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打算如何对李纯?”
“他的名号为篡太子,故而在典刑前依旧是我唐太子;不过俱文珍和郭贵妃的辞状齐备,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会联合定他的罪,以军队捕讨。”
“他匿身的所在,便是你进讨的目标......但他还是太子,所以藩道也好,外国也罢,又不能杀他,......杀他也好,捆缚献来也罢,还是会召来皇唐的军队,故而余生他流窜之处,便是......”
“便是我大唐国威旌麾所及之地。”高岳回答了灵虚。
“你太狠。”灵虚瞪着高岳,叱责说。
“狠?我救不了大行皇帝,可我却能为大行皇帝复仇。为了道路的争斗,我唐的皇帝和太尉都死了,那么得胜者理应有无限的改革国制的权力。”随后高岳很认真地对灵虚说,“其实,连李纯的谥号我都想好。”
“?”
“生前都呼篡太子,死后当追为襄太子。”
“为什么是襄?”
“辟地有德曰襄;甲胄有劳曰襄;因事有功曰襄;执心克刚曰襄;协赞有成曰襄;威德服远曰襄——恰好符合篡太子其后的所为,也算是美谥。”
听到这无耻的话语,灵虚无可奈何,放下手里的针线,眼神有些迷蒙,叹口气说:“皇唐终究还是被你变成今日模样,不晓得是好还是坏。白昼我坐檐子,过延兴门下,便见到几名掖庭女子,当街说自己精通织造‘宫样’,后被雇主以每月八贯的高价给聘走,而大部分中官则都去当陵户来谋求出路,反正很快就没人眷念禁内,你一面要追杀我侄,一面想让我来当这个女皇?我可没兴致。”
“中官集团盘根错节,又是绕树的藤萝,指望帝王家自己是不可能将其铲除的,现在风流云散,是件好事。此后帝王便安心打理自家的庄宅业,和民间同呼吸共命运,萱淑你就和薛炼师、元炼师他们经营好女冠。”
“你现在是将中官这样的藤萝给铲除掉,可树根也被你顺手刨了。”
灵虚还在埋怨时,忽然觉得羽衣的衣衽稍微紧了些:高岳伸出手指来,捏住她宽松轻薄衣衫的对襟。
“说起襄,这段时间我还真的与这个字有不解之缘。”脸绯红的灵虚,听着高岳悠悠地说着“鬼话连篇”,“先前在襄阳的战事奠定天下格局,而篡太子的谥也初步定为个襄,今日见萱淑你飘逸羽衣的对襟,又想起襄字的本义来。”
“什,什么本义......”灵虚有些结巴,又是羞惭,又有些激动。
“脱衣而耕为襄,龙昂上首为襄,包种入土也为襄。”
“鬼话......”灵虚只觉得光是高岳的手,捏住自己宽大羽衣的对襟,便开始燥热难当起来。
可高岳却缓缓起身,影子投在素色屏风上,将衣衫很利索地褪去,“脱衣而耕了。”
灵虚仰起的白皙面容,被昂然的一段黑影给遮住,眼神顿时慌乱里又带着某种迎合。
“我的龙首犁,犁梢和犁头,都有些破旧生锈了,你得好好帮我磨砺下,不如不好耕作,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你该明白。”
面对高岳几乎蛮横的命令,灵虚只好将自己羽衣的襟带给解开,随后便要继续往下。
“不要褪去,我喜欢看你脖子和宽大衣领相衬。”
灵虚微微皱眉,很谨慎地将嘴唇探过来,然后伸出颤抖的舌头。
屏风上她鼻尖的影子,和高岳“犁头”的影子先是触碰,接着就融合在一起,若隐若离,动个不停起来。
“不光是犁头,犁梢那边你也得细细磨砺。”高岳喘着粗气,居高临下,每当灵虚带着委屈的眼神,在吞吞吐吐里,时而抬眼仰视自己时,他都几乎要把持不住。
灵虚于是很认真地从阔大的袖子里,露出水葱般的手指(高岳最喜欢羽衣的原因便在于此),扶稳了高岳的“犁梢”,然后将其抬起,又殷勤地自下而上,反复“磨砺”着。
“啊!”羽衣半落在肩膀上的灵虚,被一把粗暴地推翻在地板上。
“你这砥石太小,磨砺得不到位,想要我的龙首犁耕地,还不够。”
“那怎么办?”灵虚喘着气,用袖子遮住脸,懊恼而讨好。
不一会儿,屏风下的喘息声更重,也更有节奏:
灵虚侧着脸,烛火在她的瞳子里灼灼晃动,乌黑的头发铺散在大开的羽衣下,她有些屈辱用双手,扶住一对雪般浑圆的“砥玉石”,任由高岳在上,奋力来回,在幽深而狭窄的玉缝里磨砺着自己的犁头。
“......”突然,屏风那边,王承岳翻个身,咕噜着不明意义的梦话。
吓得灵虚赶紧捂住嘴口。
可她的手很快被高岳给抢了回去。
接着高岳吹灭了蜡烛,灵虚的肌肤在黑夜里,比雪还要白。
他抓起灵虚羽衣的一角,塞入她的口中,示意她不要发声,“龙首上昂已好,下面要包种入壤了。”
“唔......”灵虚眉头凝在一起,虽然被封口,可还是按捺不住,长长地低唤了声。
龙首犁头那坚硬如铁的犁头,犁开了肥沃的田土。
灵虚的脑海里只觉得崩了声春雷,这便是惊蛰,她周身好像有无数的虫子和蛙,都跃动出来,一起呱噪着,展示着生命的蓬勃,就好像军府里的牙兵在吵闹索要着赏赐般。
她内心还有些羞耻,高岳已然年近知天命,自己也已到不惑的甘熟年龄,可即便口中含着羽衣,但还是含糊不清地发出连续不断的声音,因为莫大的充实和愉悦,不久她伸出手来,和高岳的手双双相扣相抵,随后抬起脖子,看着那可怕又可爱的“龙首犁头”,时而浅耕,时而深作,带着自己雪般的胴体不断跃动,“高郎,高郎......爱煞高郎!”
犁头越耕越深,膏腴的土浆悉数被翻出,滋滋淘淘的声音,透示着农夫的辛劳,和沃土的肥美,春天田野里特有的迷醉气息,渐渐弥漫开来,既充满整个房间,也充盈在两个人的大脑中,让他俩的背脊无比兴奋,而眼神却模糊起来,不过互相瞳子里都映着对方,那是最美好的形象,最起码在这段时间里确实如此。
通了,最终田地给完全耕开,一道水渠,被犁头开辟,直通幽深的堰口,轰得声,堰口和渠口都破了,清的和浊的,都渗漉喷薄了出来。
月色下,两人激烈喘着,厮磨着,抖动着,随后交缠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