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律师乔一福从长沙回来之后,一直和袁诺芳讨论这件事的可能性。
他另一个要商量的人,就是伊都集团的马总马维世。他们在一起商量这件事,已经不是一天了。
就在廖清山猜中他们的目标时,马维世正和乔一福坐在办公室的大沙发上,再次商量如何达到这个目的。
马维世微微地笑着,看着坐在身边的这个小律师。他可真是一副傻模样,要多傻就有多傻。但现在,即使是经验丰富、老练沉稳的马维世,也不敢轻视他了。
他说:“许家城确实对我说过,他希望借ST星信这个壳上市。这是宜海电工上市的最好途径。但是,乔律师,他可能不会同意。”
乔一福痴呆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马维世扳着手指说:“你可以数一数,他对你的成见有多深!第一,是你在帮助俞凤媛和他离婚,没错吧?第二,是你出主意,要收购他的百分之十。他早就看明白这次收购是什么目的了!没错吧?第三,是你发现他曾经结过婚,让他陷入被动的局面,也没错吧?所以,他对你的成见非常深!他当然知道,借壳上市对他是大好事。但目前这种情况下,他宁可不要这个好事!”
乔一福苦着一张脸,把两只手搓来搓去,仍然说不出话来。
马维世看着他,不由笑了起来,颇有兴致地说:“乔律师,我倒是想问一下,你到底还有多少鬼点子?你打主意居然打到许家城头上了。”
乔一福不由叹息起来,不住地摇着头,嘀咕着说:“马总,我……我哪有什么鬼点子呀!所有人里面,我……我是最傻的那个!我也真的没想到,投资这个事,会……会遇到这么多麻烦事。我……我,还有大家,一天都没有安生过,总是有要死要活的事砸到头上,让我没抓没挠的。马总,不怕您笑话,我……我们那里吧,一有麻烦,就……就是吵吵嚷嚷的,一个比一个嗓门大。”
马维世微笑看着他,“然后呢?怎么办?”
乔一福无奈地摇着双手,叹息说:“然后,就……就是一关一关往前闯。马总,我们就……就是吵吵嚷嚷的闯到今天。”
马维世哈哈地大笑起来。他完全能想到,那一群丫头片子,毛头小子们在一起争论,是个什么样子。
不过,俞凤媛也对他说过,说她们再怎么嚷嚷,最后还得听乔律师的。
这个乔一福,就是一个异类!
他笑着说:“现在,许家城就是你们的新一关。你们要是闯不过去,光福投资可就有麻烦了。这个你清楚吧?”
乔一福咧开了嘴,好像吃了一大口黄连,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马总,要……要是闯不过去,我们就……就完蛋了!就彻底赔光了!”
马维世大笑起来,“好,你知道就好!你就想办法闯过去吧!我等着瞧。”
他倒真想看看,这个一脸傻相的小律师,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这天夜里,乔一福、袁诺芳、栗光英和罗兰这四个核心成员,都坐在会议室的桌边,疑虑重重地互相注视着。
马维世曾经提过的问题,也在这个会议上提出来了。
罗兰仍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和沉稳,但她心里却非常担忧。星信公司正在沈格富的领导下,步步向好的方面发展。
但是,如果不能把宜海电工注入到星信公司里,星信的股价将会暴跌,甚至将导致星信破产!而她们的光福公司也将随之破产!这几乎是没有疑问的!
此时,她轻声问:“乔律师,你准备怎么说服许家城?”
乔一福在马总面前什么样,现在仍然是什么样,完全是手足无措的样子。
他一个一个地看着她们,小声说:“我……我不知道。没有什么特……特别好的理由。”
面对现在的局面,袁诺芳也很恼火。
她大声说:“他妈的,谁都看得出来,把宜海注入到星信公司里,对他有天大的好处!他连这个也看不出来!”
罗兰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说:“袁姐,我相信,他肯定能看出来。但是,他对咱们的抵触情绪很大,特别是对乔律师的抵触情绪很大,这就是一个障碍。他明明知道对他有利,可能也会拒绝。人有的时候,就是受情绪控制!”
袁诺芳吼叫起来:“他还要有多大的抵触情绪!不知道好歹呀!英子,你说,许家城恨我们吗?恨到什么程度,连好坏也不分了!”
栗光英也为这个事焦虑不已,此时只能摇着头说:“凤姐已经当面对他说了,要和他离婚!他还知道一福是凤姐的律师,正在帮凤姐办离婚的事。他还知道我是凤姐的死党,凤姐要离婚的事,也他妈的有我一份!可能真让阿兰说着了!他就是看到这里边有好处,也不会接受!他就是个很固执的家伙!”
袁诺芳按捺不住,起身在会议室里来回地走着,向栗光英叫道:“他很固执就完了?咱们的计划就放弃了?就什么也不干了?啊!这样行吗!”
栗光英撇着嘴向她说:“你不要对我喊!你对我喊有什么用!有本事你找许家城说去,看看你能不能说动他!”
袁诺芳指着她说:“在这些人里,只有你最了解许家城和凤姐的事!你又是总经理!你就得想出办法来!”
栗光英扯着嗓子说:“告诉你,我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我都想了好些日子了!一福要是去找他,肯定也会被他呛出来!最好还是另想办法吧!”
这两个对头,又是一阵唇枪舌剑、互不相让的争吵起来。
罗兰就站起来,向她们摆着手,劝解说:“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我们冷静下来,都想想办法吧。乔律师,如果宜海不行,我们能把其他公司注入进去吗?有这个可能吗?”
听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只是互相瞪着,却都摇着头。
对这个建议,她们倒是惊人的统一。找一家新公司,光是谈判就要谈半年!黄花菜都凉了!
这时,会议室里就安静下来了,她们谁都没有好办法。
还是古人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们还在为宜海的事焦虑着,却又发现了另一个情况,并且也是他们的麻烦。
金艳妮来了。
她几乎是冲进公司里的。人还没有进门,就高声地喊:“有人吗?有人吗?”
她一进了门,看见桌边的人,就高声叫道:“你们都在这里呀!你们能帮帮我吗!你们再不帮我,我就要完蛋了!”
袁诺芳说:“艳妮,你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坐下说。”
金艳妮一副心慌意乱,六神无主的样子,絮絮叨叨地说:“我今天,接到廖清山的电话。妈呀,他说的可亲切了,说我为什么不去看他,什么什么的,好像是我不讲情义。我现在还没有和他撕破脸,也只好应付他。”
袁诺芳心烦意乱,立刻截住她,干脆地说:“艳妮,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不要说没用的!”
金艳妮说:“一句话,他总是在打听鲁腾的情况!”
袁诺芳目光尖锐地盯着她,“怎么着,鲁腾还没好转吗?”
金艳妮带着哭腔尖叫起来,“还是不好呀!一直就没好转!产品卖不出去,股价又连续下跌,本来关系挺好的银行,也贷不出款来了。那些债主们,又开始上一门讨债!鲁腾上上下下的都乱套了!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些事都和廖清山有关系!阿兰,阿哥那边有消息吗?”
罗兰冷静地看着她,轻声说:“金姐姐,阿哥确实查出一些情况。打压鲁腾股价的,是一家叫独山投资的基金。”
栗光英立刻插了一句:“阿兰,拉升海洲股价的,就是独山投资吧?”
罗兰说:“是,就是那个独山投资!”
栗光英一拍桌子,“那肯定,鲁腾的事一定和廖清山有关系!”
罗兰镇静地说:“金姐姐,还有呢,可能更严重!”
金艳妮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惊慌地问:“还有什么?”
此时,罗兰的黑眼睛也变得尖锐起来了,“阿哥说,在市场上以低价吸引鲁腾客户的,是梅美云的博云电子公司!她以低于成本价销售产品!”
罗兰这几句话,印证了她们的猜测,廖清山和梅美云确实是一伙的!从梅美云开始收购ST星信,到打压股价,再到梅美云要投资一个亿,都说明他们是串通一气的!她们到现在才弄清楚,谁是她们最大的对手!
金艳妮叫道:“乔律师,鲁腾现在遇到麻烦了!你帮我们想想办法吧!”
袁诺芳把手一挥,大声说:“艳妮,现在不要说你们鲁腾,就是咱们光福也遇到麻烦了!鲁腾的麻烦,我们现在顾不上!”
金艳妮就叫了起来,“袁姐,你可不能不顾呀!鲁腾是我上班的地方,阎震强是我老板,我不能不管呀!再说,咱们当初能抗住廖清山和梅美云的打压,阎震强也是帮了咱们的。咱们不能卸磨杀驴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