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人群后面传来了喧哗声,人群让开了一条通道,不少二三十岁的男人都高兴的吆喝起来。
蒙泸央庙,仡卢旺等坐在板凳上的人,都站起来面带微笑,章小涂、刘国岚和何勇军三人也觉得奇怪,跟着也站了起来。
十几个盛装的女人拎着几个十斤装的白色塑料壶,其他的人用箩筐背着十几箩筐土碗,只看了一眼就不下余千个。
这些人一进来的时候,男人们立即帮忙将塑料壶接过来,几个箩筐也拿了下来,分发过去,大家都从箩筐里拿出一个碗来。章小涂等人也每人分到一个碗,看着手里的碗,章小涂感概不已,这难道要拼酒了?
果然当他正在猜测的时候,一个汉子提着塑料壶走到近前,章小涂就闻到一股新辣的酒味,那个汉子说了几句什么,蒙泸央庙在一边翻译道:“章先生,这是苗家寨所有人向你敬酒,欢迎你的到苗家寨。”
章小涂恍然大悟,站起来端平了碗,那个汉子就给他倒了一碗酒,刘国岚何勇军等人也纷纷倒了酒,这个时候那个汉子回头喊了一句什么,就听到十数声回答,然后章小涂看到几个汉字拿着塑料壶来回给众人倒酒。
碗里的酒很清澈,看来这是一碗烈酒。
端着这碗酒,等了大概十分钟,所有的人都倒满了酒,蒙泸央庙这才朗声说了几句,众人纷纷举着酒碗,向章小涂看来。
蒙泸央庙翻译道:“章先生,喝了这碗酒,就是苗家寨的兄弟了。”
章小涂微微一笑,朗声说道:“多谢苗家寨的兄弟姐妹这么欢迎我章小涂,今晚我就借花献佛,敬各位一杯!”章小涂说的慷概激昂,蒙泸央庙随时翻译。
众人听罢,都是连声吆喝起来。
章小涂端着酒碗,放到嘴边喝了一大口,只辣的他差一点将喝到嘴巴里的酒吐了出来。
不过他面不改色,一口喝了差不多五分之一,哈哈一笑。
众人随即跟着喝酒,看他们的样子,显得十分畅快!
章小涂闭上眼睛,一咬牙,就将碗里的酒全部喝干了,将碗口向下,大笑道:“好酒,就像各位一样热情,我章小涂心领了!”
蒙泸央庙翻译了,众人连声叫好,也跟着将碗里的酒喝了。
接着就有人拿着壶上来倒酒,又倒了一轮酒之后,章小涂还未喝,就感觉到头有些晕,暗道一声苗家寨的酒还真是劲大,今晚不倒下是不行了。
这个时候,就听到人群又是一阵喧哗,欢呼声一阵,人群又闪开了一条通道,十几个盛装的苗族少女走了进来,在火堆前站成一个圈,边唱边跳,周围的人都纷纷欢呼。
章小涂虽然听不懂她们唱的是是什么,但是歌声却十分动听,旋律极棒,清脆悦耳,曲调欢快,就连章小涂的心也热切起来。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蒙泸央庙的女儿阿卓。
她的身材最明显,也最漂亮,歌声也更动听,所以章小涂才能第一眼从众多的舞者当中发现阿卓。
不单是因为这样,而且所有的人,几乎都是看着她的,其他的那些人都是陪衬一样。
这个时候蒙泸央庙的脸上是最幸福的,他的眼睛也看着阿卓,跟着一起唱,其他人也跟着唱,不少人干脆一边端着酒碗,一边跳了起来。
章小涂身边的刘国岚叹道:“苗族这么团结友爱,实在是难得啊。”
章小涂说道:“少数民族是最团结的,苗族却是为最,只要是哪一个苗族同胞在外面被欺负了,那个地方所有的苗族,上到九十岁下到六七岁,都会拿着武器去拼命。要是我们汉族不这么自私狂妄,也是这么团结的话,现在,哪里还是……”章小涂说到这里闭了嘴,喝了一口酒,润润火辣辣的喉咙。
这一润喉咙不要紧,忍不住被呛着了,低咳一声,对这个烈酒实在是不敢小视了。
这个时候,阿卓走到章小涂面前,伸出手,做出邀请的手势,但是身子还在和其他人一样做着舞蹈的动作,嘴里依旧唱着欢快的歌。
章小涂有些发愣,自己不会跳苗族舞蹈啊。
不过这个时候,蒙泸央庙将章小涂手里的酒碗接过去,停了唱歌,笑道:“和苗家寨的天堂鸟跳一支舞吧!”又唱了起来。
章小涂刚想说我不会跳舞也不会唱歌,就被阿卓拉到了一众苗女身边。
刘国岚和何勇军被几个苗女上来拉去跳舞,两个人都拒绝了,而刘国岚老脸显得尴尬,很显然男女授受不亲这一招他十分顾忌的。
那个苗女见刘国岚慌乱的样子,就不勉强了。
何勇军确实不喜欢跳舞唱歌,更何况是苗族的歌舞。
于是,章小涂就成了单枪匹马上阵了。
章小涂并不是怯场的人,只是愣了一下,就释然了。
阿卓牵着章小涂的手,章小涂感到,阿卓的手很温暖,修长白皙的手掌心,大概是农活干的多了,有一些茧,不过这样,却多了几分真实感。
章小涂起先只是几个动作有些笨拙,但是围着火堆绕了一圈,他也就摸透了其中的诀窍,虽然不会舞蹈,但是依葫芦画瓢的本事他却是知道怎么做的。
这一跳起来,还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像模像样。
周围的人纷纷叫好,就连刘国岚也连连摇头苦笑,说道:“要是我的话,一定出丑死了。”
何勇军淡淡说道:“那个阿卓,似乎对小涂有意思,你发现了吗?”
刘国岚说道:“没错,看他的眼神很特别。这或许就是一见钟情吧。”
蒙泸央庙见二人嘀咕,停止了唱歌,笑着问道:“刘村长和何先生二位怎么不去跳舞呢?”
刘国岚说道:“我不能下去出丑啊,就在一边看着吧!你的女儿舞蹈很好看,歌声也很不错。”
蒙泸央庙笑眯了眼睛,连连感谢刘国岚的夸赞。
阿卓歌声嘹亮,很甜很美,舞蹈更是优美,但是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章小涂,清澄的眼睛里满是笑意,那种笑意让人有一种沐浴春风的感觉,章小涂不知不觉也被这种感觉所吸引,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阿卓简直是上天派到苗家寨的一个天使,她的牙齿洁白,就像是白瓷一样光亮整齐。这种整齐的洁白,在苗家寨是章小涂的印象当中是极少见到的。
章小涂毕竟是青春年少的人,被这么漂亮的阿卓拉着手,那种眼睛里散发出来的笑容,不禁让章小涂心中一动,真想一亲芳泽。
不过理智告诉他这不行,于是将目光移开,认真跳起舞来。
欢乐的歌舞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由于章小涂参加了跳舞,就避免了喝第二碗酒。
由于蒙泸央庙一高兴,干脆就把手里端着的第二碗酒也喝了。
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的章小涂,心里松了一口气。
蒙泸央庙察觉到他喝的那碗酒是章小涂的,叫人过来倒酒,但是已经没有酒了。
毕竟上千人喝酒,女人们拿来的这十几个塑料壶提来的酒,也只有一百多斤而已。
当然,除了章小涂等人以及苗家寨的众位德高望重的人享用一壶,其余人分那十几壶,每个人只有半碗。
众人纷纷嚷着要各自回家去把家里的酒拿来不醉不归,章小涂向阿卓说了一声抱歉,赶紧离开回到蒙泸央庙身边,大声说道:“各位,今晚不醉不归。但是,我想让村里会汉语的老师来把你们苗家寨的名单写出来,明天还有要紧的事情回去办,所以希望个位会汉语的老师帮忙誊写出来,我好拿去对照称粮食,不然呐,到时候少了一些,就会很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