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第一百二十七回 黄牧师帮助去日本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三人走了一段路,进了教堂。穹隆般的教堂里显得庄严肃穆,神秘深邃,那里面似乎隐藏着人类的无数追求与祝福,数不尽的灾难与罪恶,正在等待着虔诚的基督教徒去祈祷去忏悔。

教堂正中是耶稣受难图,痛苦的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那双哀怜的眼睛里显示着对世人的关怀与希望。讲台下摆满了一排排的联椅,几个虔诚的基督徒正躬着身子口中念念有词,牧师黄吉亭正在真诚地布道。

3个人坐在了联椅上,黄一欧是基督教徒,嘴里嘟哝着:“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耶稣基督)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耶稣说,‘我来了是要叫人得生命,并且得的更丰盛。’”

公韧也闭着眼睛,心里默默祈祷着:“黄会长今天有幸逃得一命,那些文件总算没被清狗子搜去,万幸啊!万幸!是不是上帝在保佑着我们呢?但愿保佑我们吧!”

黄吉亭牧师默默地走到了黄一欧面前,抚摸着他的头说:“充满爱心的孩子啊,因为我们生活在罪恶的世界里,所以必须经过无数的坎坷与磨难。恳求上帝赐给我们圣灵的力量吧,帮助我们度过水火般的煎熬。只要你靠在上帝的身边,上帝会拯救你的。”

黄一欧抬头一看,心里蓦然几分惊喜,除了爸爸不在以外,全家人都在教堂里。原来黄吉亭牧师深怕黄兴的家眷受到迫害,就把全家人都接到教堂里来了,只要清兵一抓人,那就触犯了“教桉”,量清狗子也没有这个胆量。

黄牧师又安慰大家说:“耶稣基督说,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 哀恸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安慰。 温柔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承受地土。 饥渴慕义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饱足。 怜恤人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蒙怜恤。 清心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见上帝。 使人和睦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称为上帝的儿子。 为义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 人若因我辱骂你们,逼迫你们,捏造各样坏话毁谤你们,你们就有福了!应当欢喜快乐!因为你们在天上的赏赐是大的;在你们以前的先知,人也是这样逼迫他们……”

公韧、唐青盈和黄兴一家人在教堂里住了一段时间。时间一长,抓革命党的事情渐渐松懈了下来,公韧又央求黄牧师,请黄牧师设法搭救龙绅士家里的黄兴。

黄牧师在胸口上默默地画着十字,说:“至亲至爱的上帝啊,你的儿子在受苦受难啊,祈求你给予他灵感、力量和智慧吧?”

黄牧师先到了城外海关人员邓玉振家里,请了一桌,借得了3身海关服装。又经过了一番细致的准备,到了这天下午,太阳离落山还有一竿子高的时候,黄吉亭一副基督教牧师的打扮,雇了一顶轿子,往龙绅士家徐徐而去。公韧和唐青盈则穿着一身基督教徒的衣服,在后面紧紧跟随。

一路上,清军见是基督教徒,谁也不敢招惹,躲得远远的。到了龙绅士家,龙绅士认得黄牧师,急忙让进院来。黄牧师说要见黄兴,龙绅士明白了几分,急忙把3人带到了后院,推开了一间小屋,一见黄兴正在屋中读书。

黄兴见到了公韧,带着赞许的目光点了点头。

黄牧师从随身所带的大包里,拿出了3身海关衣服对黄兴说:“上帝知道你们在蒙受苦难,所以来拯救你们了。”说着,让黄兴把黄帝式的三缕黑髯剃去,又叫他换上了海关衣服,自己和公韧也换上了海关衣服。黄兴口袋里掖上了手枪,对黄牧师说:“一旦出现紧急情况,请黄牧师和公韧兄弟闪开,我和清狗子们拼了。”

黄牧师赶紧在胸口上不断地画着十字,以祈求上帝的保佑:“上帝赐福你。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

黄吉亭一手抓着黄兴,一手抓着公韧,走出了龙家大院。唐青盈人小目标小,就在不远处跟随保护。

由于三人一身洋服,清军不敢盘问,所以顺利地出得了城门,到了湘江码头。这时候正好有一艘日本轮船“沅江丸”要开往汉口,黄兴就和公韧、唐青盈坐着这艘船逃离长沙,暂避上海。

1905年初,马福益派部下谢寿祺到上海给黄兴捎去了一封信。信上写着:“我避走广西,仔细考虑一番,前之失败,一半是由党人嘴上不慎所致,深自愧恨。今欲集中洪会各派之精锐于洪江,作孤注一掷之势,望助饷械,并派人指挥。”

黄兴马上和公韧商量。公韧对黄兴说:“马福益所在的湘东、赣西一带,全是崇山峻岭,进可以攻,退可以守。虽说前一次失败,但是马福益的会众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帮会看来已经运动成熟。听说马福益的兄弟姜守旦等也在萍乡、浏阳、醴陵等处筹划起义。我们何不就此机会大干一场呢?”

黄兴听了拍着公韧的膀子说:“公韧兄弟和我想的一样,华兴会这就准备往那里输送枪支弹药,派去会员,准备参加这次起义。”黄兴当即手书一封,叫谢寿祺给马福益捎去,叫马福益发动雷打石的会众和萍乡、安源煤矿中的会党成员,一块儿大举起义。

阳春三月,黄兴、公韧、唐青盈秘密回到了湖南长沙,刚下轮船,就感觉到情况有些异样,清军荷枪实弹,来来往往,重要的交通路口布满了清军密探,行人也一个个行走匆匆,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

公韧对着黄兴递过去一个眼色,压低声音说:“小心!有情况。”唐青盈也把手插在怀里,一旦发生紧急情况,就掏出手枪和清军战斗。

走了没有一会儿,突然前面人声大哗,人们纷纷往那里拥。

黄兴三人弄不清什么情况,也跟着人群往那里挤。公韧看到,大街上两排清兵在前面开道,用枪逼着人们往两面躲闪,中间一些清兵如狼似虎,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压住场子。而在他们的后面,是用绳子绑在一起的囚犯,一个连着一个。那些囚犯们浑身是血,遍体鳞伤,有的赤着脚,有的光着嵴梁,稍微走得慢点的,就被旁边的清兵捣一枪托子。

走在第三个的,尤其悲惨,浑身上下成了一个血人,围观的人指指划划。有的说:“看哩,他的锁骨上还穿着铁链子哩!”另一个说:“这锁骨叫什么,叫强盗骨。”唐青盈用凶勐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下这两个幸灾乐祸的人,吓得那两个人没敢吱声。

公韧仔细地观看着这个血肉模煳的囚徒,辨别了一会儿,不禁大吃一惊,这不是马福益又是谁!?

马福益的左右锁骨上各穿着一个圆形铁环,那是用锋利的尖刀先把锁骨底下的肉刺穿,然后硬硬地穿进去的,圆形铁环的外面再接着小铁链,小铁链的另一头由一个清兵抓在手中。小清兵每拉动一下,伤者必然血流如注,痛不欲生。

公韧只觉得头发倒竖,浑身一阵颤栗,这万恶的清兵,迫害我革命党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哪是人类所为,纯粹是野兽行径。

小青盈也早看出了马福益正在遭受着令人发指的酷刑,一只手抓住手枪,左右脚快速移动着就要动手劫人。公韧也以眼光请示黄兴,只要黄兴一声令下,哪管成功不成功,先不让马福益大哥遭受此罪再说。

黄兴着急地对两人暗示,勿动!勿动!沉住气。他知道,一旦动手,不但救不了马福益,这三个人也要搭上性命,使革命遭受的损失更大。

此时此景,叫三人心里如万箭穿心,实在是难以目睹,黄兴急忙拉着二人离开人群,往一个小巷里匆匆走去。

公韧心惊胆战,黯然神伤地对黄兴说:“马大哥怎么会让他们逮了去?哥老会的组织和会众都由马大哥掌握着,他这一去,我们可怎么办?”黄兴叹了一口气说:“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想办法营救马福益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努力争取。”

原来起义事泄后,马福益逃往广西。光绪31年(1905年),马福益化名陈佑衡,由广西返湘,以洪江为根据地重新部署起义,不料运送枪械的船只在沅水被清兵截获。他遂转往湘东联络旧部,以图再起。在萍乡护城河中的一只船上被清兵发觉,奋力手刃清兵6人后,因寡不敌众被捕,解送省城。

黄兴在长沙城里布下眼线,想方设法打听马福益的下落。

而这时新调来的湖南巡抚端方,却对马福益极其残暴,发誓要从马福益的嘴里掏出革命党的秘密。

在阴森恐怖的刑讯室里,端方审问马福益:“你是革命党吗?”马福益直言不讳地说:“我是革命党。”端方又问:“朝廷对你们不薄,你们为什么要革命?”马福益说:“朝廷对我们不薄吗?你这是放狗屁,嘉定三屠,扬州十日,哪一个不是你们满人所为。你们对待我们就和鸡狗牛羊一样,哪里还是对待人的样子。我们就是要革满人的命,为汉人复仇,我一人杀头,有四万万同胞接着起来,只要冤仇得报,死而无怨!”端方又问:“你的同党还有谁?”马福益说道:“我没有什么同党,除了我和华兴会有关系,他们和华兴会都没有关系。”端方一声冷笑:“你的同党肖桂生、游得胜都让我们抓起来了,你还说没有同党。”马福益说:“你们抓错人了,他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

端方生气,就叫人把铁链子烧红,让马福益露膝跪下。跪下的时候,烧红的铁链子与皮肉接触,发出了一阵“吱吱拉拉”的响声,一阵青烟,满屋臭味,熏得酷吏们个个捂起了鼻子。不用再施别的刑罚,马福益早已没了人样,再加上锁骨上圆形铁环的折磨,腐烂的皮肉,浑身的血水,真比十八层地狱还要残酷。

一盆水把马福益浇醒了过来。端方又问道:“你的组织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人?”马福益说:“我没有什么组织,有组织也不能告诉你。”端方凶恶地说:“你要是说了,叫你只受一刀之罪,你要是不说,还得叫你活受!”

马福益闭上了眼睛,已不再说话。端方就叫清兵们拉动铁链,拉一下,马福益惨叫一声,锁骨上的血就溅出一些,拉一下,马福益就惨叫一声,锁骨上的血就溅出一些,不一会儿,血流一丈。

3月16日,马福益被斩于长沙浏阳门,年仅40岁。

(欲知起义还能不能举行,且听下回分解。感谢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请收藏,请评论,请投花,请投凸票,请动一下金手指,点一下顶或者踩。)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终末忍界你老婆掉了奸夫是皇帝反叛的大魔王我只有两千五百岁五胡之血时代信息全知者绝对一番盖世双谐玄尘道途
相邻小说
我在斗破有座宗门清穿之皇子的自我修养重生80后土豪这个魔头儒雅随和轮回从僵尸先生开始悠闲在清朝在清朝的生活丈母娘驾到都市之百家纵横挖宝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