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一点儿也不希望有这么一日。”君墨染没有让他说下去,自顾自道:“若是真的找到锻青坊来,那便意味着这人已经走投无路,莫非苏公子你……盼着有这么一日么?”
君墨染不再玩笑,语气严肃道:“苏公子也不该再同我开这样的玩笑。”
苏黎愣了愣,并没有想到自己不过调侃两句,君墨染居然有这样大的反应,“……墨兄所言,我记得了。”
无洛笑道:“想是公子没想过君先生竟也会……嗯,动怒,君先生见谅。”
苏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忍不住笑了笑:“的确,墨兄难得如此严肃,还真吓了我一跳。”
如此一说,君墨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是我疏忽了,不过……我是真的不想做苏公子你的生意。”
苏黎笑笑:“多谢墨兄如此替我考量。”
客套一番,君墨染借口坊里还有事情要他处理,很快便离开了。
等他走了,苏黎方才还挂在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一边往里走,一边冷声道:“将之前从王城送来的那些书信找来,我要细细看一遍,先前是我太疏忽了。”
无洛领命,去书房将搁置在架子上的信件全都带去给苏黎,“阿黎,有关锻青坊的信件全在这儿了。”
苏黎一封接着一封拆开看了,越看到后面,他的脸色就越发难看,将手里的心递到无洛面前:你自己看看。”
这是苏黎拆开的最后一封信,信上的字并不算多:“锻青坊坊主穆氏,与新王登基之日,被处斩刑,坊内另一男子君氏,自刎于穆氏尸体前,二人尸身皆被焚化。”
看完之后,无洛的神色也有些难看,“也就是说……王城已经处置过一个锻青坊坊主和一个君先生?那现在在城内的二位……”
理了理思路,苏黎按着眉头道:“死在王城里的,未必就是真的墨兄和挽戈姑娘,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墨兄他们在王城里得罪了一位贵人,他们不得不从那儿离开,来到姑苏。”
“那我们……”无洛有些担忧的看着苏黎。
“无碍,既然墨兄他们明目张胆的用着锻青坊的名字,并不刻意避讳什么,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你我并不知实情,如此揣测也是无用,不若静观其变为好。”
无洛将那些信收起来,“那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理?”
“烧了吧。”苏黎看起来有些疲惫,懒懒的朝后靠了靠:“今日之事,只当没有发生过,不可对他人提起。”
无洛照做,将所有的信件全都投到了香炉里,做完这些之后,他脱了外袍罩在苏黎身上,之后小心的将人抱到一旁的软塌上,“阿黎,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些事情总能处置的,你太累了。”
苏黎也不拒绝,真的按他说的乖乖躺了下来,无洛又去一旁的匣子里翻找半日,找到那日挽戈送给自己的药。
这里面有一味润养精神的丸药,喂苏黎吃了,看他安稳睡过去,无洛才放了心,悄悄退到一旁守着。
至于君墨染,从苏府离开之后,他并没有直接回锻青坊,反而转道去了慕容府,这是他第一次在明面上拜访慕容家。
谁想今日慕容蛟并不在府上,莫容家的正经主子只有一个慕容蜿,上次秋猎时她神态傲然,一副不羁的模样,只是今日,她却是出奇的恬静。
客客气气的招待了君墨染,“家父和家兄前几日去了城外,至今未归,而且他们走前并没有交代哪一日回来,所以公子怕是要白走这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