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务员刚转身，一个年轻人就跳了起来，直接冲到项玉菲和许莹湘的桌边，来回瞪了她们一眼，就向女服务员大叫起来：“喂，你丫的怎么回事！干吗不给我们送！干吗先给她们送！你丫的看她们长的漂亮是不是！你想跟她们同呀！”
那边的两个年轻人就拍手跺脚地哈哈大笑起来，嚣张地叫道：“都同，都同，仨女的都同才好看呢！现在就同！都来看呀！仨女的同一同！”
这三个年轻人如此肆无忌惮地大呼大叫，胡言乱语恶语伤人，就引得周围的客人们向他们侧目，有人悄悄起身走了。
女服务员有些恐慌地看着他们，急忙说：“对不起，对不起，马上就给你们上，请稍等一下。”她低着头，急急忙忙走了。
站在许莹湘桌边的年轻人还没完没了，向远去的女服务员叫喊：“喂，你丫的快点，两个姐姐还等着跟你同一同呢，你丫的听见没有！”
那边的两个人又是一阵大笑，又是拍桌子又是跺椅子。咖啡座里有点乱了。
项玉菲原本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丫头，这样的机会可不会放过。她瞪着跟前这个年轻人，呲出一口白牙，低声说：“傻搓子，真现眼！”
这个年轻人可算逮着机会了，立刻瞪起眼睛大叫：“你骂谁！你丫再说一遍！”
项玉菲大声回击道：“我骂傻搓子呢！你接什么碴！你是傻搓子呀！”
这家伙大叫一声，立刻抡圆了胳膊向她脸上打过去。
坐在旁边的许莹湘早有准备。她是项玉菲的私人护卫，怎么可能让她被人打。她伸出两指，如刀一般，直插他的软肋。那是极有力的一戳，是藏着威力的。那人一声惨叫，就向一侧摔了出去。旁边的桌椅被他撞翻，发出巨大的响声。
一些客人惊叫着向一边退去，都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
但是，就坐在旁边的少女一般的罗兰，却端坐在桌边没动。她闪着两只大眼睛，审慎而细致地看着那两个姑娘。她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个小纠纷，绝不一般。寻常人的争吵，绝不会这么快就动手。
她身边的沙子哥再向前移了一下，手里抓着一把椅子，随时准备保护她。
这时，另外两个年轻人看见自己的同伴受伤，立刻向项玉菲和许莹湘冲过来，一直扑到她们面前。机警的许莹湘眼明手快，她抓住项玉菲的胳膊向后一拉。
项玉菲向后坐下时，还不甘心，一条腿轻巧地向上一踢。她高跟鞋上的铁钉子，如刀一般从一个年轻人脸上划过，那人脸上立刻流出血来。
他捂着脸嚎叫起来。
第三个人扑到许莹湘身后，从后面抓住她的肩膀向后一拉，一个拳头已经举起来，准备击打她的脸。
但许莹湘并不转身，却向后一倒，直接撞进他的怀里，但右肘却猛撞他的腹部。那人惨叫一声向后摔出去。
第一个年轻人终于从桌椅之间爬起来。他抓起椅子吼叫着向许莹湘抡过来。
项玉菲怒目圆睁，伸手抓起自己坐的椅子，也奋力向他抡过去。
两张椅子在空中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响声。
许莹湘生怕项玉菲吃亏，纵身一跃跳过去，一脚将他踹飞出去。那一边的桌椅，又稀哩哗啦倒了一大片。
周围的人一片惊叫，也有人大声叫好，甚至有人鼓起掌来。
许莹湘看了看周围，那三个年轻人都倒在桌椅堆里，除了惨叫，已经站不起来了。她拉着项玉菲就要走。
偏偏这时，外面的街边传来一阵警笛声。许多人回头，这才看见，有两辆警车刚刚停在外面。车顶上旋转的频闪灯，给周围罩一层闪动不安的光。
两个警察走进咖啡座，大声叫道：“都不要动！原地站着，都不要动！”
许莹湘有点不安了，小声说：“怎么搞的，警察来得这么快？”
项玉菲仍然嘻嘻地笑着，好像很快乐的样子，眼睛里却藏着一丝狡猾。她那么轻松随意地说：“那还用说，一定是服务员先报了警呗。”
许莹湘回头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问：“喂，你是不是搞什么鬼名堂了？”
这个贼丫头就露出一脸天真的样子来，“没有呀，我能搞什么鬼名堂？”
一个警察挥着手，叫所有人都坐下，谁也不要动。
另一个警察低头看着地上的三个人，问道：“喂，你们怎么回事？”
一个家伙叫道：“警察，警察，我们被人打了，差点被人打死！”
另一个扬起满脸的血，叫道：“警察，你看呀，我不行了，快送我去医院吧。”
警察立刻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人，连声问：“谁打人？谁在这里打人？”
那些客人们都坐在椅子里没动，谁也不说话，好像这里的事都与他们无关。
两个警察四面转着，看着桌边的每一个人，还在大声询问。
许莹湘看看没办法了，只好慢慢站起来，轻声说：“警官同志，是我打的。”
两个警察扭回头，一脸怪模样，难以相信地看着她，问道：“你？你打的？他们三个人，都是你打的？”
许莹湘心里其实挺苦恼的。她现在有点怀疑，今天的麻烦，是项玉菲有意挑起来的。但她还是说：“是的，都是我打的。”
警察向她睁大了眼睛，仍然满脸的疑惑，“为什么？”
许莹湘指着那三个人说：“他们欺负人，开始骂招待，后来骂我们。我们顶了他们一句，他们就动手打人。所以，我也打了他们。”
不知天高地厚的项玉菲却坐在旁边，咯咯地笑了起来，仿佛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她撇着一张红嘴唇说：“喂，还有我呢！这算什么，揍这三个笨蛋还用费什么事，我早就想揍他们了。”
两个警察仍然疑惑地看着她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这两个姑娘都这么漂亮，如有可能，他们是很愿意替她们开脱的。
但她们已经认了账，就不能放她们走了。
其中为首的警察说：“那好了，你们两个，就都跟我们走吧。还有你们三个，能不能起来？起来吧，都起来，一起跟我们走。都走，都走。”
警察带着惹事的双方走了。警车很快就消失在黑暗的街道里，只有车顶上的频闪灯还在无声地闪耀着。
“银沙廊”露天咖啡座里重新安静下来。
一些男女服务员开始收拾桌椅，清扫打碎的玻璃杯和盘子。倒是客人们都兴奋起来，互相议论刚才的精彩片断。
服务员们开始给没走的客人们送上咖啡，并表示歉意。一个女服务员给罗兰也送来咖啡，轻声说：“对不起，这是免费赠送的，请慢用。”
罗兰微笑向她点头。待服务员走了，她看了看周围，慢慢回头，看着身边的沙子哥，“刚才那两个女孩子的身手，你都看见了？”
沙子哥点头说：“是，看见了。她们都是练家子。那三个笨蛋，就是找死的。”
罗兰注视他的目光冷静而精明：“我的意思是，她们可能对我有用。”
沙子哥却向她摇头，很不赞成的样子，“阿兰，那不好吧？她们这样的人，几句话不合，就动手打人，还打得那么重，以后可能不会听你招呼吧？”
罗兰非常可爱地向他笑了一下，轻声说：“你别担心，我能对付。你想办法查一查，看看她们是什么人。我想认识她们。”
沙子哥点头说：“那好吧，我去查一查。”
罗兰推开面前的咖啡，说：“好了，我不喝了。你去开车吧，咱们走。”
沙子哥起身走了。罗兰又在桌边坐了片刻，也起身向外走去。
一辆奔驰在街边停下。罗兰上了车。汽车无声地向前开去。
如水夜风，绚丽灯光，还有迷离虚幻的街景，都如梦幻一般飘进车窗里，让娇小柔弱的罗兰沉浸其中。此时正是春夏之交，吹进车里的凉风也是温柔清新的，仿佛婴儿的小手，从她脸上拂过。
罗兰面带一丝微笑，静静地看着车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