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乔一福看书几乎看到天亮。这跟在大学时可不一样了,现在他可是动力十足。还是古人说的好,书中自有颜如玉嘛!
从这一天起,乔一福每天都下功夫研究各类法律书藉,又从网上找了许多案例,细细地分析思考。他除了在家里读书。上班时,如果没人来咨询,他也坐在桌边认真地看书,分析案例。
津成律师所的主任,张大律师从门外过,看见他在读书,就进来翻开他的书看了一下,也大为赞赏,说:“小乔,很好嘛,有空的时候,多看看业务书,对今后的工作,肯定会有提高,会有帮助。”
乔一福傻笑着,连连向他点头。他心里想,工作什么的再说,能讨一点英子的欢心,那就全值了。
英子栗光英,从瑞丽回来后,心情大好。
洪金的债,很轻松的就还了。
凤姐的钱,自然没什么说的,好好的替她保管着。
又给母亲找了好医院和好大夫,一笔住院押金,卡一刷就付了,那叫一个爽。
现在她无债一身轻,每天开着车,在京城里有数的几个玉石珠宝市场转一转,和朋友们聊聊天,十分的惬意。也就是凤姐的事,偶尔还在她心里转一转。
但那也不是着急的事,她倒要看看那个傻律师能拿出一个什么说法来。
这一天上午,栗光英从家里出来,走到自己的汽车旁,准备再去哪个朋友的玉石摊子去看看,却意外看见葛涛站在一边,正侦探似的盯着她。
栗光英脸上带着讥讽的微笑,摇摇摆摆地走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他那一身笔挺的行头,说:“葛大主持,你是闲了,还是来道歉的?”
葛涛的表情复杂而傲娇,开口就说:“西餐厅里的那个结巴,是个什么人?富二代?还是国际精英?”
栗光英嗤地一声笑,撇着嘴说:“葛主持,你要是想下跪道歉就现在!别耗着了,我可没有闲功夫和你费话!”
葛涛被她气得直翻白眼,呼呼喘着粗气,恨恨地说:“那家伙那么丑,那么矮,还是个结巴喀子!他要是没有亿万家产,不是哈佛毕业的,简直就糟蹋了!”
栗光英歪着脑袋向他笑着,“葛涛,你可别吃醋,我就是喜欢这么丑的,我就喜欢结巴喀子!他就是个叫花子我都喜欢!我一看见你这种电视台的酸帅哥就恶心!你给我走远一点,别挡我的道!我今天还有事呢!”
葛涛叫道:“你干什么去?是不是又去找那个结巴!”
栗光英说:“我就是和那个结巴约会去,你管得着吗!”
葛涛说:“你又去找那个结巴喀子?你也太不追求美好事务了!太对不起自己了!你就这么自甘坠落!”
栗光英一手叉腰,一手挥起车钥匙,“你就拉倒吧,一张脸还没猪皮值钱呢!还美好呢!傻子才追你这样的呢!歪瓜裂枣的样子,滚一边去吧!”
她这么说了还不解气,掏出手机就拨了乔一福的电话,万分妖娆而又亲昵地说:“一福,现在有空吗?咱们今天再聚一下,好不好呀?”
她说着,直接就把手机举到葛涛耳朵上。
乔一福在手机里说:“好呀,再……再聚一下,咱……咱们去哪里?”
葛涛叫道:“你听听,你听听,他是不是一个结巴!他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你怎么就会看上这么一个结巴!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栗光英嘻嘻地笑着说:“你嫉妒了是不是!你眼红了是不是!”
葛涛大吼一声,“我是对你负责!”
栗光英双手叉腰,伶牙俐齿地斥责道:“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葛涛,你舍得姜丽萍吗?你舍得吗!见异思迁的东西!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滚开!别挡我的道!”
栗光英满脸怒气地上了车,轰地一声开车走了,扔下怒气冲冲的葛涛。
在津成律师所的咨询室里,乔一福也听到了英子和一个男人的说话声,大概就是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吧。
他听出来了,英子和那人争执,都是为了自己。
那人说,他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你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结巴!
老天!英子看上自己了吗?肯定没有。但英子正在拿自己说事儿呢。这个情况就有点微妙了,他这样猜想着。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摇摇头,自语道:“我……我不算结巴,只有一点点。”
他有点失望。自己确实有点结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那么,只有拿出一点本事来,才有可能让英子高看一眼吧。他想,只能这样了。
想清楚这一点,他就坐下来继续看书。
偏偏就是这一天,又发生了一件必然要发生的事,并且和小律师乔一福有直接的关系。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想到而已。
这时,一辆轿车缓缓驶来,在津成律师所门外的街边停下。
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精干而英俊的年轻人下了车,直接进了律师所。
他走到咨询室门口,看着坐里面正在看书的乔一福。他伸手敲敲门。
他说:“请问,您是乔一福乔律师吗?”
乔一福抬起头,惊愕看着他。
在他短短的三年工作期间,从来没有人一进门就叫出他的名字。他从来都是自我介绍的。这个情况,显然是一个异常。
他看着那个年轻人,嗫嚅着说:“是,我……我就是……乔一福。”
那个年轻人非常温和的向他露出微笑,甚至还有一点谦恭的意思。
他说:“对不起,乔律师,我们董事长也来了,就在外面。他想和您说几句话。麻烦您出来一下,他就在外面。”
他这么说着,就向外面伸出手,非常恭敬的样子。
这又是一个异常呀!因为从来没人对他这么恭敬客气过,仿佛他是个什么大人物。乔一福这个人卑微惯了,从来没拿过架子。
所以,他说:“啊,是吗?”起身就往外走。
他的咨询室就对着律师所的大门,所以乔一福几步就跨出律师所,果然看见一辆很高级的轿车,至少他认为很高级,停在街边。
那个年轻人几步上前,替他拉开车门,说:“乔律师,您请上车。”
乔一福极为好奇地向车里看了看,一位很有派头的中年人端坐在后座上。
中年人那么和气地向他微笑,并且向他招手说:“乔律师!请上来吧。”
乔一福上了车,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了。
他还从来没坐过这么高级的车呢,又受到那么客气的邀请,他想也没想,就跨进车门,坐在柔软的车座上。他两眼四面一望,妈呀,这辆车得有多高级呀!到处都闪着光泽,透出镇人的豪华。
他还没有定下神来,就察觉这辆车正平稳得如静止不动一般,向前开去。因为车窗外的景物在动。
他惊恐地问:“您……您……这……这是要去哪儿?”
中年人说:“乔律师,请你不必担心,我们就是去转一圈,在车里说几句话,然后再送你回来,请不必担心。”他对前座的年轻人说:“王秘书,你掌握时间,咱们转个十五分钟,就回来吧。”
那个王秘书点点头,指点司机继续向前开。
乔一福小心地看着身边的中年人,“您……您是……”
中年人掏出名片递给他,温和地说:“我姓项,项雨轩。”
乔一福看着名片,更加惊讶了。
名片上表明,这位中年人是博远电子公司的董事长项雨轩。
妈呀!董事长呀!真了不起!接着,他就意识到什么。抬头看着身边这位正用不言自明的目光注视他的项董事长。
他小声说:“您……您是不是项玉菲,项小姐的父亲?”
项雨轩温和点头,脸上仍然带着笑容。
“那,您……您是想问问她的官司吧?”乔一福进一步猜测。
项雨轩再次向他点头,“乔律师,让你说着了。我请你出来,就是想问一下,这个案子,办起来会怎么样?你能打赢吗?”
乔一福再笨,也听明白项总的意思了。人家关心的是能不能打赢官司。
他不由想到,英子朋友那件事虽然重大,到底还比较遥远。
这个小官司却近在眼前呀!更重要的是,他偏偏没有把握打赢这个小官司。
一想清楚这一点,乔一福就更加嗫嚅了,只好小声说:“项……项总,这个案子……,您……您可能也看出来了,我……我就是一个小律师,工作时间不长,也……也没有什么经验,真的。项小姐当初委托我的时候,我也告诉过她。如果她想找一个有经验的律师,我……我可以介绍。”
项雨轩心里疑虑重重。
他疑虑重重的关键,不在于这个小律师怎么样,是不是有经验,而在于项玉菲为什么要选择这个说话结巴,看上去毫无经验的小律师。
仅此一点,就验证了他心里的猜测,女儿项玉菲,可能和她妈妈有勾结。
验证了这一点,他心里的疑虑就更重了。这个官司虽然小,却是他输不起的!输了,就有可能被女儿的母亲,他的前妻,梅美云所利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