在吗？】
对面很快显示在输入中：【在，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许绿：【今天已经发作了】
按照系统的说法，如果她需要多个血液提供来为她提供血液，以保证不发病的话，那也就意味着要换不同的人来“咬”。
想到今天下午她对虞樛的所作所为，许绿就觉得自己不太能接受……
太亲密了，虽然只是咬手指……虽然她没谈恋爱，但也知道这非常不合适，且也不干净。
虽然对于虞樛，许绿心里没有太多的排斥，但现在一想，许绿总觉的自己占了个良家妇男的便宜。
所以如果以后还要他人的血液的话，她想的是，用针管或提前准备好的血包会不会好一些。
正思索着，手机忽然传来微信请求语音通话的铃声。
低头看，是杜打来的。
许绿迟疑了下，还是滑到接听键。
“喂？”
对面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了杜清冷干净的嗓音：“现在是什么症状，描述一下。”
杜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知道还有“渴血症”这种病。
许绿感觉杜现在应该是把她当做个病人在问诊，于是便没有顾忌太多，她窝在沙发上，边喝水，边描述了今天早上和下午发的事。
“说你开始是咬的自己？”
许绿：“对。”
“今天下午咬了别人？”
许绿：“是我的队友。”
“吞食了多少的血液？”
“滴。”
对面沉默了会儿，问：“用牙齿咬的？”
“对，咬的手指尖。”
“他有什么反应？”
许绿思索了会儿：“没什么反应，且伤口也很快好了……”
杜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女孩的声音，眉头下意识拧紧了。
“不要随便对男性做这种事情，这样可能会引发很严重的后果。”
许绿：“……我都快死了，根本没想太多。”
“吸完血之后感觉怎么样？”
许绿：“感觉……很舒服。”
“就是身体的发热停止了，然后脑子片空白，好像有烟花炸开。”
“特别舒服，想要再多喝两口。”
“但是我停止了。”
对面又沉默了阵。
“的描述……我没办法理解。”
“如果舒服到那种程度，那和xx有什么区别。”
许绿：“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她声音有点委屈。、
杜瞬间脑海里想了很多东西，最后用克制的声音问：“什么时候能来医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