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庞天寿也不由得一惊,急忙问道:“什么事情?快说!”
黄百田便说道:“在王公公去找李邦华的前一天,具体情况小的记不住了。王公公的府上发生了一起盗窃案,那一天晚上,我们和王公公都歇息了,半夜听得书房有动静,以为是有老鼠了,便没有仔去查看。到了第二天才发现,书房好像被人翻过。小的们便急忙禀告了王公公,经查,并未丢失银两珠宝之类的,只是福王送给王公公的一本《道德经》找不见了。”
“只丢了一本书?”庞天寿不解的问道。
黄百田点了点头说:“就只少了一本书,其余的都没少。因为这本书是福王亲笔誊抄的,所以王公公生前特别喜爱,书丢了之后还念叨了几回。”
“那你们怎么没有向上报啊?”庞天寿接着问道。
“有些事情公公是知道的。”蒋忠接过话来回答道。“王公公和福王的关系本来就有许多人议论纷纷,此时刻怎么还敢将这事说出去。所以后来,王公公便将这口气忍了下去,没在追查此事。”
庞天寿听罢点了点头说道:“好,几天就到这,我先去找超曹公公,这口供你们画押吧!”两人结果口供急忙画了押,庞天寿便拿着供状快步出了大狱。
庞天寿找到曹化淳,将两人的供状一一做了禀告,曹化淳听罢不由得喜上眉梢。
庞天寿一旁问道:“公公,事情虽然已经渐渐的有了点眉目,可是你觉不觉得王公公府上丢失的那本《道德经》中还大有文章。”
“这是当然。”曹化淳笑道。“不但是有文章,恐怕这还是整个案件中的重要一环。”
庞天寿不解的问道:“公公此话怎讲?”
“事到如今,我看这案子也是慢慢的明了了。李邦华一直与潞王交好,而王德化与福王交好。
我在乾清宫的时候,见到一份密折,上面是有人向皇上检举凤凰山的事情有蹊跷。而凤凰山想要谋杀的事是太子,说明有人在谋皇位,纵观整个朝局,如今也只有潞王和福王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
可这二位王爷在朝中最有力的助手就是王德化和李邦华,所以为了皇位,必然都要出手,击败对方,不幸的是王德化在这场争斗中输了!”曹化淳缓缓地说道。
庞天寿想了想,然后问道:“公公,我还是不太清楚?王公公到底是怎么败给李邦华的?还有,凤凰山那事不是说山贼所为吗?”
曹化淳接着说道:“慢慢想什么都明白了,皇上接到了那封密折,命令李邦华和范景文暗中查查此事,李邦华有设了这个大计,他先盗取了福王给王德化的手写《道德经》,然后一那为模板,伪造福王的字迹写了那封假信,这样的话,我们通过对比笔迹无法搞清那封信的真假就能说的过去了!
接着,李邦华有以辽东有事为由,将王公公约今李府,这样王公公夜进李府的事就成了真的,等到李邦华在密奏皇上的时候,那些巡夜的兵丁和皇上锦衣卫暗探便可以作证了。
通过一封信,还有这些安排,李邦华先让皇上对王德化产生怀疑之心,接着便怂恿王继谟在狠狠的参王德化一本,这样王德化就彻底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接下来,骆养性凭借着皇上的信任,拿下了王德化的审理权。可这更加的将王德化向死神推进了一步。骆养性暗中得到李邦华的命令,将王德化用‘骑黄牛’的方法杀掉,做成了一件无从查起的冤案。”
“这李邦华可真是歹毒啊!”庞天寿不由的叹道。“那王公公的那份含糊其辞的供状是怎么回事?”
曹化淳冷笑着说道:“他们连王爷的信都敢伪造,怎么就不敢伪造供状了!”
庞天寿听罢点了点头说道:“那看来王继谟是受了李邦华的安排,故意参的王公公。”
“这倒不一定。”曹化淳摇了摇头说。“王继谟和王德化是有前仇的,也有可能是王继谟本来就想参王德化,刚好李邦华有扇了扇耳边风,做了手脚,才会那么巧合。”
“公公,挺你说了这么多,我似乎也想明白了一见事。”庞天寿神秘兮兮的说道。“如果按公公的推理的话,那凤凰山太子遇袭一事的真凶就是潞王朱常淓。”
曹化淳冷笑着说道:“依我看,十有八九就是他小子干的好事!”
可听到这,庞天寿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慢慢说道:“虽然依照现在的蛛丝马迹,公公的推理到是合情合理,可也毕竟都是猜测,咱们只有那两个下人的供词和尸单,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件事。况且那封假信,咱们更是不能作为证据啊!咱们还是没有切实把握扳倒李邦华。”
曹化淳点了点头说:“不愧是掌刑千户,所有事情就是想得仔细。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那个威胁王德化下人的那个人和偷东西的那个人,在要慢慢撬开王继谟的嘴,这样的话,他们几个的供词便就能互相为证,还怕他李邦华不倒?”
庞天寿听罢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下来怎么办了?公公就等着吧!还有,那两个下人是留还是不留?”
“先留下吧!到是好拉出来作证。”曹化淳回答道。
目光离开东厂,再到保定府的霸县。经过王熙的询问,终于在一家名叫“客再来”的客栈找到了蒋二贵和陈三的下落。
当时已经二十日凌晨丑时许,王熙便在客栈不远处的一家店铺的房檐下略作歇息,等到天明,王熙便在旁边的早餐摊胡乱的吃了点东西,他还没有吃完,就看见蒋二贵和陈三两人一人牵着一匹马从客栈中走了出来。王熙便急忙上前,他拦住他们两人笑道:“你们两个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恩公吗?”
“昨天幸得侠士相救,我等未及感谢,在这向侠士赔罪了!”蒋二贵见到王熙急忙笑着说道,可他的心里却不由的叫到不好。
王熙听罢笑道:“这道无妨,可不知二位是否愿意请在下吃一顿便饭。”
“这位侠士,我两还记着赶路,你看这样行不,我给你十两银子,这也足够你吃了吧?”蒋二贵说道。
王熙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什么世道!世态炎凉啊!我救了你,想同你们一起吃顿饭你们都不肯,早知今天这样,我还不如不管你们的闲事了。”
“那这位侠士请!”蒋二贵见实在推辞不掉,便一脸不情愿的说道。听到蒋二贵这样说,陈三扥了扥蒋二贵的衣服小声嘀咕道:“咱们还是想法快走吧,刚把命捡回来,谁知道这位又是那得!”
王熙却是丝毫不在意两人的表情,大踏步的进了“客再来”,蒋二贵无奈的跟在后面,一只手拽着陈三。
进了客栈,王熙直接吆喝到:“上等雅间一件,鸡鸭鱼肉,满汉全席,给爷挑好的上!”
店小二一听,来者财大气粗的样子,急忙上前好生招待,给楼上的雅间让。后面,跟着两个垂头丧气的两个人,店家而且还认识,昨天店里的客人,另一个小二也急忙问道:“二位爷,你们是拉下什么东西了,还是?”
蒋二贵看了看店小二,有瞅了瞅前面的哪位大老粗,没好气的说道“去给爷把马牵到后院去!”小二很识相,没在继续向下问,便吆喝人去牵马。
就在这时,王熙回过头来说道:“在给我去买一匹马,要上好的良驹,钱一会同饭钱一同清。”
“得嘞!客官放心,上等的好马!包在小子身上!”小二应声答道。看着王熙的样子,蒋二贵脑海里不由得有了一丝不详预感。
陈三还一脸嫌弃的小声嘀咕道:“你说二贵啊!咱就得了那么点银子,要是给他这样花,咱们到不了家,就一无所有了啊!”蒋二贵瞅了瞅陈三没有说话。
三人一前一后进了雅间,不一会饭菜酒食都备齐了,王熙是一脸的高兴,大快朵颐起来。而蒋二贵和陈三坐在对脸,他俩的脸上不由完全没有王熙那股轻松劲,反而流露出一丝恐慌。
王熙看着他们两个人说道:“赶紧吃!吃饱了今天还有赶回京城呢!”
蒋二贵和陈三听罢,陈三惶恐的看着蒋二贵说道:“二贵哥!咱们不是回家吗?”
蒋二贵摆了摆手,故作镇定的说道:“这位侠士,你此话何意啊?”
王熙笑了笑说道:“别问我什么意思,我说件事情不知二位兄弟想不想听。”
“不想听!”蒋二贵急忙说道。“我两人还急着回家,侠士昨天救了我们,这顿饭之后,我在给侠士五十两银子,就算是我两答谢侠士的救命之恩。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
王熙听罢不由的大笑起来,他起身走到门口,将门关好,然后笑着说道:“这件事,你们想听也得听,不想听也得听。说不定你们听了,还要感谢我说给你们听。”
接着王熙便丝毫不在乎他们两人的想法便开口说道:“十八日,你两在乾清宫值守,东厂提督曹化淳进了一次乾清宫,他出来后便给你们二人一人二百两银子让你们离开京城,可是他却安排了杀手,要去你们的性命,这事我说的可对啊?”
“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蒋忠听到这,满脸惊慌的说道。
王熙看着两人表情,不由得笑的更开了,他笑道:“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是谁?我是锦衣卫佥事王熙。不过你两不用害怕,我不是来害你们的,我是来救你们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