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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在下雪，很白的雪，在空中飞舞着，旋转着，地上一望无垠的苍白的积雪，反射着太阳的光辉，闪闪地十分耀眼。
泡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接着雪，然后很高兴地将掌心里的雪摊开给秦仁看，她的脸色很苍白却很有生气，眼睛也充满活力。
秦仁轻轻地吹来她手心里的雪，雪花在在半空中盘旋飞舞着，缓缓落到地上。
泡沫依旧乐此不疲地追逐着雪花，她的头上和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积雪，很朦胧，分不清是雪或是人，只是一片雪白。
秦仁身上也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雪人一样。他微笑着，静静地看着。
雪是苍白的，也是美好的，但却也是短暂的，正如青春一样，令人无比地怀念。泡沫一样的青春，如雪一般美丽，短暂……
飞雪盘旋，泡沫伫立着，幽幽地倩影，宛若天使，梦之国度，雪之天使。
“姐姐，你是天使吗？”一个男孩走了过来，拉了拉泡沫的衣角问。脸蛋被冻得红彤彤的，眨着一双大眼睛。
泡沫那茫茫然得看了他一眼，视线又看向缥缈的远方。
男孩伤心地问，姐姐为什么不理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秦仁微笑着说，天使已经睡着了，所以她才没有听见你的话。
骗人！男孩大声地说，姐姐的眼睛明明是睁开的。
秦仁神秘地说，因为是天使嘛，天使睡觉的时候是不需要睁开眼睛的。天使要用眼睛看人间的景象，去看她喜欢的人。
真的吗？男孩相信了地说，看着泡沫，又问，那天使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秦仁微笑着说，总有一天的，放心吧。他看向泡沫，总会有一天的……
男孩又问，那天使的翅膀呢？天使不是都有翅膀的吗？
秦仁神色黯然下来，缓缓地说，天使下了凡尘，所以把翅膀也收起来了。等她想再次飞上天空时她就会把翅膀伸出来了。
男孩向往地看着泡沫，仿佛已经看到了她挥动着雪白色的翅膀，在漫天雪花中，缓缓飞向，梦之国度。那个神圣的，没有一丝尘埃污染的地方。
他又问，那叔叔，你也是天使吗？
秦仁想了一会儿，说是吧。
男孩崇拜地看着他，叔叔那您是什么天使啊？
秦仁缓缓地说，堕落天使……
男孩回去之后，很高兴地告诉了他妈妈，说他今天看见了两个天使，天使还和他说话了。
他妈妈一脸严肃地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天使的，你一定是被骗了，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人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男孩肯定地说，不，他们肯定是天使！
他妈妈说不是。
是，男孩倔强地说。
他妈妈看他这样不听话，狠狠地打了他屁股一巴掌。男孩一下子委屈地哭了起来，但他心里还是坚信着那个想法，他相信世界上肯定是有天使的。
……
秦仁又带泡沫去了西.藏，很久之前，泡沫看着天空，忽然说想要去西.藏看布达拉宫。
但对于西.藏，泡沫似乎有点害怕，总是缩在秦仁的身上，无论秦仁怎样安慰她也没有用，最后秦仁只能由着她。挣扎了一会儿，泡沫在秦仁怀里很快地睡着了，引得大巴上的人都已惊羡的目光看着他们。
秦仁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他抱着泡沫，看着窗外的景象，草很绿天空很蓝。据说西.藏是中国剩下唯一一块纯净的地方，没有收到污染，这里有着令人向往的神秘。
来到布达拉宫前面，所有人都拿出照相机拍摄，赞叹它的无与伦比，惊心动魄的美丽。
秦仁并不觉得它有什么美丽，反倒是觉得有一种无法默然的悲伤从里面传出来。
泡沫看着那座古老的神圣的宫殿，脸上的表情甚为奇怪，既不是惊奇，也不是向往。只是静静地看着，手紧紧地牵着秦仁的手。
所有人都虔诚地祈祷着，秦仁也不例外，这里透着神秘的庄严……
秦仁喝了青稞酒，吃了青稞面。酒很好喝，但面并不好吃。
泡沫没有吃面，也没有喝酒，她的脸色很苍白，对偶尔路过的僧人总是很恐惧地盯着。
秦仁本来想带她去听念经诵佛，但看见她如此害怕，也打消了念头。
西.藏是一块纯洁的土地，但即使再纯洁的地方也终究会有污染。正如人一样，无论再怎样完美，也会有弱点，再怎么纯洁的心灵也会有黑暗的一面。
西.藏的黑暗在哪里秦仁不知道，但是看泡沫对这个地方的恐惧，他隐隐地感觉到泡沫之前在这里受过伤害。有时候有僧人路过的时候，泡沫会很惊恐地喊着，骗子，骗……子……
秦仁没有再深入探究下去，再探寻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对泡沫也没有好处。本来泡沫的病情似乎好了点，但来到西.藏后加重了许多。
没有结果的过程，探求也没有意义。
秦仁很快就带泡沫离开西.藏来到了内蒙.古，并不是泡沫的意愿，而是秦仁心里一直渴望的。在无限的草原里策马奔腾，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蔚蓝的天空，雪白的云……
离开西.藏后，泡沫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在大巴里一直很安静地睡着，呼吸很均匀。
内蒙.古和蒙.古国之间一直有一个争议，那就是成吉思汗究竟是谁的祖先？
秦仁对此并不感兴趣，他也并不喜欢成吉思汗，因为他是一个屠城的人。
成吉思汗创建了蒙.古帝国，后来又征服了中国，建立元朝。
但没过多久，又被朱元璋灭了建立明朝。
泡沫也不喜欢元朝，因为《倚天屠龙记》里的元朝是一个黑暗的背.景。
蒙.古族的人很好客，也很淳朴。秦仁刚来到时他们就热情地请他喝羊奶，吃羊肉。
蒙.古族的人很高大强壮，也多半与每天吃肉喝奶有关系。他们以肉为饭，以奶代酒。
泡沫不喜欢吃羊肉，但是很喜欢喝羊奶，每次都是喝很多，嘴角全是羊奶的残迹。
内蒙.古的马十分健壮，秦仁骑着它奔驰在草原里，感受到了风一样的速度。秦仁在这里住的很开心，不过他第二天就回去了，因为泡沫在这里什么也不吃，只是喝奶。
……
之后他们去了云.南，其实秦仁并没有意思去云南，但是黄莺说希望他们能够去一趟，资助山区里那些因为贫困而无法上学的孩子。说到这里时，黄莺流下了眼泪。
秦仁对云南是极为不愿意去的，因为如果说泡沫去西.藏还只是恐惧的话，到了云.南之后几乎是抗拒着，不停地颤抖拉着他的手。
秦仁紧紧地抱住她，她的神情才稳定了些。于是秦仁想快点结束然后和泡沫离开云.南，他不知道泡沫在云.南曾经有过什么经历，不过一定十分黑暗的。
山区的一间学校的老校长很热情地带秦仁去参观学校，说是学校，其实只有几间茅屋，而秦仁也明白，老校长这样做的的用意是为了得到秦仁的同情心，以得到更多的资助。
秦仁对此并不反感，老校长也是个好人，至少不是坏人，得到的钱是用来帮助学生。秦仁的父母也是农民，他懂得农民的辛苦，农民的渴望，对城市的向往，子女的期望。
秦仁也不讨厌山区，山区里的人比城市里的人要淳朴善良的多。
那天老校长破例地给秦仁炒了两个鸡蛋，又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酒。至于是什么酒，秦仁不知道，但味道还不错。
老校长叫刘建中，也是一个山区的孩子出身，他当初考上了大学，却没有留在城市里，而是选择了回到山区，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喝过几杯之后，老校长开始和秦仁谈起了资助的事宜。秦仁说捐十万，老校长吓了一跳，他本以为有两万就已经很不错了。他拼命地感谢秦仁，代表山区里的孩子感谢他。
秦仁只是笑了笑，十万对他并不是很大的数目，可如果能帮到山区里的孩子也算积了点德，他看着泡沫。
秦仁开了支票后准备离开，但老校长执意要留他下来，等明天孩子来了，给他办了捐款仪式，让山区里的所有孩子都记住他。
秦仁推迟不掉，只能留下了。
夜很快就降临了，很黑的夜，这里只有才有几只电灯，其余家里的人都用油灯。
泡沫很害怕，一步也不离开秦仁，她紧紧地抓着秦仁的手，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眼睛一直看着秦仁，仿佛害怕他会突然离开不见了。
秦仁微笑着安慰她，说明天就会离开了，不要害怕。然而泡沫还是很恐惧，紧抓着他的手，连上厕所也跟着不走。
老校长安排他们住在方大娘的家里，说到方大娘时，老校长叹了口气。方大娘很年轻时就守了寡，丈夫在山崖上采药时不小心坠崖身亡。
方大娘哭了很多天，甚至想到一死了之，在村里很多人的劝说下，才从悲伤中走出来。
方大娘有一个智障儿子，丈夫死后方大娘就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儿子身上。可他儿子在很久以前不知犯了什么法，差点就被判了刑，因为是智障又放了出来。
……
方大娘家里有一间瓦房，两间草房。他们将瓦房让给了秦仁，秦仁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也推辞不了。
泡沫进到瓦房里，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毫无血气，很恐惧地看着四周，抱着秦仁，一刻也不松开，任秦仁怎样安慰也没有用。
无奈之下，秦仁只能很方大娘提出住草房，方大娘很爽快地答应了，只是在看向泡沫时露出了很奇怪的眼光。
泡沫一动不动地缩在秦仁怀里，连看也不敢看她的目光。
方大娘的儿子看见泡沫时，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方大娘急忙堵住了他的嘴。
秦仁感到很奇怪，但也没有在意。吃晚饭的时候，泡沫没有吃任何东西，并且也拉着秦仁的手不准他吃。秦仁想喝水，泡沫用手将水打翻。
对此，秦仁很疑惑地看着她，泡沫依偎在他的身上，眼睛一直在看着他，目光似乎哀求一样。
秦仁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方大娘笑了笑，然后柔声地安慰起泡沫。方大娘的儿子一直在旁边喊着饿，饿……
最后秦仁吃了两口后就抱起泡沫回到了草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