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段长珂消失了一会儿, 方临才收了手掌。
陶乐一张脸都绷着,想来刚才的话估计让他受了不少刺激。
方临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不打算思考这人知道真相以后会不会嘶吼着跳进本市著名的景观河里。
“临, 临啊,”陶乐惊魂未定地拍了拍他,“我,我明白你最近心情不, 但是吧, 哎我跟你说下次不要这么吓人了,刚才恐怖……”
“而且你怎么突这么?”陶乐歹还没有傻到家,“难道你有苗头了?诶我告诉你啊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瞒着夏哥要是他知道了估计要把我俩都吊来锤……”
方临忽叹口气, 用一种幽幽的口吻怅道:“是啊,可那怎么办呢。”
陶乐听了这话立刻眼睛瞪得像铜铃,在原地站了一秒后立刻把方临拉到角落, 欲言又止了许久终于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哆哆嗦嗦着说:“不这样,你先告诉我是谁,我一定帮你打掩护,绝滴水不漏!”
“……”方临总觉得自己有种欺负老实人的愧疚, 但直接摊牌他一下子还开不了口,抿着唇无奈道, “算了, 逗你的,没有。”
陶乐还想说什么, 最后又都憋了回去,方临看他脸上的表情就懂了,说不定还想在心里给自己一点时间。
反正他该给的提示给了, 不察觉就是陶乐自己的题的。
也不知道是看到海林重点栽培的面子上还是真的看他有发展潜,因为逾期要解约或者降级的项目几乎没有,甚至较之前还多了几个新的邀约。
夏奇已经跟公司相部门的通过气了,因这次去需要签该签的字,后听他们交待的项。
今天夏奇不在,所以两人并没待太多时间,况且他旷工失联的日子也不算长,估算了一下并没受到太大影响。
“还还,”陶乐看着方临又签了综艺下一次的录制合同,“到时候夏哥会给你发一些微博模板,等节目播出了解释一下就行了,题不大。”
“至于段总来找你这——”
方临咳嗽一声,应道:“这个就随他们发散吧。”
他看着手里的文件,心里终于还是涌一点细微的酸楚。
要是她也追到这一期就了。
明明觉得自己已经不会那么难过了,但他还是会幻想,想象一些不可发生的情况。
可他又告诉自己,应该知足。
“走吧。”他把思绪收回来,跟一旁等着的陶乐说,“该慢慢复工了。”
无论如何,最终还是不一样了。
两人从公司出来陶乐说要送他回去,方临摆摆手找了个理由最终把方给打发走——刚才在电梯里握手的后劲儿还在,明明才分开几个小时,可他又想再看他。
目送着陶乐前脚上了车,方临后脚就掏出手机。
“我可以回你的公寓吗?”
段长珂可在忙,回复的速度并不快。
等方临差一点就要点开打车软件回自己家,方才发了一句“不用征询这种意”。
方临很认真地打字:“。那我回去等你。”
他刚想要不要做点晚饭,方就又发了一条:“不过我可回来晚点,不用等我吃饭。”
方临眨眨眼睛,发送了一个“哦”。
段长珂果回来得有些晚。
他回来的时候方临正在洗澡,敲了敲浴室门听回复,才去卧室换了衣服。
厨房没过的痕迹,段长珂揉揉眉心,有点累,靠在床头等他。
今天算是个不得不去的应酬,尽管没人敢灌他酒,但他也还是拖了一会儿才回来。
也不知道他的小金丝雀——不,现在应该是男朋友今天心情怎么样。
想抱着他休息一会儿,或者干脆就这么睡过去。
可是方临像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段长珂看他从浴室里出来,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有些急躁地攀上自己的肩,吮吻自己的喉结。
他愣了一下,拍了拍方临的背:“怎么这么急。”
方的声音嗡嗡的,有点含糊。
其实方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很古怪,明明现在这些都是自己要求的,又偏偏会因为一句话而多想。
“段总,”他咬了一口方的锁骨,想替他把睡衣脱下来,“做吗。”
他兴致其实没那么浓,但这一切总像一场梦,即使他知道段长珂这一次真的没有骗他,却依有根深蒂固的念头作祟,想要做点什么。
“做吗,段总,”方临扬脸看他,“我刚刚弄过了,我帮你……”
他的手腕抓住了。
段长珂似乎叹了一口气,很温柔地吻了他的嘴,很浅的一下,说:“你可以在这种场合不那么叫我。”
方临当知道,但没控制,或者说没那么快就把身份角色转换过来,噎了一下,说:“我……我努。”
想要跳过这个话题,方临去摸段长珂的腰带,手按在上面:“段——”
结果刚说了一个字就打断了。
他整个人忽段长珂抱了来,还在愣神的时候他就方压在了床上,他心里刚放松了一点,至少他们在这方面是无需多言的,至少缓解一下他的尴尬,至少……
“!!”他心里的至少还没说完,忽惊叫出声。
段长珂没按他想的继续作,但一手把方临的双手都扣住了,向上压着欺在床上,另一手一把揪住了他松松垮垮的睡裤向下一拉——
他的脸埋了下去。
温热、震惊,以及灭顶般的体验。
方临想说什么,结果骤而来的刺激直冲脑皮质,他吸得浑身一抖,手臂发软地搭在方的肩上,想说什么都忘了,眼前像是蒙了一层白雾,剩越来越明晰的官刺激让他难以忍耐地发出一声低吟:“啊——”
原本以往更过分的都叫过,刻听自己的声音方临脸却倏地红了——因为这是方带给他的如直白的回馈。
他制住了,微微仰头,看段长珂沉默的、深黑色的发顶。
光是想着在做这件的人是谁,原本没太大兴致的地方也愈发兴奋,他又羞又爽又难以置信,最后一下一下地摸段长珂的头发,心理的满足远胜于生理,甚至忽略了方不太熟练的技巧。
他整个人像是落入一个极度绮丽的梦,自己简直就像躺在温软的云上,一切都陷在里面,有原始的节律还在,以及湿濡的、黏稠的、情丨色的、震耳欲聋的水声。
“啊……段、段总……”方临浑身都颤抖来,所有的抵抗都片片剥落,眼里盈了点水光,咸的,带着欲望的,他双手手肘不受控制地向后抵,腰却弯上去,姿势直白又古怪。
可段长珂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如同瀑布上游忽干涸,要坠不坠的觉并不受,方临眯着眼睛不停地摇头,十指都绞紧了方的衣料,不停地叫:“段总,段总……”
“叫这个。”段长珂略微身,让方临更轻易地看自己,他的头发方临抓乱了,但眼神清醒,嘴唇还带着水光。
方临朦朦胧胧地跟他视,那种难受的滋味还在一阵阵地冲击他的大脑,可段长珂下了命令,他便不敢这么叫了,发出一点低低的气声。
“叫我的名字,”他的手往下探,方临登时连气声都没有了,而段长珂的声音带着蛊惑,或是诱导,蛇一样狡猾地钻进方临的耳朵,敲击着他的心脏。
方临像是放下了最后一点紧绷,解脱似的想要方给与自己最后的东西,终于呜咽着流出生理性的眼泪,断断续续地叫他:“段长珂,段长珂,段长珂……”
“是我。”方声音低沉,说话算话地把脸又埋了下去。
不需要什么技巧,方临声音越来越高,汹涌如潮的欲望铺天盖地向他压过来,抽走他的空气、攫取他的灵魂,让他记得恶魔的名字,一声声一遍遍重复着——
“段长珂——”
骤释放后的可怕后劲还在一点点往上爬,但理智和羞耻心开始回笼,方临仰面躺着,眼角都是刚才不自知留下的泪痕,他像现在才获得氧气,大口大口地喘着,胸膛剧烈伏。
他居,他居……
他的手上还留着方头发的触,身上的汗也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战栗还未消退,欲望过后蔓延的空虚让他刻想抱着方。
方临揉了揉眼睛,世界终于清晰来。
他去找段长珂的手,迫切地想要跟他握在一,遑急地四下伸着,后他就方抓住了。
段长珂的手也带着薄汗,像今天在电梯里那样牢牢地与他相握,他们的十指严丝合缝地扣在一,方临不想的,这一刻想继续叫他的名字。
听他叫自己,段长珂终于抬头。
他把嘴里的东西吐掉,用手指抹了一下唇角,倾身过来,又怕嘴里的味道方临不喜欢,所以是吻了一下他的脸。
“我是想让你自由进出我的家,不用顾虑那么多,更不用放低你的位置,”段长珂叹口气,声音却没有埋怨,觉得拿他很没有办,“怎么这么敏。”
“你现在相信了么?”他说。
“我没有心血来潮,不是一时兴,无其他所有的一切……我也想要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