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克制着说:“袁姐,我刚才有点过于激动,我会控制情绪。我想说的是,乔律师,还有各位姐姐,请你们一定想想办法,帮我收回海洲!”
她坐下以后,就低下头,一直看着自己的双手。
大家都看得出来,她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栗光英推推乔一福,小声说:“一福,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了,我们现在确实有危险。如果项玉菲把她的股权委托给她母一亲,我们可能就失败了!你说,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下一步怎么办?”
乔一福那张脸,已经被苦恼弄成很怪异的样子了。
他摇着头说:“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以后还……还会出什么事。我们还像从前那样,一关一关的闯过去。总之吧,我……我们就是不下车!”
袁诺芳立刻接过来说:“对了,这是我们的口号,坚决不下车!我们还是一关一关地往前闯!乔律师,你说,咱们怎么闯吧。”
乔一福扳着手指说:“咱们头一件,先……先完成对鲁腾的收购。楚总向我们注资,由……由我们去收购鲁腾。这……这个公司很便宜,不能落到廖清山手里。”
姜丽萍就问:“艳妮,阎震强会同意我们收购吗?他已经有三千万了。”
金艳妮就撇着嘴,咬着红嘴唇说:“他的心思我知道!他一定会同意的!博远的那个百分之一点五,他卖亏了!只卖了三千万!我看出来了,他没打算用这个钱去还债。他想自己留下!所以,他只能卖掉手里的股份才能去还债!”
袁诺芳笑着说:“好,我看这个生意好。别看咱们光福投资成立的时间短,咱们已经有了星信公司,以后还会有庆亚信息,如果再加上一个鲁腾公司,各位,咱们就可以改名叫光福控股了!”
这时,姜丽萍就妖妖地笑着说:“我的袁姐,你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将来有多少麻烦还不知道呢,咱们还是说眼前吧。”
袁诺芳也笑了,说:“我说的是远景,光福控股就是我们的远景!乔律师,你接着说吧,第二件是什么?”
乔一福就伸出第二根手指,认真地说:“第二件,再……再过几天,星信公司就要开股东大会了,咱们的资产重组方案,就要拿到股东大会上讨论了。这……这个会,咱们也要开好。阿兰负责这个事,应该没问题吧?”
罗兰用力向他点点头:“行,这个事,我负责。”
这时,乔一福就严肃地向大家伸出第三个手指,做贼似的低声说:“最……最后一件事,我们要……要注意项玉菲。她现在是关键。”
桌边的人都明白,她们现在非注意她不可了!她现在可是关键中的关键!
但是,如何做项玉菲的工作,大家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梅美云就守在她身边呢,根本没办法接近她。这个情况让大家都是心事重重的。
这天夜里,当光福投资的人议论梅美云的时候,她正在准备出门。
自从两天前,她在阳台上接到廖清山的电话,被女儿听到以后,她确实寸步不离地守在女儿身边。
她其实是在观察女儿的反映。
在女儿面前,她的目的已经公开,她也准备把自己所面临的情况都告诉女儿。
但还是那个问题,女儿是什么反映,是准备支持她呢,还是正相反。至少现在,她一点把握也没有。
这时,门铃响了,她走过去开门。
柯建设出现在门口,低声说:“梅总。”
梅美云说:“建设,进来吧。我今晚还要出去,你陪玉菲聊聊天,好吗?”
柯建设很不情愿地说:“那好吧,我尽量吧,希望她不要嫌烦。”
梅美云歪着眼睛斜视着他,“怎么是这么个口气呀?”
柯建设向她苦笑一下,说:“我就是个霉头。我一说话,玉菲就对我发火。我现在都不敢和她说话了。梅总,我……我挺那个的。”
梅美云忍不住笑了。她很理解建设的心情,更理解他的想法。
要说她现在还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就只有柯建设了。
她很希望女儿和柯建设的关系会好一点,甚至谈谈朋友什么的。她确实需要这个柯建设呀!
她轻声说:“玉菲的事你都知道。她还没有恢复过来,心里有点情绪。你多让着她一点吧。我要赶快走了。”
她匆忙进了里屋,拿起准备出门穿的风衣,又看着项玉菲,小声说:“菲菲,过两天吧,妈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你就知道妈面临着什么样的局面了。”
项玉菲聪明而冷静,不动声色地问:“你今晚呢?还要出去?”
梅美云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既认真,又略显随意地说:“妈每次出去,都是一场战斗。妈必须打起精神来,再大的困难,妈也得扛下来,闯过去!好了,过两天,我都告诉你。我走了。”
她穿上风衣,整理一下头发,最后看了项玉菲一眼,就走了。
临出门的时候,她向柯建设挥了一下手,示意他进去。
柯建设就慢悠悠地走进来。他勉强向她笑了一下,说:“我可以坐吗?”
项玉菲冷冷地扫他一眼,说:“你随便。”就回头继续看着电视。
柯建设坐在她身边,虽然也看着电话,其实是尴尬得要死。
这两天,梅美云每天夜里都出去,去和廖清山、温庆西见面。
还有一个人叫杜俊山,地点在一家叫“林小姐茶室”的地方。
他们只谈了两个晚上就明白,他们几乎是穿在一根线上的蚂蚱,生死与共。
昨天,杜俊山第一次出现在梅美云面前时,就直截了当地说:“廖总,梅总,我们都是生意人。我们只想挣钱,不想赔钱,对吧?”
廖清山没好气地说:“这还用你说!”
杜俊山却向他笑笑,回头问:“梅总呢?也是这样吧?”
她简洁地说:“是。”
杜俊山又说:“我们都被那个雪丽攥在手心里,对吧?”
这时,梅美云冷峻地说:“不仅如此!因为她,我损失巨大!廖总也同样,甚至更大,是不是?”
廖清山恶狠狠地说:“是!杜总,你何必多说废话,就说你有什么办法吧!”
杜俊山却并不着急。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虽然大家同仇敌忾,但如果不把话说透了,还是不行!把话说透的目的,就是要统一意志!
他不慌不忙地说:“廖总,梅总,请不要着急,先看看我们目前的处境吧。为了拉升海洲的股价,廖总海洲数据的股份,有百分之十抵押在我这里了。虽然抵押在我这里,但使用的资金却是雪丽的。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就是抵押给雪丽了!雪丽如果抽资,我的独山投资立刻崩溃,廖总的百分之十也收不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着梅美云,眼神更加冰冷,“梅总也一样吧?我听说,您持有的博远百分之六的股份,也抵押给雪丽了!是吧!”
此时,梅美云脸色冷峻,心里更好像**了一把刀!
她的处境有多严重,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还曾借过高利贷!她为了打压ST星信,损失了大笔资金!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痛不可忍!甚至有了杀人的念头!
这是他们昨天见面商谈的结果,彼此都看见了对方全身的伤痕,那真是伤痕累累呀!
他们今天见面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如何摆脱雪丽对他们的控制!
廖清山和梅美云,都被雪丽坑苦了。
杜俊山如果不尽快摆脱她,也会被她坑死的!
此时,他们四个人都坐在宽大的沙发里,手里捧着小小的茶杯,互相注视着。
但是,要想摆脱雪丽对他们的控制,又谈何容易!
雪丽捏在手里的,是他们的命脉!他们几乎没有腾挪的余地!
杜俊山叹息道:“我们三个人的处境都一样,再继续下去,我们都会完蛋!”
廖清山心中焦躁,不耐烦地说:“这些话,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你就说你有什么办法吧!现在这个时候,别再绕弯子了!”
这时,杜俊山就抬起头,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梅美云。他就这样注视了很长时间,甚至还露出一丝阴阴的微笑。他想表示,他是有办法的!
梅美云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急需摆脱困局,就说:“杜总,你有什么办法,就说出来吧,我们都可以听一听,也可以再商量!”
杜俊山就微笑着说:“梅总,关键的关键,就在您这里了。您女儿有百分之三,如果她把这些股份委托给您,我们全都可以解套!廖总,你想明白了吗?”
廖清山首先想到的是,这对自己肯定有利。但其他人能否解套,他一时还看不出来。所以,他看一眼梅美云,就回头盯着杜俊山,想看出他的深意。
杜俊山放下手里的茶杯,扳着手指说:“梅总,如果您女儿把股份委托给您,您就可以掌握博远,没错吧?这是一。第二,梅总和廖总换股,廖总的一切损失就都补回来了,这个也没错吧?第三,有了你们两位的支持,我们就可以共同和雪丽拚一拚了!把所有抵押给她的股份都收回来!甚至是低价收回!对不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