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
闻言，巫笑笑道：“我听希说你们对我们一族的语言掌握得不是很好。因此，我将相关的知识都融进了术中。只要喝下这碗水，你们就能彻底听懂我们说的话了。”
“至于龙泉水本身也能起到改善体质的作用。”巫指着韩瑾手上的碗，“你们喝下去就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
听完巫的解释，韩瑾不单明白了，而且还有些意外：能将知识融进血中，无疑只有血脉秘术能做到——就和第二十七任烈圣将《幽破天澜》封印在体内空间一样。
血脉秘术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能多次使用的，就像眼下巫所做的，能将自己的知识分享给他人。另一种则是血脉禁术，一般一生只能用一次，最多不超过两次。例如周芸的父亲夏贺通过燃烧血脉来短暂提高自己的实力。
又因为秘术的前提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精血。是以，虽然每一族的秘术都不太一样，但毫无疑问都十分珍惜：毕竟精血的数量有限，就算能恢复，蕴养出新的一滴也需要很长时间。其次，每使用一滴对人体的损耗都很大，若没有什么底蕴，连续使用几滴，轻则衰老，重则身死。
尤其是部落时代，基本上只有每一族的巫才会使用血脉秘术，而且也是能不动用就不动用。一般只有在祭祀的时候，又或者是重要的仪式或场合时才会需要使用到血脉秘术。
换言之，巫的这一份礼不可谓不重。
——说起来，因为是血脉秘术的缘故，施术的同时，精血便被消耗殆尽。也就是说，此时的龙泉水中，基本上已经不存在血这种东西。
这也让韩瑾抵触的心理瞬间淡了不少，
而且抛开这个不提，巫刚刚说龙泉水本身也能改善体质……虽然韩瑾印象中并没有哪种灵泉叫龙泉水，但巫也没有必要骗她们。
想到这，韩瑾神情肃穆道：“真的是太谢谢您了。”
她并没有说些推辞的话：如果在巫使用血脉秘术前说，才算有意义。可现在巫都已经用了，再说这样的话，未免就有些矫情了。
毕竟术是不可逆的。
“不客气。”巫却摇摇头，“我还要谢谢你们救了希……比起你们对我们一族的帮助，这点力所能及的小事，是我应该做的。”
“是啊，夏瑾你们快喝吧。”
琉璃希也笑笑道：“你们刚刚才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就不要再客气了。”
“好。”
见她们都这么说了，再说下去就却之不恭了。韩瑾和陈可对视一眼，便纷纷端起陶碗，一饮而尽。
而就在龙泉水下肚后，韩瑾便感觉到一股精纯的能量迅速在丹田里扩散。不过对于这力量，韩瑾却并不陌生：和那日吃的植物，也就是从小山谷里挖出，吸收了心鳞的那株里蕴含的能量几乎是一样的。只是在量上要多了不少。
（所以这龙泉水和心鳞有关？）
韩瑾瞬间将两者联系了起来。但她很快就将心思放到另一件事上：除了龙泉水中蕴含的能量外，她的脑海里也多出了有关上古语，也就是琉璃族语言的知识。
量还有点大。
于是，韩瑾不得不闭上眼，全神贯注地接收起来。陈可自然也一样。
好一会，两女才睁开了眼。
琉璃希第一时间问：“感觉怎么样？我现在这样说，你听得懂吗？”
“听懂了。”
她的语速较快，但这一次，韩瑾却没有任何障碍，轻轻松松地就听懂了：比起先前还需要转换翻译成华夏语，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当成母语来使用了。
不过比起吃透了上古语，韩瑾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明明才部落时代，琉璃族却发展得挺不错的了：也许这个术的效果对最初的几代巫来说并不显著，但随着时间的积累，这个分享的知识量就十分可观了。
——有能分享知识的血脉秘术在，只要巫不死，那么就等于积累下来的知识不存在断层。哪怕精血有限，数量上不能遍及全族，但只要分享给领导阶层，就基本上能带一族人过上领先他族的生活了。
而见韩瑾和陈可都说自己听懂了。琉璃希替韩瑾她们高兴之余，心里也悄悄地松了口气：总算能用正常的语速说话了。
虽说之前那样也能交流，但不得不说，其实对双方都算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对韩瑾她们来说，是说快了就听不懂。而对琉璃希而言，就是不能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毕竟除开词汇量较为贫乏外，琉璃希还是一个较为活泼的部落姑娘。
让她故意慢吞吞的说话，其实真的是有些难为她了。
言归正传。
沟通障碍消除后，琉璃希看向巫：“巫，那现在你快帮陈可看看她的情况吧。”
“好。”
巫点点头，随后她将自己的面具取下，递给陈可。
在韩瑾的示意下，陈可立刻接了过来。随后，她看向巫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戴上就行了。”巫笑了笑，“其他交给我。”
“嗯。”
陈可将面具戴了起来。
而就在她戴起来后，巫便将放在面具上，随后她再一次吟唱起了刚刚那种奇特的语言。
韩瑾立刻全神贯注地听起来，片刻后，她下了断论：果然是龙语。
一来女神师父担任蚩圣的时候，她曾经看过龙语相关的书籍，是以记忆里有相关储备。而韩瑾在这一世听黑龙、黑凤交流的时候，她也算大概明白了其中不少的字应该怎么发音。
不过比起两只双翼飞龙，也就是亚龙的蹩脚龙语，韩瑾莫名觉得眼下巫吟唱的咒语，才是真正龙语应有的韵律。
——说起来，韩瑾其实对巫的声音也有些好奇：虽然音线听起来是十足的御姐音，但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却又偏偏给人莫名沧桑的感觉。
尤其是刚刚故意放缓语速和她们交流的时候，巫就好像上了年纪的老婆婆似的……非要形容的话，就有点老干部的感觉？
总之一句话，语气、神态完全与外表看起来的年龄不匹配。仿佛年轻的外表下，内心却是一个老年人的灵魂。
就是不知道正常语速下还会不会这样：韩瑾没听过，暂时还无法得出结论。
不过不管是不是，与巫刚刚慢慢说话的声音不同，眼下说着龙语的她，声音雄浑不说，每吐出一个音节，空气都隐隐在震动。
这正是《元光》里龙语才有的独特现象，一经说出，便自带龙族的威慑力，给他人以压迫感。
可语言这东西，如果没有人教的话，是不可能看着文字就知道它的发音的。
想到这，韩瑾有点好奇是谁教这巫说的龙语。
人，又或者……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