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心里冒出许多疑问,从宜海电工改变股权结构,到媛媛早就知道她,却直到今天夜里才向家城喊出来。
还有,她有一个孩子,也是那个小律师查证出来的吗?没人知道她有一个孩子呀!她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她喃喃地自语:“可是,我真有点看不出来,他怎么会是律师呢?他甚至还有点口吃!他怎么当这个律师?”
她心里又想起他的模样。他毫不起眼,看上去还有点傻。但是,我是不是低估了他?雪丽在这样猜测着。
这个时候,被雪丽猜测着的乔一福,正坐在栗光英的车里,心事重重地看着外面。外面的街道更加冷清了,几乎没有行人和车辆。凉凉的夜风正从车窗外吹进来,让他感觉到舒适和柔软。
栗光英开着车,不时看他一眼。她问:“一福,你是不是还希望凤姐和许家城和好?让他们破镜重圆?”
乔一福扭回头,嘻嘻地向她傻笑着,“这……这个,英子,这个事吧,咱……咱们不能瞎猜,得……得看凤姐的意思。”
栗光英极其疑惑,亮晶晶的大眼睛一下一下从前面的街道上甩到他的脸上。
她突然扬手在他头上打了一下,叫道:“傻缺,你跟我耍心眼呀!有什么话不能跟我直说!”
她把两片红嘴唇撇得像个妖精,斜着眼睛盯着他说:“傻缺,你是不是还以为,凤姐还会和许家城和好呀!”
乔一福笑出一脸的灿烂,眼睛都快没有了,“万……万一,凤姐还……还能和她先生和好呢?那……那个雪丽,都道歉了,不和许……许家城来往了。凤姐还不能和他和……和好吗?”
栗光英很不屑地说:“你想什么呢!他们根本好不了!凤姐是什么脾气,我可比你了解,她一定要离婚!”
这时,乔一福就又苦恼起来了,“也……也是,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
栗光英说:“可不就是的。我说,凤姐离婚的事,你赶快给她办吧。”
乔一福就点头说:“英子,这个事吧,你……你千万别催我,一定要等我调查清楚了,才……才能知道怎么办。”
这个时候,他们就都沉默了。街上没有其他车辆,英子的车就开得飞快。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就问:“喂,一福,今天已经过去了。明天会怎么着?”
乔一福疑惑地看着她,“你……你说什么?明天怎么着?”
栗光英瞪着他说:“你说的呀,明天后天大后天,不是你昨天夜里说的吗?今天就是你说的明天呀!明天会怎么着?”
乔一福不由张开了嘴,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哎呀,这个这个,我……我是真不知道。明……明天会怎么着,看吧。英子,我真不知道,我那是瞎说的。”
栗光英目光尖锐地盯着他,又生气又愤怒的样子。
她似乎还想问什么,但终于没有问。说不清为什么,她就是有点不敢问。明天会怎么样,也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的心头上。
乔一福曾经说的三天里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除了凤姐搬出来的事,什么像点样的事也没发生。
“光福投资”的股东们,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都忧心忡忡地想,明天会怎么样?
第二天早上,栗光英心里有事,早早就起来了。
她照顾母亲吃完了早饭,就背着包出门了。
她从楼门里出来,仰头看着天,又回头看着周围。天很蓝,晴空万里,一丝云彩也没有,连下场雨的可能都没有。周围景色宜人,米黄色的楼房和碧绿的草木互相映衬,色彩协调而鲜艳。一些早起买菜和上班的人,都平静或者急促地走着,一如既往。
她看了又看,仍然看不出什么异常,就向汽车走去。
她上了车,先打开收音机,调到新闻台。她听着新闻,开车驶上大街。街上一如既往地堵,她的车在街上走走停停。
国际新闻就如八宝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印度大选刮起莫迪旋风,人民党大获全胜,莫迪当选新**;美国和俄罗斯剑拔弩张,奥巴马把埃博拉疫情、俄罗斯和“***国”列为破坏世界和平的“三大威胁”;美国新保守主义理想家米尔斯海默认为,乌克兰危机主要是美国和北约东扩错误造成的;国际石油价格暴跌,有人认为,美国和沙特如果不是蓄意推动油价下跌,至少是乐见其成,以此打击俄罗斯、伊朗和委内瑞拉这三个国家的经济。
栗光英听上去,这些都是大事,甚至是天大的事,但和她的投资计划有关吗?是不是乔一福说的,这三天内要发生的大事吗?她完全看不出来。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现在这个时候,任何电话都会让她紧张。
她急忙关掉收音机,用蓝牙接通电话。她问:“是哪位?”
金艳妮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栗姐姐,你在哪里呢?”
栗光英看着前面的道路,说:“我正在路上,准备去公司。你怎么着?”
金艳妮的声音妖得不得了,那么夸张地说:“哎呀,栗姐姐,你看这事闹的。刚才吧,我接到李处长的电话了。”
栗光英一时没想起来这是谁,就问:“哪个李处长?”
金艳妮说:“就是工商局的李处长呀。咱们办照的事,你忘了?”
栗光英急忙说:“噢,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咱们的照怎么样了?”
金艳妮笑着说:“是好消息。李处长说,咱们的照批下来了。本来嘛,我去取回来就行了。可是,我们阎总又交给我一件急事,我得先办这个事。”
栗光英点头说:“好,我明白了,我去取吧,我正好也要从那里过。”
金艳妮扭捏地说:“哎呀,栗姐姐,真是不好意思,要让你跑一趟了。”
栗光英说:“这还不是应该的,是咱们自己的事嘛。你忙你的吧,我去取。”
金艳妮说:“那太好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好吧,拜。”
栗光英放下电话,撇着嘴说:“妈呀,真肉麻!鸡皮疙瘩一大片,妖精!”
她掉转车头,往工商局那边开去了。
这一路还算顺利,她开着车很快就到了工商局。她在门外停好车,就向工商局大门走去。
她进了工商局大楼,穿过走廊向里走。
李处长的办公室她还记得,在走廊的最里面。
她一直走到李处长办公室门口。那扇门开着,她敲敲门,向里面张望。
李处长正在工作,抬头看见她,就说:“请进,请进。”
栗光英满面笑容走进办公室,说:“李处长,您还记得我吗?”
李处长疑惑地看着她,“你是……”
栗光英急忙说:“我是光福投资的,我姓栗。前些日子,我和金艳妮金经理,在您这里办照。金经理说,我们的照批下来了。”
李处长向她点点头说:“噢,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光福科创投资公司?”
栗光英笑着说:“是的,是的,给您添麻烦了。”
李处长说:“哪儿的话,这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嘛。小金呢?”
栗光英急忙说:“金经理本来也要来的。她说了,特别想当面向您道谢的。可是她要出门的时候,又临时有事,给叫走了,所以,我来……”
李处长笑着说:“知道了。”他从桌上拿起一个大牛皮纸袋子,递给她说:“好了,照,资料,批文,都在这里边了。”
栗光英双手接过袋子,满面都是笑容,“李处长,真是太谢谢您了。哪天,我和金经理请您吃个饭吧。”
李处长哈哈地笑着,“不必不必,你这可会给我找麻烦的。”
栗光英做出很遗憾的样子说:“哎呀,真是的,你们管的也太严了。谢谢您了。”
李处长向她摆摆手,“好了,我也不留你了。你拿着这个,就可以去办税了。”
栗光英再三感谢,终于一身轻松地出了办公室。
她在心里想:“妈呀,吃个饭还怕找麻烦,真够廉洁的。”
她从袋子里拿出执照,边走边看,脸上喜滋滋的。
她快走到大厅时,从走廊的另一边走过来一个女人。
栗光英一看见这个女人,顿时就愣住了。她认出来了,这个女人应该是叫柳卓兰。在昌平郡王府,她是跟着廖清山一起来的。她是温庆西的前妻。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柳卓兰。现在,她就有点犹豫了,不知该不该认她。
柳卓兰从那边走过来,也看着栗光英有点发愣,似乎认出她来了。她们都放慢了脚步,互相注视着,似乎都在犹豫着,要不要主动搭话。
柳卓兰的性格更随和一些,年龄也大一些,就首先笑着说:“对不起,这位姑娘,咱们见过面吗?”
栗光英多聪明,立刻意识到,柳卓兰只是看着她眼熟,并没有想起在哪里见过,就顺着她的话说:“啊呀,是,是的。我好像见过您,只是不敢认。”
柳卓兰笑着说:“我也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