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宝缓缓捏紧拳头,从牙缝里蹦出来这句话后,眼神倏然变得森寒。
想起那天死状凄惨的李老汉和王虎,叶小宝双目渐渐变得通红,一股莫名的杀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空气中的温度也随之下降了好几度。
随着叶小宝这仿佛带着冰渣的几句话,张二狗打了个寒战,一丝阴霾迅速掠过他的眼底,但很快他的脸色便调整过来,惊讶地问道:
“你说什么?炸矿井?哈哈哈……叶小宝,你特么胡咧咧啥呢?那可是我的矿井,我张二狗花了大笔银子开发的那里,怎么会炸掉那生钱的矿井?
明明是那天雨下的太大,引起山体滑坡才让我的煤矿井倒塌的,叶小宝你别瞎哔哔。“
张二狗张口就推得一干二净,反正死无对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李老汉和王虎又不可能活过来指证他。
所以,他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见叶小宝眼角直抽抽,却又无言可对的样子,张二狗满心舒畅,半晌笑脸一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道:
“王虎那婆娘有两亩沙地,村里现在划给我了,听说你租借去种了些草,唉,我这人心软,最是不愿意亏欠乡亲们,虽然你叶小宝不仁,可我张二狗也不能不义啊。
这样,我补偿给你两千块,那两亩地从今天起我就收回来,怎么样?”
话说完后,张二狗将那张纸向叶小宝亮了亮,脸上浮现出丑恶的笑容,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让叶小宝心中更是无名火起。
“小宝……”
披头散发的何玉翠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远远看到张二狗后,似乎有些畏缩,半天才磨蹭到叶小宝身边,低声道:
“昨天晚上张二狗和刘大柱来我家,说是村里重新分配农田,把我的那几亩地全部分给了张二狗,我不同意,他们……他们就强拉着我按了手印,呜呜……”
话还没说完,何玉翠的泪水便滚滚而下,憔悴的脸上满是痛苦,看她那样子,应是一宿没睡。
“玉翠婶子,昨晚……他们没欺负你吧?”
叶小宝静静听完何玉翠的话,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后,咬了咬牙,强按怒气轻声问道。
从何玉翠跑过来时那悲戚的神态,叶小宝便感觉有些不对,再看她黑色的眼眶与绝望的双眼,心中不详的预感更是强烈。
这张二狗,应该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吧?
叶小宝心中忐忑,却又带有一丝希望地问出话后,便紧紧盯着何玉翠的表情。
“你迟早是我的……嘿嘿……。”
张二狗猖狂的笑声犹自在耳,何玉翠泪珠滚滚而下,死死地咬着嘴唇,连那一丝鲜血顺着下巴滴落都没感觉。
她该怎么跟叶小宝说?
昨晚,张二狗看遍了她的全身,除了没有进去,其他该摸的也摸了。本就配不上叶小宝的她,现在更加配不上了。
而且,眼下远处有几个村民看着这边,张二狗带了那么多人在这里,真要跟叶小宝吐露实情,到时叶小宝激愤之下,要去跟张二狗拼命,那可就全完了。
张二狗在芦花村向来就是一霸,要是叶小宝被他打成了重伤,恐怕以后自己连最后的一个依靠都没了。
“没……他们没欺负我,呜呜……”
何玉翠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嗓音,无穷的怨气和委屈闷在心中,却不敢吐露只字半语,生怕连累了叶小宝。
可她根本不会说谎,那手臂肌肤和脖颈上的淤痕,却是铁一般的证明。
再说叶小宝一看何玉翠这幅神情,心里便什么都明白了,被那群牲口大晚上地堵在家里,以张二狗那德行,就只谈谈心签签合同?打死叶小宝他都不相信。
这畜生,害了虎哥的性命不说,还连带糟蹋了虎哥的婆娘,一念至此,叶小宝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转头盯着张二狗,怒极反笑道:
“张二狗,你也要我签合同是不?好,我答应你,我就给你签个死亡通知书吧。”
话音一落,叶小宝人便闪身向张二狗冲去,足下用力,地面深深陷下一个小坑。
他冲天而起,如苍鹰搏兔般向张二狗俯冲而去,一记饱含怒气的拳头,带着呼啸的劲风直直击向张二狗的面门。
这一拳要是打实了,以叶小宝现在的实力,恐怕张二狗*崩裂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没想到半路中人影一闪,叶小宝只听到一声暴喝,那个叫狂牛的大汉倏然出现在张二狗身前,伸手一捉一带,硬是将叶小宝那一拳给偏离了方向。
一个踉跄下,叶小宝扭腰翻身站起,讶异地看着那狂牛,心中却惊叹于对方快捷的手法与庞大的力量。
自己刚才那一拳有多大力,叶小宝心里大致有个谱,虽然没用上全部力气,可三四百斤应该是没问题。
可那狂牛居然单手轻轻一带,就可以将自己掀翻开来,很显然,这家伙是个搏击高手。
“哈哈哈……叶小宝,你以为我那么傻,不带几个高手来对付你,就巴巴地跑过来挨揍么?”
张二狗闲闲地给自己点上根烟,吐出烟雾后,长满黑毛的大手拍在腿上,得意地龇牙道:“狂牛可是我从市里带来的黑拳高手,就连市里的散打冠军,都不是他的对手,嘿嘿嘿,叶小宝,我看你现在死不死。”
散打冠军?很厉害么?
叶小宝扭了扭脖子,目光落在狂牛的身上,就连一丝表示凝重的表情都欠奉,直直就这么冲了过去。
笑话,刚才一时大意,这才让这黑大个得手,现在么,他倒要看看这所谓的黑拳高手有多厉害。
张二狗在身后牛比吹上了天,可狂牛此刻就快哭了。
他自幼跟着家里一位老师傅学拳,后来机缘巧合下进了江北市专门给人打黑拳,一共取得了三十八场胜利的好成绩,在地下拳场中风头一时无两。
后来老板张启强让他跟了这个乡下土财主张二狗,没想到一来这山村就碰到了一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