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1日对阵公牛,上场四分钟,三投一中,2分1板2失误3犯规。
2月15日对阵活塞,上场三分钟,两投零中,0分0板0助攻,反而有两次失误。
2月16日对阵猛龙,上场五分钟,三投两中,4分1板1助攻2犯规,以及两次精彩的背景墙。
2月18日对阵骑士,上场两分钟,两投一中,2分入账。
2月19日对阵76人,面对好兄弟的29分,墨惜枯坐整场。
……
整个二月份的比赛,墨惜的表现只能用十分“稳定”来形容,四五分钟的上场时间,40%左右的命中率,场均2分1板1.5次失误2次犯规。二月份的赛程几乎都是在东部,在面对东部内线的钢筋混凝土内线时,墨惜彻底迷失了自我。除了对阵森林狼的一场比赛,在一场加时赛后,面对是同样技术性的森林狼内线群,墨惜表现稍好,在9分钟的出场时间里获得8分3板2助攻1封盖。可以说墨惜的很多数据都是在这一场球中刷出来的。
从某种意义上,墨惜也算是在尼克斯站稳了脚跟
可从墨惜的角度来说,他觉得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远。他自认已经很努力了,可面对那一重重高不可攀的的山壁,他觉得自己依旧无能为力,似乎走错路了呢?他在自己心中这样对自己说道。
“我相信学长真的是一直单身呢”漂亮的女孩子在墨惜身边说道,打断了墨惜的胡思乱想,女孩继续说道:“哪有和女孩子出来一直在想其他的事情的啊,反正我在国内是听都没听过。”
墨惜有些尴尬,二十年单身狗的经历让他不足以驾驭这次约会,反而在胡思乱想起自己糟糕的赛场表现。
是的,没有错,墨惜决定让什么优秀的篮球手是不需要女人的的说法见鬼去吧。墨惜鬼使神差的约出了见了几面的小学妹。
墨惜环顾四周,来到纽约这么长时间,他还从来没好好的逛过纽约,这个美国的经济中心。
99年的美国依旧处于一个微妙的种族歧视的时代,而且五月份美国还刚刚出现了一次南斯拉夫事件,墨惜和丁小忧走在纽约的街头,总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的。
小姑娘忽然向墨惜凑了凑,用汉语对墨惜说道:“学长,我们能不能去别的地方,最好是华人多一些的,在这里,我总有些不舒服。”
曼哈顿的街头几乎随处可见各行各业的精英们,当然了,其中很多,或者说几乎都是白人。墨惜在美国长大,对于针对自己各种各样的歧视已经习以为常了,可丁小忧是刚刚才到美国来留学的,哪里会习惯这些。
墨惜心里有些发苦,这该怎么办,这样的话皇后区也不是一个好选择,去布鲁克林?布朗克斯?会被人以为是流氓中的一员吧。
墨惜咬了咬牙,觉得还是布鲁克林好一些,那里的华人还算多一些,自己也不时的会去那里。
两人又向着布鲁克林行去。
在路上,丁小忧忽然问道:“学长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吧?”
墨惜一愣,自己,不顺心吗?
丁小忧继续说道:“学长不是那种经常约女孩出来的人呢,做出自己不常做的事,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处于负面状态,这是我们最近的课题呢。”
墨惜沉默了一会,却没有说什么,反而岔开了话题,说道:“来美国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还好吗?”
丁小忧目光闪烁,欲言又止,但也没有再提刚刚的话题,而是说起了留学生们的生活。男孩子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自尊心呢。
墨惜听着却也眼神迷离,似听非听。
两人乘车来到了布鲁克林,墨惜带她来到自己常去的华人店铺,在异国他乡,见到与自己流着相同的血,操着同样的语言的人总是倍感亲切,本来是墨惜打算请丁小忧吃饭,结果却成了整个唐人街都在有人请丁小忧吃饭,自己反而成了顺带。
两人随意找了个地方,一坐下,丁小忧就一脸笑意的看着墨惜。
墨惜被顶的心里发寒,说道:“你倒是点菜啊,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丁小忧说道:“原来我一直都看错你了,一直以为学长会是个书香门第呢,阿姨不是好莱坞有名的编剧吗?”
墨惜小心翼翼的说道:“对啊,我也是正经八本的乔治城毕业啊。”
丁小忧带着神秘的在墨惜看来有些邪恶的笑容说道:“虽然我是不怎么懂,也刚来美国没多久,但也听好多人说过呢,美国的贫民区很乱,还以为学长带我来这边是要英雄救美呢,但看来有更大的发现啊。”
墨惜忽然觉得对面这个女孩上辈子说不定是自己母亲的姐妹呢,这种见到了十几年前自己母亲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丁小忧继续说道:“学长不要看我这样,我父亲可是公安,就是美国的警察,我从小就见惯了他们如何审犯人的,这里的很多人都认识学长吧?”
墨惜僵硬地点点头。
丁小忧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不只是华人,我来的时候看到还有许多黑人也认识你呢,让我猜猜,学长你身后一定有个大大的黑帮组织吧,听说这里很多黑帮呢。”
墨惜觉得眼前一黑,就算是警察的女儿也不是每个神探都叫李昌钰啊,家传绝学还传这些吗?
一顿饭吃得墨惜忐忐忑忑的,在这个女孩清澈的目光面前,墨惜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看得通透。
两人将要吃完的时候,女孩又问道:“现在有没有好些了?能告诉我吗?让你迷茫的事情。”
墨惜闻言,动作一顿,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女孩笑着说道:“让我来猜一猜,是因为学长最近的表现很不好呢,我看很多报纸上都有提到,许多人都在批判你呢。”
墨惜苦笑,说道:“你不是学生物的嘛,什么时候选修的心理学啊。”
丁小忧笑嘻嘻的说道:“每个女人都是天生的心理学家,要我说啊,学长就是太过敏感了,比我一个女孩子都要敏感。你不是已经做到你最好的了吗?”
“我已经做到了我能做到的最好了。”墨惜突然有些魔怔,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句话,不过似乎,心里敏感的人理解问题都是反过来的。
两人离开唐人街的时候,丁小忧看着脸上带着诡异表情的墨惜心里有些奇怪,她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好,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很是担心。
墨惜隐隐觉得听到了些响动,但他没有回头,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不舒服。
“怎么了?”敏感的女孩丁小忧问道。
墨惜带着浅浅的笑说道:“不,没什么。”
有些遗憾,也有着释然,人间有无数凡人,但大卫只有一个,也只有那一个大卫击败了歌利亚。我已经做到了我能做到的最好了,如果这就是我的极限,那么这样也就够了,真是可笑啊,一直以为自己会是大卫,但结果,连牧羊人也不是。
在墨惜身后,电视中放着昨天艾弗森单挑奇才全队的片段,以及周围观看者惊讶的欢呼声。
那里仿佛有一个黑洞吞噬着一切,带走了许多东西,其中,有一个大男孩的执着与梦想。
最可怕的不是你没能完成就不得不停止脚步,而是你连继续下去的想法都没有。
墨惜回到公寓,破天荒的买回了一堆酒,他一瓶瓶的灌下去,始终觉得不够,他还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