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请问,这里是光福公司吗?”
王五突然看见这么一个大帅哥进来,也有些惊讶,说:“是,你找谁?”
他说:“我找许莹湘,她是不是在这里?”
接着,他就大声喊了起来,“莹湘,莹湘,你在吗?你在吗?”
他这么一喊,就把各个房间里的人都给惊了出来。
楚国林一眼看见许莹湘,急忙跑到她身边,虽然手足无措,却那么深情地看着她,小声说:“莹湘,你果然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你了。”
许莹湘一看见楚国林,心里就慌得不得了。
看着他那张俊朗的脸,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就有一种就要被他吸过去的感觉。
但一想到她在项家的尴尬地位,还有他和玉菲不清不楚的关系,非常担心她会被夹在中间,那就更难堪了。
她硬起心肠说:“你来干什么!我不想见你!你走吧!”她转身就往里屋走。
楚国林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周围有那么多人看着,就想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紧跟在她身后,边走边说:“莹湘,莹湘,我天天去项伯伯家外面等你,一直见不到你。我真的快急疯了。后来我见到项伯伯。我知道他对我很生气,我向他道了歉,这才问出来,你是在这里。莹湘,你千万别赶我走,我不缠着你,也不招你烦,只想守在你身边,让我看见你就行了。”
许莹湘被他这几句话说的,脸都红成了一片,简直要无地自容了。
她回头向他叫道:“你别在这里!你赶快走!我不想见到你!你在这里碍我的事!”
楚国林仍然跟在她身边,一再说:“莹湘,我保证不碍你的事。我天天都想见到你,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会走!求你让我陪着你。”
许莹湘被他说得更加窘迫,也更加慌乱了,简直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好。
周围的人都惊奇地看着他们,谁也不好说什么。
柳卓兰站在里屋,也呆呆地看着他们。她忍不住就想到她的沈格富,更想到她曾经对他的伤害,脸色也是慽慽的。
在所有人里,乔一福是最清楚楚国林和许莹湘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他觉得,总是这样也不好。就悄悄走过去,拍拍楚国林的肩,小声说:“国林,这……这里是公司,是……是工作的地方,你不能……就这样……”
楚国林急忙说:“乔律师,你好。是这样,我爸爸也来了,他就在下面呢。”
乔一福吃了一惊,“啊,楚……楚总也来了?在下面?”
楚国林说:“是,就在下面,在他的车里。”
乔一福急忙就往楼下跑,出了写字楼,到了停车场,就一辆一辆地向那些汽车里张望。他终于看见坐在车里的楚全富和杜俊山。
他恭敬地说:“楚总,杜总,您……您两位也来了,就上去坐一坐吧。”
楚全富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心里却有一点尴尬,笑着说:“俄也莫个毬事,圪求着从这里过哩。国林那孩儿的非要上去瞅瞅,俄就等等他。那个啥,俄要上去,不影响你们工作?影响就不好哩嘛。内说哩?”
乔一福咧开嘴笑着,连忙说:“不影响,不影响。请……请楚总和杜总就上去坐一坐吧。我们光福公司就……就是小一点,里面比较乱。”
楚全富要足了面子,这才笑哈哈地下了车,说:“那中哩,俄就上去瞅瞅。乔律师工作的地界,孬好也是一家公司哩嘛。”
他在乔一福陪同下往楼里走,继续说道:“哎呀,乔律师,俄耳朵刮到个一些,说内们光福公司,可是个了得地。”
就这样,楚全富和杜俊山就在乔一福陪同下走进光福公司,四面张望着。
他还大方持重地向大家挥手致意,很有派头的。
楚全富一到,楚国林就更没有要走的意思了。
他看见许莹湘进了会计室,就也跟了进去。
他一边向柳卓兰作了自我介绍,一边就摸摸计算器,动动账簿。
他向柳卓兰说:“柳姐,整理账簿这种事,我也做过,我和您一起做吧。”
他这么说的时候,眼睛却总是看着许莹湘。
在外面,乔一福就请楚全富和杜俊山进了会议室,并亲自为他们沏了茶。
楚全富今天来,是有特殊原因的。现在,他和项雨轩的联合投资,正处于停滞的状态,原因也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就是楚国林这孩子拒绝了项雨轩的女儿,偏偏就看中了那个叫许莹湘的姑娘。
这个情况就让他很焦虑,他可不希望他在科技行业里的投资,就这样夭折了。
他和杜俊山商量了好几天,就按照他的建议,打着楚国林非要见许姑娘的由头,先来看看乔一福乔律师。
杜俊山说:“老楚呀,我可听说了,那个乔律师在项总面前,说话很管用的。咱们先看看他的意见。他要是仍然支持,这个事还是有希望的。”
现在,楚全富坐在光福公司会议室,就用手指着隔壁的会计室,目光沉重地看着乔一福。还没开口说话,先叹了一口气。
他说:“乔律师,内都瞅见哩,俄那个儿,和那个闺女,是咋个好哩嘛。”
乔一福眨着小眼睛,还在猜测他们今天来的意图。就说:“啊,是,都……都看见了。现在年轻人的事,我……我们也没什么办法。”
楚全富说了这么一句,倒不好再说下去了,就回头看着杜俊山。
老楚今天到光福公司来,其实就是他撺掇的,原因很简单,这里面包含着他的巨大利益。他可不希望把老楚和项总的合作给弄黄了。
此时他看见楚全富的眼神,就急忙说:“哎呀,乔律师,你看看,我们也是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那两个孩子本来挺好的事,却没有成功,真是挺可惜的。刚才你说得对,现在年轻人的事,谁都没有办法,国林那孩子也是挺重情重义的人,脾气又有一点倔,弄得老楚也没办法。乔律师,你说是不是?”
乔一福就顺着他说:“是,是,没……没办法。”
杜俊山继续说:“可是,这样一来呢,我们楚总和项总之间的合作投资,也停了下来。他们两家的合作,还是你乔律师给牵的头,挺好的事,就这么停了下来,这就是他们两家的损失呀!乔律师,你是楚总的律师,也是项总的律师。孩子们的事不成,两家合作的事,总不该受影响吧?”
乔一福这才听明白他们的意图。
这些日子,他只顾着宜海借壳上市的事了,楚项两家合作投资的事,就没有多问。
他在心里掂量一下就明白,这里边的关键,就是项总对儿女婚事有什么看法。
他就说:“是,是,我……我也觉得,两家合作的事,不……不该受影响。”
杜俊山就夸张地笑着说:“是不是?确实不该受影响嘛,你跟我们楚总是一个想法。乔律师,你看啊,投资合作对楚项两家是双赢的事,咱们怎么和项总商量一下,把这件事再推动一下呢?”
乔一福此时的样子,却是有点傻呆呆地看着杜俊山。
一方面,项总的意见不明,让他此时不太好回答。另一方面,他心里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脑海深处藏着一点什么情况,让他有坐立不安的感觉。
但那是什么呢,他又想不起来。
他小心谨慎地说:“其实,项总挺……挺看重和楚总的合作投资。只是吧,只是吧,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项总说,挺……挺那个的。”
这下子,杜俊山可就更来劲儿了,大声说:“乔律师,你可千万不要不当回事呀!这么大的生意,六个亿呀!不能就这么撂下吧?项总需要资金,楚总需要进入科技行业,他们互相需要,对双方都是有利的事,这个道理还不好说吗?”
乔一福看着杜俊山,那双小眼睛眨得更多快了,似乎拚命在回想什么。
他想了又想,最后说的是:“楚总,杜总,要……要不然,这样好不好?我……我先找项总问一下?看看他是什么意见,然后我……我再转告给两位?”
杜俊山立刻说:“对嘛,对嘛,你先问一下比较好。你是我们两边的律师,我们两边的利益,你都得维护呀,是不是?老楚,你说呢?”
楚全富很清楚,今天只能谈到这个地步了。
他说:“乔律师,俄先说一哈,俄对合作投资的事,心诚着哩,不掺假,真心要和项总合作一回哩。内一定要转告给项总,让他知道俄的诚意,可中?”
乔一福急忙点头说:“是,是,我知道,我……我一定转告项总。”
可是,他的眼睛,却总是看着旁边的杜俊山,很痴迷又很疑惑的样子。
杜俊山也注意地看着他,问道:“乔律师,你这是怎么了?”
乔一福慌忙摆着手说:“没什么,没什么。”
此时,在隔壁的会计室里,则是一种令人尴尬的情况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