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戈却似乎失去了对这个问题的兴致,微微阖上眼睛,不去听君墨染接下来说的话。
君墨染倒是好兴致,继续自言自语,“我师父那人,虽然心中向往自由自在,骨子里却又死板的很,当日他那师父走时,嘱托他一定要将锻青坊交到一个可靠之人手中,他死心眼儿,便一直记着这话,并且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这事儿,必然得给锻青坊找一位得力的新主人。”
他又往嘴里喂了瓣儿蜜橘,这才继续说下去,“不过他比较倒霉,收了我这么个徒弟,就算是闭着眼睛不去看,他也知道我的心思并不在这上头,所以他也不会去废那功夫劝说我。”
而后他上下将挽戈扫视了一遍,“不过我看你就很好,他肯定很喜欢你,说不定他会叫你做下一任坊主也未可知啊。”
挽戈终于抬了抬眼角,笑的却没什么诚意,“
哦,是吗,承蒙看得起,不过我也没有这方面的兴趣,而且……你要是没有瞎的话,应该能看得出来,你那师父一点儿都不喜欢,对我,他骨子里满满嵌着的全都是厌恶。”
“老头只是别扭罢了。”君墨染很少笃定似得,拍了拍巴掌,绕臂过去倚靠着半躺下,“总之,终归有一日你便会明白我话中的意思,你切看着吧。”
呵。
挽戈并不怎么感兴趣,闭着眼睛不再理他,之后的路上,二人皆是无话,一路安安静静的,一直到了锻青坊里头。
这回外头来迎的,却是那些个没有生气的纸札人偶,他们很是熟练的牵过马,
接了他二人的披风,再由一人领着进了里间。
“老头呢,今日怎么不见他,坊里还这般安静?”
君墨染一边走着,一边随口问话。
人偶脚步顿下来,轻声轻语的解释道!“坊主今日早晨进了药房,说是想出了一味新药,接下来几日都会在药房之内炼药,他吩咐我等转告主人,若无大事,不要去药房惊扰他。”
啧啧啧~这老头不知又在玩什么把戏,不过君墨染对于医理药材之事并不感兴趣,方才那句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因而并不怎么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饶过水亭,快到挽戈的卧室时,那人偶又福了福身子,这次她的话却是对挽戈说的,“坊主还交代了,若是客……姑娘你休息好了,觉得在这锻青坊中无事可做,可去药房观他炼药。”
哈?挽戈莫名,伸手指了指自己,“你没有传错话么?你家坊主说的人是我,确定不是他么?”这时候她的手指已经指向了身侧的君墨染。
人偶很是确定的点点头,“奴婢绝对不可能记错,坊主交代去药房的,的确是姑娘你。”
君墨染耸耸肩,一副了然的神情,“呐,我就说吧,比起我来,那老头绝对更加喜欢你。”
捏着下巴想了想,君墨染继续道:“不过也还好,老头虽然看着不怎么样,医术却还是可以的,你若得空,去看看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