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孩子没事,不要担心。”
徐京冲跑来的中年美妇挥手,并微笑道。
王瑾小跑过来,慌慌张张,正巧望到四个姬家保镖领着她一双胞胎女孩御空飞来。
“没事就好,吓死我了,那个…回头我让老姬头给你们每人发两万红包。”
王瑾拍拍胸脯,重又换上往日里高冷拒人千里之外的颜色。
四个保镖闻言俱都抱拳,堆出言不由己的笑脸,一边斜眼看那徐京。
徐京稳坐钓鱼台,目送王瑾拉扯着姬家一对双胞胎去了阴凉地休憩。
身旁,一位中年男子目光沉稳,嘴角似笑非笑,对刚才一幕看在心里,明辨秋毫,却也不戳破利害关系。
沉吟之际,这男子轻咳道:“徐总,燕都商国安商老魔昨天夜里到我家做客,他打算借助姬家天安国际大厦今年年关底开业季放出商家特酿的旻魂珠,不过,这事毕竟还未落地,眼下商家有求于姬家,尤其是想要进入姬家洞天福地,猎杀那头上古罴發邪兽,倘若能让商家独得罴發兽妖丹,则此事八九不离十,可谓正中徐总下怀。”
徐京微微思索了片刻,阴晴不定的脸色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疑惑。
“陈总,商老魔我就交给你了,切莫再让我失望了。”
“是。”
陈彦斌微微额首,笑的和煦,看不出感情波动。
两人沉默了三五分钟。
然后,又一同举目遥望东渤海,欣赏秋日的海景。
正值北燕晚秋,海面风浪有六级,浩瀚云波,惊涛拍岸,落入眼中,尽显山河壮阔了。
不料,两道身影在对岸石崖幽光一闪,刹那隐匿消失。
徐京以为自己眼花,眨了下眼,对岸平静无波,哪有什么人影?
顿时,哭笑不得,道了句:“这几天睡不安寝,东莱国魔教教主迟迟没有锁定其准确方位,实则此事也让燕都各方势力头大的很。”
来往的西风略显沧桑方烈,海波碧浪滚装船驶过雁东山山口,迎着朝霞红日,最终消失在地平线。
“姬家的这处高尔夫球场选的位置靠近海边,夏日倒也一番风味,也许是个避暑的好地方,但到了秋末入冬,则冷风刮脸,客人也要少了许多,不然的话,姬老三也不会如此大方将这块场地放心交给徐总来打理,毕竟好歹也是近十亿的豪华项目。”
陈彦斌思绪道,顺着徐京目光望去,对岸的峭壁荒凉无人,上空有百余只海燕哀鸣盘旋。
“哈哈..”
“谁说不是呢?不过,毕竟也是一份上亿的产业,白给我徐京,徐某人自然乐开怀。”
徐京笑里藏刀,对此不置可否,嘴唇微动。
那陈彦斌心思玲珑剔透,讲话也传音聚线,不留痕迹。
……
八百米外,有一片梧桐林遮挡了初阳,一条青石甬道足够五六人并行,弯弯曲曲穿过树林,三三两两的客人笑声阵阵,正乘坐四轮电动车赶赴球场。
“妈妈,我们去摸鱼玩了。”
“注意安全,别给妈妈添乱。”
“知道啦。”
有女人不耐烦的远远喊。
不久,王瑾一个人出现在树林甬道。
她耳边戴着一对夸张的银环,唯恐还担心不被富商注意到,脖颈上还格外戴上子母绿的巨钻项链。
虽然她已经年过三十七,早就不是二十几岁貌美如花的年纪了,却依然风韵犹存,一记媚眼抛过去,便是再厉害的商界男子也要惊艳羡煞三分。
秦朝、乌尔法,两人站在一棵三十年树龄的老梧桐下。
乌尔法瞅着远处的女郎,舔了舔苍白的唇,啧啧戏谑道:“老大,瞧见没有?这女人可不是省油灯,她名叫王瑾,出身西疆,还是我们泰和道名门之后,估计是早年间跟家里人闹掰了,耍性子逃到燕都,后来我们听说了,说是这女人竟然被姬家收留,为此,王家每年都没少给姬家送好东西,只为了让姬家人多照顾照顾这不听话的女娃子。”
秦朝点点头,淡漠道:“知道了,我对她这样的女子没兴趣,说说这个徐京,这小子打的什么算盘,怎么整天都待在这鸟不拉屎的高尔夫球场里?莫非是还嫌自己命不够长?东莱魔教早都将他名号上了花名册,悬赏千万只要他徐京的项上人头,有姬家保着,东莱国的魔教徒不敢动他,但此地太过偏僻,姬家五老纵使有天大神通,也不可能瞬息之内赶到营救。”
他想不通,乌尔法嘿嘿坏笑,嘴唇微动。
“也许这徐京瞒得住别人,但休想瞒得过我老人家的法眼。”
“我乌尔法在燕都住了小五十年头,什么风雨没有经历过?徐京还是嫩了点,他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使一些障眼法瞒过东莱国魔教长老,实则,此一时彼一时了,若我没有看错,这徐京身上已然被高手烙印了一道卍法傀儡咒,便是他逃到国外去,或者是任何一处上古隐秘小空间,譬如姬家的洞天福地里,最后也得被那高手看破,分分钟就能锁定了方位,难逃一死。”
他语落,正巧王瑾迎面走过来,见到两个衣裳湿漉漉的男子,顿时目光警惕了。
“你们是谁?这里可是我丈夫的地盘,你们逃不掉的!”
王瑾心虚的很,似乎有见不得光的事,才刚看到秦朝二人,便学猫被人抓了尾巴,扭头就要逃跑。
秦朝心细如发,断喝一声:“站住!”
这二字乃是蕴含了道法真音,便是修仙者也要承受反噬之力,神魂失神个两三秒钟。
王瑾并非普通女人,她入道三十载,如今好歹也是明劲修士,金丹初期的修为,在恍惚之际,预感大事不妙,刚要摩挲指尖指环取出佩剑,手腕吃痛,耳畔有老叟如夜枭瘆人诡笑。
“小瑾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认不认得你七长公?”
乌尔法双手细长如鹰隼利爪,本身就是西疆泰和道傀儡宗师,明劲巅峰的修为,若非这些年他在修炼上遇到瓶颈,走火入魔十余年,寿元被险些折磨耗尽,本身实力自不用多说,否则,也不会被秦朝降服,收为奴仆。
王瑾秋眸失神,反复凝视着乌尔法的双眼,越看越是眼熟。
猛然间,她好像回忆起什么,白皙的脸蛋也缀了嫣红,羞愤不堪,啐了一口:“乌老魔,你干脆杀了我好了!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乌尔法一哆嗦,好悬没笑背过气去,老脸辣红。
他出手如电,瞬息封了王瑾经脉,手指着这美妇人恶狠狠道:“王老师,看来,燕京大学庙小是容不下你了。怎么,看到我们家秦少侠拜入燕京学府,你这个当老师的就嫌弃要避讳他?今天,本校长把话撂这,我们家秦少侠是出了名的菩萨心肠,待人接物都没挑的,但有一点,若有人胆敢有眼不识泰山,敬酒不吃吃罚酒,再漂亮的脸蛋,若是刮花了恐怕也不美吧?”
一柄冒蓝光的尖刀抵在女人漂亮脸蛋上。
秦朝微微皱眉,欲言又止,索性乐的抱臂上观,看一出好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