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众多兄弟中,博尔术始终跟铁木真关系是最好的,这里面有博尔术始终忠于铁木真的原因,也有他个人能力的问题,更有博尔术的老子纳忽伯颜可以称为铁木真老师的缘故。
可是博尔术之前没想过这件事情,所以他眼睛望着天上的彩云想了好半天才说道:“我认为帖卜腾格里说的有道理,现在我们蒙古人的地域扩大了,大汗以后还得跟金国、俄罗斯等国打交道,如果仅仅停留在做一个原来蒙古这个地区大汗的位置上,那将无法表达清楚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大蒙古国的大汗了,我看确实应该重新举行一次忽里勒台大会了。”
在众人之中铁木真最听博尔术的话,听了博尔术的话,铁木真认真的想了想之后说道:“如果你们都认为这样好,那大家就回去准备一下,等条件都成熟了,我们就再次召集一次忽里勒台大会。”
铁木真晚上回到自己寝帐的时候,发现忽兰正在等着自己,没有往常那很温柔的样子,而是显得有点畏畏缩缩的,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又不敢说。铁木真看出了她的表现,就问道:“你是有什么事吧?”
忽兰说:“嗯,沉白回来了。”
铁木真有些累了,没听懂她什么意思,就坐下来说道:“回来就回来呗,夜了,该休息了。”
可是忽兰依旧坐在那里没动,又说了一句:“可是沉白回来了,你要怎么办呢?”
她怎么老是说沉白回来了呢?铁木真一时被忽兰搞糊涂了,就说到:“到底有什么事,好好跟我说。”
忽兰:“我父亲答亦儿被他捉回来了。”
“哦。”铁木真这才明白过来,沉白之前是被自己派出去征讨答亦儿的兀洼思部去了,看来他已经胜利的征服了兀洼思部,把答亦儿捉回来了。答亦儿是归附了又叛的,铁木真本不想饶恕这种人,他对这样的人很反感,但毕竟他是忽兰的爹爹,就没有立刻下决定,问了一句:“答亦儿是怎样被捉住的?”
忽兰没有立刻回答他这个问话,而是争辩道:“我爹爹是归顺了大汗后依旧受到了察合台的攻打,心里有气才反叛的。”
铁木真知道这件事情,经过忽兰的提醒,他想到答亦儿情有可原,就说道:“那就饶了他吧,不过他以后不能跟自己的部众在一起,只能放放羊了。”
放羊是草原上女人和孩子们做的事情,男人们不做这个,男人们负责打仗和牧马。但是忽兰听到自己的父亲可以免于一死后,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软倒在了铁木真的怀里。
第二天早晨起来,铁木真想起在战胜乃蛮部收拾战场、整理部众的时候,合撒儿曾经捉到一个帮塔阳汗管理印信的人,听说那个人会识字,想到以后蒙古部的地域可能会很大,相互间传递信息,特别是那些重大的信息总是依靠口头传递很可能出现失误,他就叫人把那个叫塔塔统阿的带到了自己的大帐。
那个人被带进自己的大帐后,铁木真就问他:“乃蛮人失败后,别的人都逃跑了,你为什么不跑?”
塔塔统阿:“小人是给首领保管印信的,必须把手里的印信交给首领,所以不能跑,我要等首领回来。”原来这个人还挺忠心。
铁木真:“你们的塔阳汗已经死了,用不着你手中的印信了,给我说说你手中那个印信都有什么用途吧。”
塔塔统阿:“支付钱粮、调动军队等事情的信件上都得加盖这个印信的戳记。”
铁木真:“那么说你认识字了?”
塔塔统阿:“小人认识。”
铁木真:“你能不能给我们蒙古人造出文字来?”
塔塔统阿:“小人愿意为大汗效劳。”
铁木真:“好,你以后就负责帮我们蒙古人造字,并教导王子和一些首领们认字。”
事情于是就这样定了,这就是铁木真让塔塔统阿造蒙古字和令他教王子们识字的整个过程,虽然极为简单,但是对蒙古族的影响却很大,因为蒙古族自那以后才有了文字。
这以后的时间里,铁木真忙着筹备召开忽里勒台大会的事情,要决定什么人必须参加,需要做哪些物质上的准备,忽里勒台大会上和大会后自己和手下一些人都该做些什么等。
目前没有什么大的战事,跟一些部落间小的摩擦有博尔术、木华黎、失吉忽秃忽、别勒古台等照应着,铁木真不用操多少心。他一天中更多的时间是用在宴饮上,虽然他不喜奢华,但现在跟往昔不同,从草原各处,各部落的首领和客人相继到来了,作为本次大会的主办人,铁木真必须好好地招待一下。他这个主人不能不出场,所有事情都让手下人去办,那不是蒙古人的待客之道。
更主要的,铁木真要努力争取所有来客的支持,虽然这一次跟他上一次被推举为大汉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了,但他还是加倍的小心,不能让自己的被推举出半点的差头。
铁木真做事情一向是很严肃认真的,就像他当初被推举的时候一样,虽然本次大会上他不会有任何的竞争对手,但他还是兢兢业业的做好自己该做的每一件事,毫不马虎。
可是中间他被一件事情给打断了,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客人们亲自去处理一件事情,因为他的安达扎木合这个时候来了。
是被人捉来的。
在征服乃蛮人的那次战役中,扎木合的扎答阑部人都被塔阳汗派到了第一线做了炮灰,扎木合的身边就没多少人了,所以他逃出战场后就再找不到多少人。
这之后乃蛮部、蔑儿乞部等很多部落被铁木真彻底的征服了,扎木合连活动的区域都难以找到了,只能躲藏在大山里,带着一些人依靠打猎为生,连顶帐篷都没有,所以渐渐的,他身边的人跑散了,到了最后只剩下五个人了。
这使得扎木合的心里很郁闷,想到自己本来是一个大汗的,当初连铁木真都看不起,只是把铁木真当成了自己的一个陪衬,可是现在怎么了?铁木真的汗位越来越稳固,搞得自己连个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整天东躲西藏的,像个要饭花子,哪里还有一点做大汗的威仪?
心情不好脾气就大,越来越受不了身边那这几名护卫整天在他的耳朵旁边念叨殃了,不就是遇到点困难吗,挺过去也就是了,念叨个啥?
不爱听,他就骂、就打,以至于身边剩下的五个人到最后看实在没什么活路,干脆就把扎木合绑来见铁木真。
自己的安达终于来了,虽然不是自愿来找自己的,但来了就好,所以铁木真就欢天喜地的把扎木合请进了自己的大帐,亲自动手给扎木合松了绑,然后令人拿来了最好的酒肉,摆在地上,像从前一样的两个人席地而坐,开始庆祝这久别的重逢。
等一切都预备好了以后,铁木真先给札木合满上了马奶酒,递给他说道:“咱哥俩好久没见面了,今天你终于来了,得好好的庆祝一番呢。”
札木合没说话,接过酒就一饮而尽,铁木真就又给他满上,再一次的亲手递给了他。
如此的好几碗酒过后,铁木真就问扎木合:“你怎么光喝酒不吃肉,难道你是吃饱了东西才被人绑来的?”
扎木合说:“我吃不下。”
铁木真:“我的安达你别担心,你的安达我不会忘记咱俩往日的情谊,不会伤害你的,就让我们还是像以往那样做一个好安达吧,你的教诲我还没听够呢。”
扎木合:“不是因为这个。”
铁木真:“那是因为什么呢?”
扎木合:“黑乌鸦捕捉了黑鸭子,紫鹞子也敢冒犯黑天鹅了。”
铁木真一听就明白了,扎木合是在生他自己那五名护卫的气呢,他们作为护卫竟然绑架了自己的大汗,这是铁木真最反对的行为,本来就没想饶了扎木合的那五名护卫,只是一时间没来得及处理,听了扎木合的话,铁木真对外面的人吩咐了一声:“来人啊,把我安达那五名敢于以下犯上的护卫都给我宰了。”
外面的人答应着去了,不一会给铁木真和扎木合献上了五颗人头来。
铁木真:“扎木合安达,这种以下犯上的人就应该诛其九族,我们慢慢地再找他们的家人给你报仇,现在你应当心里舒畅了吧?来,我们吃肉喝酒。”
这一下扎木合果真开始吃肉了,两个人就吃喝着谈着话,铁木真:“扎木合安达,不要再心情不畅了,你我二人经过了二十几年后才终于聚到了一起,今后就好好的相聚下去吧,不要再思分离。
有一些事情一直困扰着我,还望安达你为我解答一下。”
扎木合:“你心里有什么困惑,就当着我的面好好说说吧,我会尽量给你解答。”
铁木真:“二十多年以来我一直没搞清楚,当初你带人第一次进攻我的时候,我被逼入了哲列捏大峡谷,那个时候后我已经坚持不住了,可是你为什么不在第二天继续攻打我,反而退军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