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女无神地坐在一张米白色的大床上,她两眼呆滞,小口微张,一身漂亮的蕾丝纱质洋装,看起来就像个洋娃娃似的,动也不动,完全无视干她面前那个高挑修长的黑衣人。
黑衣人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少女面前已经考虑了好久了,不过说久也只是五分钟而且,但五分钟对一个小偷来说已足以开溜到天涯海角,所以,她又不禁为自己该死的好心肠低声诅咒起来。
“Shit!懊偷的都偷了,我还杵在这里干嘛?难不成手痒到连人都想偷?”蒙着脸罩的漂亮双眼一翻,露出对自己没辙的一堆眼白。
其实这个黑衣人不是别人,而是这两年来忽然窜出名,若是见首不见尾的“怪盗”易侠君!
说起她这个怪盗,大家只知道她的绰号“游侠”,至于有关她的一切几乎成谜,姓名、性别、年龄。来历…同行中知道者少之又少,警方在连续侦察十个月后依然毫无所获,因此她早已被列为头号缉拿对象,伊然成了警察们眼中最棘手的人物。
不过,在这风声紧绷之际,易侠君可没减少她的活动,像是要故意挑战什么似的,她还大胆地跑进这个政界大亨顾永长的住所大展身手。
而之所以挑中顾永长,主要目的是要偷取他最近刚带回来的一颗名叫“处女之血”的红色名钻。那是一颗近五十克拉的红色钻石,不同于红宝石的暗红色泽,“处女之血”的红更接近血的颜色,在完美的切工下,每个角度都闪烁着澄澈、晶剔且今人迷眩的盘红光芒,直视片刻,甚且会有血液顺着亮度辐射而出的幻觉,这是为何它被取名为“处女之血”的原因。
只是,易侠君怀疑当初为这颗红钻取名的八成是个曾对,不然,为什么不取别的名字,单单用上这种具暖味含义的浑号?
彼水长得到这颗名钻的事很隐密、但她还是得到了消息,而身为当代最顶尖出色的怪盗,她又岂会不动心?这颗“红续尤是身价就超过一千万美元,若再加上保险与炒作过后的附加价值,那转手后肯定会有更好的价码,只有呆子才会错过这颗绝无仅有的美钻。
当然,易侠君绝对不会是个呆子,她花了三天查出顾永长將“处女之血”藏于他这幢位于天母的豪宅.更事先研究过房子的平面图,点出三个最可能藏匿的位置、然后在今天晚上储请行动。
谤据她绝佳的经验、技巧和向来不曾出错的直觉,“处女之血”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到手了.那些高科技的新型保险库和电脑密码都被她—一破解,红外线防盗装置则被她用导管引开,抛玩着手里的红钻,易侠君不得不讥笑这个顾水长对外宣称比银行保险箱还要牢固的金库实在有点名过其实。
除了美钻,易快君连金库内的一些黄金珠宝也都没放过,顺手牵羊已成了她的习惯,只要带得走,她很少放过进入眼里的任何值钱玩意。
然而,她从不偷钱!这是她”隆盗’名号的由来。
一般说来,出了名的份儿多半有些怪痛,比如说只偷某种物品,或是不轻易出手,要不就是胆大包天地事先通知警方要作案…但易使君可就没这么多规矩,她唯一的原则就是不偷现金,但相反的,除了现金之外,她连死人骨头也偷得出来,她的室友段藏就常说,不管偷不偷钱都是蹦,这种原则有等于无。
易快君自己知道,她最大的毛病就是把偷当成职业及乐趣,凡入眼的货品,只要她喜欢,就一一定会把东西纳为己有。
但现在,眼前的少女并非她喜欢的东西,她却发神经地想將她带走,明知这要命的多管闲事很可能会坏了她的计划,可是她就是撇不下这么一个好女孩活生生被顾永长糟蹋。
用肚脐眼想也知道顾永长把这少女灌葯后放在这里到做什么。易侠君早就听说顾永长最喜欢玩处女,五十来岁的男人长得一副道貌岸然样,声名在外,私底下却是个禽兽不如的混帐东西,经常花大钱替酒廊小姐开苞,要不就命手下找来一些逃家的女恒他过夜…
这大概是他斥资买下“处女之血”的最大理由吧!哼哼,只要和处女搭上边他就发了狂要得到手,真是个老色魔!
易侠君在心里嘲嚷着,偷完东西来到这间顾永长的卧室,原是想翻翻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没想到什么好料没摸到,倒教她撞见这名可能不到七岁的少女。“嚼!救是不救?”她支着下巴,又考虑了五秒,终是让心电成分不多的测隐之心占了上风。
偷东西她可以六亲不认,但见死不救可不是她的风俗,她有时想想,那股经常会无端端地冒出来的好心极有可能是潜意识喂为了替下辈子积点阴德吧!
像她这种劣女,的确需要点阴德来保障自己。
上前一把將少女拦腰扛起,她再度呻了一声,希望顾老头不会因为一夜之间丢了两个“处女”而气死,否则她这好不容易积来的小小阴德可能又要告吹!
身形俐落地沿着原路离开,来到高耸通电的围墙.她抿了抿嘴,小心地將少女从被她断了电的那个缺口推出去,然后跃上墙头,再扛起她跳到地面,但正要下坠时,少女的手不小心碰触到电流分的那道警报光线,顿时,整座豪宅***通明,仆人们全醒了,连在书房里与秘书讨论事情的顾永长也惊得冲出屋外。
“怎么回事?”他高声怒问。“不知道…警报器突然响了…”仆人们都吓得不敢确定发生什么事。
“先去保险库看看!其他人检查房子的每个角落!”顾永长马上大吼。
“是…”
就在大家惊惶闹哄之中,易侠君早已扛着少女逃之天天,她脚程飞快地冲上她停在不远处的车,有如赛车高手般將车子迅速驶离天母,边开车边连连低咒。
“操!就为了救你,害我破了我的纪录,误触警报等于失手,这简直有损我‘怪盗游侠’的名号!”
虽然少女意识不清,但她还是忍不住抱怨,要不是为了救这个女孩,她连续一千次的得手纪录也不会在九百九十十九次宣告中止…“妈的!我干嘛多事?”又一次自我责难,她用力捶着方向盘,一手摘掉头套,露出微松的薄短发,和一张堪称俊俏中性的瓜子脸蛋。
从小就带点男孩子气,易侠君的外表和动作都有着明显的中性化趋向,再加上高中离家后混了一段时间,什么恶行恶状恶言都上身,到现在仍改不掉一些三宇经与口头掸。
其实,一直被误以为是男人的她长得并非不漂亮,但用美丽来形容却又不太适合她的味道,她是属干满洒的女人,吊儿哪当的行为中有着连男人也比不上的随性气质,加上一六九的身高,随便穿个衬衫牛仔裤、戴个眼镜,就成了女人眼中帅翻天的酷哥了。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外形,才会造成道上传言八隆盗游侠”是个男的,警方也一致朝男性族群里去找人,正好让她乐得在一旁凉快看笑话。
我要是男的,可不只现在这种功力了。她经常这么想,男人的肌力够,那么她能偷的东西不就更多了?恨只恨她不能变成男的,不然,像上次在南部一个望族家中看见的几十斤的百年大古砚她就能偷出来了…“嗯…”少女在这时哼了一声,可能麻葯葯效已过,她的眼睛闭上了,陷入苏醒前的短暂昏迷当中。
她开车到一条著名的花街,停好车,扛起她走向“猴子”开的那家“水涂洞”的PUB。
“水源洞”是道上著名销赃的地方,老板“猴子”名子什么已经没人知道了,他曾经是道上的名偷,四十岁左右的
男人,干于扁扁的,外加一只光头,怎么看都不像是同行里的高手。
她这趟救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少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猴子,把这少女丢给他去处理,可省掉她许多麻烦。
一进PUB,店里依然高朋满座,午夜一点,不想同家的人还是一大把,吧台后的猴子正忙着调酒,抬眼一看她打着一个女入进来,一张原本就尖嘴猴腮的脸就更像僵尸了。“酶!猴子,来杯马丁尼!”易侠君挑了吧台边最角落的
座位,把少女搁在身边的高椅子上,双手搭在台面,冲着他坏坏一笑。
“你又要丢什么垃圾给我了?”猴子服她一眼,防备地临了瞄她身边那个未成年的女孩。“这不是垃圾,猴子,这是我的阴德,猴子点燃一根烟,笑出一口白牙。“去你妈的阴德!要积阴德就带她回家,干嘛来我这里?”猴子今晚的脾气有点呛人。
“干嘛?你吃错葯了?我是好心才顺手带她出来的,不然她就成了色鬼口里的肥肉了。”易快君义正辞严地辩白。“哪有人像你这样…不只偷东西,还‘偷人’,当心有一天你被这种可笑的好心害死一…”猴子走到她面前,没力地摇头兼叹气。
“救人?我可不收‘人’的,这东西太危险,不能归于赃物。”猴子用力將马丁尼放在她面前,没好气地道。“别这样,我今晚有好货哦…”她向前压低音量。“小易,不是我爱扫你的兴,愈是高档货就愈难脱手,我实在有点怕收你的东西了。”猴子摇摇头,转过身去洗杯子
“是吗?那你无论如何都不收这个小妹妹了?”她眉头浅蟹,早该猜到猴子会拒收。“是的。”猴子今天真的兴致不高。
“那怎么办?把她丢进垃圾桶算了。她耸耸肩,喝一口酒,很无耐。早知道要处理掉这少女不容易,她干嘛还把她带出来?自作自受!“随便你,就是不能丢给我。”
“喷,把她丢给港好呢?”她回转,过身,背靠着吧台,看着四周的客人,在心里沉吟。
这女孩姓啥名哈一概个知,随地丢在这灯红酒绿的地方跟把她留在颐永长那里还不都一样“唯今之计,只有把她送给警察局,让那些人民保母去伤脑筋。
她心思才这么转着一就听见一个男入低沉的笑声从角一句话。
说起这个“游侠”,当真是他见过同行里最奇特的异类!
好好一个女孩,什么正事不干,偏偏十七岁就放弃人生,膛进偷鸡摸狗这行瞎混,分明是作贱自己…
道上没有人知道她的事,连耳目灵通的他也只听说她的一身绝技都是混出来的,他不知道她学过什么,不过从她带来的许多种品珍宝看来,猴子完全对她的手法甘败下风。她似乎懂得很多,单单一项开锁她就有好几种应战之
法,从一般锁到最新科技的电脑密码锁她都能轻易问关,有好几次!听她如数家珍地说着她的战史,猴子差点汗颜地撞墙自杀,就算他尚未金盆洗手,可能也不会是她的对手,她那份悟性,根本是天生要来吃这行饭的,连他都要昨天瞠目,自叹不如。
说得夸张一点,她简直是个小偷天才!…如果偷东落传来,顺着声音里去,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小桌边,似是和朋友说着笑,然后就在大家还未意会他的企图时,他已拿着酒杯大声说着:“处男又怎样?我就认为把第一次给心爱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这之前,我宁可清清白白…”他身边一个男人笑着扶住他,连忙阻止:“阿拓,我拜托你小声点行不行?这种事从你这个混世魔王口里说出来没人会相信的。”“什么?不信?那我就在这里宣布…各位!镑位同胞,我要告诉大家一件事…”他半醉地推开他的朋友,转向众人大声嚷道:“我,还是个处男!”
唉!易侠君口里的酒全数喷出,还差点从高脚椅子上跌下来。“哗!”PUB里也随之爆出大笑声,有人鼓掌,有人嘘声,原本臆懒沉闷的气忽然变得有点爆笑。“我的妈啊…哈哈哈…猴子…这人怎么这么…
这么…好笑…”易侠君主气不接下气,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小声点,他是“老四。””猴子担忧地横一眼。“老四”是扒窃对例警的通体,同行间的行话。
“老四?怎么会有这么白痴的刑警,竞在这种地方随便嚷嚷…”她的背依然因发笑而猛烈颤抖着。
“他可能醉了…”猴子看着那个男人,脸上表情一直没放松过。“我看他不只醉了,而且.还醉得一塌胡涂…”易侠君猛拍自己胸口,好抒缓笑得没时间补充氧气的心脏。
瞧他那油里油气的摸样,哪像个处男?说是婬虫还差不多!这时,那男人又继续叫道:“所以…男人绝对不能期负女人…懂吗?各位,性是件非常神圣的事,我就从来不跟女人乱来…”
笑声再一次如浪地在PUB里翻腾,只差没掀了屋顶。“我们走吧!你别再闹了!你不和女人乱来,你只是和她们胡搞…”他的朋友已觉得颜面丢尽,低着头边咕贼边將他推出PUB。
易侠君听见他的话,候地灵光一闪,她眯起眼,看着身边的少女,再看看烂醉的“刑警先生”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不断扩大。“你在想什么了?”猴子知道她又在想鬼点子了。“我替这位小朋友找到垃圾桶了。”她朝少女努努嘴。猴子脸色一沉,道:“别和警察打交道,小易,这是咱们这行的规则。”
“放心,我不是要和他打交道,而是要把贵重物品托他给他。”她笑了笑,不在意猴子的怒视,扶起少女,跟在那名跌跌撞撞走出PUB的警察身后,来到门外的街口。“等一等,阿拓、你待在这里,我帮你叫车。”那警察的朋友把他留在门口,逞自跑到马路边叫计程车。易侠君看左右无人,于是走向前,乘机將手中的少女往他怀里一放,凑近脸,笑嘻嘻地说:“喂,处男刑警,老天爷给你送女人来啦!”“呢?”男人先是膝跪地看着双臂中的少女,才抬起脸。困惑地盯着她。“干什么?你是谁?”“我啊?我是老天派来考验你定力的特派员,这女人是我送你的礼物,收下吧!她摇头晃脑地在他面前做鬼脸,一点也不怕半醉的他会记得她的长相。
“你…”他向前跨一步.颠颠倒倒地却被怀里的少女外住,往一旁跌落地上。“嘿!小心,把礼物摔坏了就糟了,好好的带着这女人去风流快活,告别处男生涯吧!”她笑着拍拍他热红的脸颊、转身走向她的车。
“喂…喂…回来喂”那男人傻傻地抱住少女,只能眼睁睁看她走开。
少女偏偏在这时候醒广,她一张开眼就见自己被一个男人留住,忍不住以足以惊动全台北市的高分贝惊声尖叫。“啊…色狼!”
花衔马上引发了一阵騒动、人潮纷纷向那位可怜的刑警围拢过去。
这一夜,恐怕到天亮都静不了。
易侠君嚼者笑意上了车,拿出口袋里的“处女之血”
端详一眼,才兴高彩烈地睬着油门疾驰回家。
“这件事当真非同小可?局长,那个叫‘游侠’的窃贼几乎和十年前的‘野狐’~样嚣张,这一个月来,惨遭他光顾的就有十家,而且家家都是失窃了最贵重的几样珠宝,顾永长的秘书今天一早就来投案,说顾永长一颗前天才从国外购回的红色钻石被偷了,他家那个耗资数百万元的金库被洗劫一空,珠宝首饰黄金全都不翼而飞,更夸张的是…小偷不仅能在他家中来去自如,还偷走了他的一个…”说得口沫横飞的刑警局副局长王至上说到这里,突然支吾起来。
“一个什么?”边听边翻看着报纸的刑警局局长李愧好奇地抬头打量他。
“一个女人!”王至上压低声音,凑过去他耳边道。
“女人?”李槐搞下老花眼镜,灰白的浓眉微微聚拢“呢…他的意思是他家里新请来的女仆,可是您也知道,顾永长的癣好早已不是秘密,他就喜欢和年轻女孩胡摘,结果,听我们警员初步调查的结果,好像是个被他买来的大陆妹,还没上手,就被偷了…”王至上悄声地说。
“那不正好,我们还得谢谢那个叫什么侠的小偷,省得顾永长多造孽。”李愧冷哼一声,早就对顾永长的胡作非为感到不满。“局长,您别忘了他和财政两界的关系可是非同小可啊,他打个喷嚏,说不定股市就感冒了,这种人咱们惹不起。”王至上满脸惊慌地提醒他的上司,眼神闪烁。“哼!我就说警界也腐化了吧?若非一直抓不到姓顾的把柄,我哪会容得那家伙继续嚣张下去?”李槐一拳睡在桌面,一脸怒色
彼永长的恶势力不小,李愧早就风闻他背地里也搞毒品和枪械走私,但因为他的人脉好,靠山硬,怎么都查不到明确证据,因此要办他可不容易,怎么扫黑都扫不到他。“现在不是谈他个人问题的时候了,局长,顾董扬言要我们在一个月内抓到那名小偷,并且找回红钻,否则他將运用势力换掉咱们两人…”王至上双手搓摩,忧愁不已。“是吗?他竞用威胁手段把整件事裁给我们处理?难道他想利用这次机会整垮我们?”李槐心一惊,若让顾永长的人占了这个位置,那警界不就等于沦陷了?这社会已经够黑暗的了,倘若连公权力也受到污染,那未来还有什么希望?人民的性命财产由谁来保护?“连署长都打电话来关切这件事!可见事态比我们想像的还要严重…”
“署长?汪国强?”李槐灰白眉头微。怎么?顾永长掉了东西干汪国强什么事?还要他亲自出面?“是啊!直交代我们要好好处理,而且最好别传扬出去。”王至上在他对面坐下,直视着他道“所以,当务之急,是先把那个‘游侠’找出来才行,他是个关键,只要除掉他,顾永长就不能再藉口威胁了。我建议出动所有的刑警局侦察队成员,再找警备总部的特勤小组来帮忙追缉‘游侠’,您以为如何?”
李槐慢慢向后靠在椅背,沉思不语。为了抓这个游侠得费这么多人力,实在有点夸张…
有什么方法可以不劳师动众,又能完成任务的呢?他老谋深算地暗时。“怎么样,局长?”王至上再次追问。“李槐皱眉许久,葛他眼睛一亮,苍劲樟练的脸上露出诡漏的笑容。“我想到一个人选了!他或许正是怪盗游侠的克星!”“谁?”王至上愣地看着他。“‘咱们警局中不是有个叫沈拓的?”他忽然问“沈拓”那个被记过一次大过、两次小饼和三次警告的浪荡刑警?”王至上呆了呆,脱口惊呼。局长怎么会突然问起他?“没错,就是他。”李愧笑着说,“把他叫来,我要把这件事交给他办。”“什么?”王至上不得不怪叫出声,沈拓一直是刑警局中最令人头痛的人物,吃喝膘赌样样沾,自从进入刑事警察局以来,设立过功也就罢了,偏偏还出过许多纸漏,不是把犯人揍得半死,问不出口供;就是常常被女人告騒扰,他啊…简直就是刑警局里的一粒最可恶的“老鼠屎!”“我要沈拓来抓‘怪盗游侠’!”李槐走到桌边,拿起电话递给王至上,微一笑。“局长,您难道忘了他本身就是个麻烦人物?上次的银行枪案,他不顾论随手里的人质,硬是冲进去端断抢匪所有的肋骨。还造成人质的受伤…这件事您难道忘了?”
王至上。迄今想来还心有余悸,手下有这种人物,他肯定会早夭十年。
“但他好歹把抢匪制伏了!”李愧不禁芜尔,沈拓在那件英蝶事件里大出风头,只可惜吃力不讨好,不仅没有被亡级认可,反而换了一记警告,听说他还因此拒绝上班以示抗议“‘他是个定时炸弹,局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他去抓游侠无非是以卵击石。”王至上压很不对沈拓抱任何希望。“呵呵…那是你不了解他,至上,把他叫来吧!我想和他谈谈”李槐示意王至上接过话筒。“您会后悔的,那小子…我光看见他一个头就两个大。”王至上揉着太阳穴,吩咐秘书叫来沈拓。单是念着他的名字,他的头就开始发疼了。
十分钟过后,局长的办公室被打开,沈拓双手插在口袋,您意优闲地显了进来,嘴里还叼了根烟,全身上下没有半点身为警察该有的态度,仍是那副欠揍的痞子德行。
“哟!早啊,副局长,你找我啊?”沈拓刚嘴一笑,大刺刺地走到沙吩,斜坐在扶手上。
他的头发其实不长,但对整齐清洁要求特别严格的王至上来说,他那不时会披垂下额头及过耳的发型就相当碍眼了。略显瘦削的险上,老是眼阵半眯,嘴角激扬,原本性格俊磊的五官因而变形,再加上他那终年不改的皱巴巴灰蓝衬衫和黑色长裤,他会堪称刑警同中最邀遏的警官也就不足为奇。
“你这是什么样子?”王至上手指着他的鼻尖,看见他肚子就冒火。“什么样子?平常的样子啊!”沈顾无辜的看看自己.不懂上司在气什么。他今天又没做错事,干嘛又挨骂?咙了.局长还指望这种人去抓小偷中的高手,别作梦了,他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李槐对他的口气不以为意,仍是一派温和。“等等,你又要把什么烫手山芋丢给我了?”沈拓拿下口中的,警戒地瞪着他。“住口!你这混小子,这是该对局长应有的讲话态度吗?”王至上憋不住地大声斥喝。“没关系,至上,别计较这些,现在最要紧的是‘游侠’的事,我们得先把他找出来。”李槐安抚王至上,再转头面对沈拓。
“游侠?你们该不会是要我去抓那个小偷吧?”沈拓睽目地问。“没错,就是你,而且只有你一个人!”李愧笑嘻嘻地说“什么?只有我?”他指着自己胸口叫道。”你应该听过‘游侠’这个人身分不明.大家也只知道他是个小偷,从不偷现金,但只要他看入眼的,他连锅碗瓢盆都会偷,行事奇异,来去无踪。到目前为止从未失手过,固此没人看过他的长相,要抓他更是难上加难。前天,他偷走了长春企业董事长,也是前任立法委员顾永长一颗红钻,顾永长要我们不得声张,并在一个月内人赃俱获,这个难题一直困扰着我们,由于倾巢而出必定打草惊蛇,也会惹来媒体追踪报导,所以我希望由一个人来追支游悠,把他绳之以法,取回‘处女之血’。”李槐不疾不徐地说。“别开玩笑了,凭我一人哪能抓到那只泥‘我要个搭档’沈拓摆摆手,觉得眼前这两个老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游侠出了名的滑溜,作案迅速确实,许多人东西被偷后好几天才发现自己遭小偷光顾,因此要现场逮他谈何容易?“同里没人愿意和你搭档!”王至上不客气地说。
沈拓无言以对,同事们都当他是瘟神,没人要和他一起出任务,害他老是得独来独往办案,累死人!“我相信一个人就办得到,沈拓,一只泥鳅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是不是?”李槐服中精光一闪,盯了着他。“我可不是渔夫!”他也同看着他片刻,才將烟按熄,耸耸肩。“没关系,只要你懂得撒网就行了。”李槐走到窗边,部寸着他,又道:“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完成任务,之前的大小饼都一笔勾销,如何?”
沈拓一愣,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他的档案里已堆积着太多不良纪录了,若能趁此全部抵销,岂不快哉?“这怎么行?局长…”王至上急忙出口阻止。
李愧一手挥了挥,转身看着沈拓,问;“怎么样?振作起来好好干一件漂亮的任务,圆满达成后,你记过板上的污点就全不见。”
“好哦!这主意不坏!”他笑了笑,暗地里衡量这交易划不划算。“这件特别任务就从明天开始,三十天内,我等着你將游侠’交给我。”李槐点点头。“既然你托博重望,我只好擒了!”沈拓故作正经,一手握拳给自己打气。“别要嘴皮子,我还没说后果呢。若你一个月内没抓到人,我会把你调到交通大队去指挥交通!”王至上没好气地补充。“要我去指挥交通?那不是大才小用了?”沈拓双手叉腰高声明念:“副局长,我虽然生性懒了点,但毕竟是个有所为的青年才俊,你为什么老是看我不顺眼?我是上辈子欠了你多少债才在这辈子受尽你的折腾?”“你…你还敢这么对我说话?混帐…”王至上被他被这句话惹得头顶冒火。
“好了,沈拓,你的态度也该改一改了,收敛一些吧!这
次就看你的表现了。”李槐眼见王至上就要着火,连忙出而救火。“可是,一个月有点短,那游陕是圆是扁没人知道,能不能再宽限十天半个月…”沈拓想想不太保险,开始讨价还价。“不行!你三十天内得给我抓到人。一分针也不能延!”
王至上怒声微颤,显示着他的自制力已达权限。
“好吧好吧!一个月就一个月,我就试试看吧!”沈拓洛拿在手里,无奈地看了~眼李愧。“加油啊,可别让我失望,沈拓。”李槐眼中有他人难以察觉的护之情。“我知道啦!”沈拓轻笑~声,摆摆手,走了出去。王至上待他跨山门后,忍不住向李槐嚼咕:“我真不懂您干嘛这么容忍这个混小子,看看他那是什么态度,像他这种混世魔王能抓得到游侠才怪…”
话说到一半,沈拓忽然又走了回来,打断王至上的抱怨,笑道:“抱歉哪,副局长,打断你骂人的兴头了,可是有件事我想你应该想知道,我昨天莫名其妙检了~个少女回来,
问了半天,好像和顾永长有点关系,但顾永长打死不承认认识那女孩,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少女和顾永长?这说不定是个打击顾永长的好机会!王至上和李槐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冲出办公室。
沈拓见他们大惊小敝,再一次耸耸肩,听局里的人说那少女昨晚在顾家连同一颗价值不菲的宝石一起失窃,作案的人正是“怪盗游侠。”
奇了,他想不透“游侠”干嘛连人都一起偷?更想不出这女孩怎会无端端地被丢进他怀里…
喷,早知道会接手抓游侠的任务,他就不该喝太多酒,
错失了太好机会。將烟叼回口中,他努力回想着昨晚將少女硬塞给他的那个人,感觉上是个女人,却怎么也想不出她的长相,脑中只残留一个模糊的影像和一日清脆的声音。“那人到底是谁?她肯定和‘游侠’有关联,不然不会和这少女在一起…”自言自语着,他双手插进裤袋,走向楼梯。
要找游侠,那个人极可能是个线索,他最好再同去昨晚那个什么“水源洞’酒吧查查看,说不定会有点斩获。
“好!这次一定要让局长刮目相看!”为了刷污点,懒人沈拓第一次这么带劲。
只是,他真的抓得到怪盗吗?
听说刑警局里每一个人都打赌他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