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无用?张王氏神色微微变了变,这才确定这两人不是在同自己玩笑,他们要的,的确不是财物。
收起面上的不屑,张夫人咬牙切齿道:“我要的很简单,只要你们杀一个青楼出来的贱籍女子,不仅是她,还有她肚子里的那杂种。”
看挽戈神色淡淡的,没有一点儿变化,
张夫人心安一些,继续说下去:“她是我家相公三个月前从醉金楼买来的,名叫香儿,前几日,我听说她竟怀了相公的孩子,所以她必须死。”
这是什么逻辑,小妾怀了丈夫的孩子就要死,这么说来,张家二公子那一院子的小妾,若是有一个怀了孩子,便要去死,那岂不是得日日杀人了?
君墨染抚这扇面上的题字,面无表情道:“我听说张家子嗣单薄,夫人你这么做,不怕张公子日后追究么?”
张王氏眼生冰冷,开口时语气中尽是恨意:“别人都行,就是香儿那贱人不行,那贱人……那贱人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如今,我自然也不能看着她平安生出孩子来。”
啧啧……这些后院里女人之间的争斗,可一点儿都不比王宫里的阴谋少,挽戈吐了口气斯条慢理的开口:“夫人若只是想要那个香儿的命,并不算难,只是如今加了一个孩子,便请恕我们无力相帮了。”
张王氏急了,拍着桌子站起身来:“不是说你们锻青坊什么生意都做的么?怎么,如今你们却想反悔么?”
反悔?
“倒也算不上反悔,一个妾,在夫人你面前,不过是个可以随便摆弄的物件儿,你又何必如此费心力呢?”
挽戈语气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嘲弄。
“你不懂,如今相公的心思全都在她身上,就是我有心,也无处下手。”
张王氏几乎是吼出来的。
不过挽戈并不理她,起身就走:“墨染走了,下次这样不靠谱的生意,不要再来找我了,白白费了我好些功夫。”
君墨染收起折扇,跟着挽戈一同出去,上了马车,挽戈脸色阴沉的可怕,见她一直不开口,君墨染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晌后他才试探似得道:“挽挽你……没事吧?”
没事?
接了这样一桩生意,明摆着在是刻意提醒自己旧事莫忘,如今却又假惺惺的问自己有没有事儿?挽戈冷笑一声,果然是君墨染,手段不一般啊,可笑的是……时间稍久些,自己居然忘了他是什么样的人。
说白了,自己虽然顶着个锻青坊坊主的名号,实际上,却只是帮君墨染,帮锻青坊杀人的工具而已。
谁想在那儿待的久了,自己居然天真的以为,以前那些事情可以放下,如今,他却找来那张家夫人,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过往。
转过身子,稍稍平息了下胸中的怒火,挽戈不咸不淡答话:“我能有什么事儿,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下次这种事涉后宅的生意,不要再来找我,你自己决定就好。”
这下子,君墨染终于明白,挽戈究竟为何动怒……
因着这是来南边的第一单生意,他便带了挽戈一同过去,竟忘了她是从来不喜欢后宅争斗的……
若是此时同她解释,又少不了欲盖弥彰的嫌疑,君墨染暗自叹息一番,也只好默着,回到锻青坊之后,挽戈便径直回了药房,跟在身后的君墨染碰了一鼻子的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正在犹豫之时,却听到苏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下边人说墨兄回来,我便跟着过来了,不知墨兄可有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