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兰斯斐尼亚骏马果然对得起它们一万金币的身价,在第五天的黄昏便跑完了六天的马程。
初升的圆月下,洛丹伦废墟的轮廓阴森而苍凉。清冷的明月被废墟东侧黑郁郁、连绵不绝的松林半遮着脸孔,非但没有驱散林间的鬼魅森然,反而将弥漫的雾气染成惨绿色烟霞,更添几分诡异破落。洛丹伦城门顶上那个巨大的豁口在苍茫的月色中都清晰可见,这个燃烧军团杀戮时留下的创口永远地凭吊着那个埋藏在了灰烬中的曾经的人类最繁盛的都市,触目伤怀。
踏着斑驳光滑的白石大道,沿途已经粉化的石墙、雕塑上斧砍剑斫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沧桑的遗迹中弥漫着凝重的压抑感,让人从心底敬畏、沉默,只有清脆的马蹄声回荡在幽深空旷的废墟中。黑影憧憧,恍若烟笼,怦然的心跳声惊得瞳孔大张,仿佛车队穿过的不是遗迹而是历史。
穿过流着惨绿色河水的护城河,眼前豁然一亮,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灿若星辰,街巷整齐,恢宏大气,胸腹中郁积的压抑顿时一扫而空。一路上小皱眉头的苏珊也欢呼一声扑向了特纳,被他手忙脚乱地扯到布里格的背上,手指飞点,满脸新奇地问着同样两眼一抹黑的特纳。特纳哪来过这里,来过这里的是彼特纳而非此特纳,小狐狸皱皱鼻尖,依旧笑靥如花。
回首月色中残败的废墟,湮灭在战火中的生命和文明留给后人的从来都是不能承受之重,体味过沉重,人们才能感受到灯火的温暖。
一队骑士从灯火辉煌处迎面而来,为首的骑士胸前整块锻打的全身甲铮黑油亮,尖顶战盔,鹰嘴型的面甲将骑士的容貌彻底掩盖,身侧挂着一面硕大的鸢型盾牌,猩红的大氅随风鼓荡。他身后的二十几位骑士同样的推进如山,胯下马如游龙。小小一队重骑法度严谨,气势如虹,蹄声如雨,迎面冲锋时那股千军辟易得气势压得拖曳马车的骏马惊慌不已。瑟伯切尔的随从已经列队提速,准备反冲锋。
三百码的距离,转瞬即至,对面为首的骑士猛地提缰,奔驰中的骏马人立而起,巨大的冲量让两只后蹄踏踏向前踏出数步,身后的骑士全都稳稳提缰减速,停下时恰好跟领头骑士排成整齐一线,恰恰拦住车队去路。
为首骑士飞身下马,摘下尖顶头盔,露出下面一张娇嫩的玉容,一头金色长发随着榛首摇晃恍如金波荡漾。竟然是位女骑士。身旁的骑士同时下马,摘下头盔。看得特纳怀里的小狐狸小巧的嘴巴长得像离水的鱼儿。女骑士向前跨出两步,抚胸鞠躬:“暴雨骑士团团长奈特莉·孟菲斯代表凯瑟琳女王欢迎吉布森·奥古斯特圣者的驾临,向奥古斯特伯爵致意。”圣阶强者以及紫鸢尾家族的实力都当得起这样的敬意,只是礼貌的客套和奉承还是必须的。
原来是奈特莉公主驾临,纳达尔爷爷在评说大陆上有名的骑士团曾提到艾瑞莎王国军事力量的王牌——暴雨骑士团,它的团长就是师从于巴克利圣者的艾瑞莎小公主奈特莉,凯瑟琳女王唯一的女儿。只是没想到英武至斯。吉布森爷爷和奥古斯特伯爵从容下马,彼此一阵毫无营养的嘘寒问暖。
小狐狸缩在特纳的怀里不无嫉妒地说:“奈特莉公主还有几位暴雨骑士团的骑士跟你都是奥本海默魔武学院的同窗,可惜你只待了不到一年就被扫地出门了。”言语中掩饰不住的嫉妒和得意。的确,在英姿飒爽的小公主身前特纳都显得单薄,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气神完全落了下风。不过苏珊很明晰地感觉到了,相对于强势的女骑士特纳更喜欢缩在怀里叽叽咕咕说个不停地小狐狸,这让苏珊很是自得。
不过奈特莉公主和暴雨骑士团的骑士们连瞥都没瞥特纳一眼就离开了。这让一贯面容和煦的奥古斯特伯爵的脸色有些青白。搞得本来没什么感觉的特纳心中也存下了一丝丝芥蒂。
其后倒是一路通途,瑟伯切尔一行的提前到达反而为自己省去了不少麻烦。一行人终于在晚饭前赶到了紫鸢尾家族在幽暗城南的别墅。
紧闭的房间里一阵转急的*之后,特纳瘫软在了满身汗水娇弱无力的小狐狸身上。新婚的少男少女总是多情。为了晚上的宴会,下午的训练提前结束了。小狐狸又捻手捻脚地尾随进来帮特纳擦背和按摩,几个勾人的眼波之后便是干柴烈火,刚洗净的身体再次满布汗水。
特纳将娇软的小狐狸环在胸前,轻吻着她酡红诱人的颀长脖子,在馥郁的栀子花香中回味着激情的余韵,不禁轻捻一下毛茸茸的尾巴,引来小狐狸销魂蚀骨的长长鼻音。她现在连眼皮都没有力气翻一翻了。
许久身上的灼热才开始散去,特纳赶忙用毯子盖住两人**的身体。“有些过了,苏珊还是个孩子呢”特纳的手下意识地攀上小狐狸胸前的高耸,手上传来的触觉让特纳微微失神:“越来越大了,十五岁就这么雄伟了,以后…….”
特纳很是享受这种慵懒时刻天马行空的放飞着思绪。以至于听到小狐狸问话时只是随口回答:“好啊。”许久才反应过来,看着缩在怀里乐滋滋用手指绕着特纳两点豆大的**画圈圈的小狐狸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小狐狸显然还沉吟在刚刚特纳爽快的应承中,荡漾着水波的眼眸盯着特纳的脸说:“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是男孩的话就叫做阿克琉斯,你已经答应了”。
特纳的脑子还没有开始运转就已经有些神经质地喊出声:“不好,你还那么小怎么能生孩子呢?”
小狐狸满脸的喜悦顿时化为乌有,昂着脸看到特纳满脸的严肃,知道爱侣是认真的,伸手就捏住了特纳后腰上的肉,顺时针一拧,这次用的是指甲,不用看就知道血都出来了。 打断女人的兴致真可怕。
小狐狸最近都是一边看着特纳训练一边跟辛西娅婶婶学习御夫之道。矮人的固执和守旧绝对是亚特兰提斯大陆所有种族中的头一号,纳达尔爷爷硬是在妻子的训练中克服了恐水和畏高这两个代代相传的种族弱点或者说本能,甚至洗澡洗得比人类都勤快,这在一辈子不洗一次澡的矮人中绝对是前无古矮人的。
辛西娅常常自豪地指着只有她半身高的纳达尔爷爷说:“每天洗澡的矮人可比圣阶的矮人还稀罕”。每每此时众人只能在心中感慨:“如果将逼迫纳达尔洗澡的时间和精力用来逼迫他训练武技,矮人恐怕会再添一位圣阶了。”
‘拧腰大法’小狐狸已经出师了,特纳的肌肉绷紧了都没用。不过相对于娇娇怯怯,自怨自艾,特纳更希望小狐狸能活的泼辣一些,舒展一些。每次看到苏珊呲着小虎牙将手探向腰后表达愤怒时,特纳都是痛并快乐着。
“啊——”特纳发誓这次的惨叫绝对没有掺加一丝水分。“你疯了,想谋杀亲夫啊。”特纳在苏珊的小屁股上拍了一把。没成想,一贯温良贤淑的小狐狸嗷地一声将特纳压倒在身下,披散着头发,看都不看地一阵挠抓,刚刚遮掩住的春光泄了个够本,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却很有点小野猫的气势。特纳手忙脚乱地好一阵抓手搂腰才将发飙的小狐狸镇压在身下。
小狐狸对于自己兽人的身份有着发自心底的自卑,毕竟在从小长大的瑟伯切尔找不到长着尾巴的同族,艾瑞莎王国又通过法令裁定了兽人的奴隶身份。在人类王国蓄养几个狐女女奴是贵族的时尚,但一旦诞下子嗣就会给女奴母子带来杀身之祸。说小狐狸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那是不客观的。这种顾虑在特纳醒来的那天小狐狸曾经表达过,不过那时的小狐狸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时不时地偷撇一眼,小手绞着衣角,小嘴扁的让特纳心疼不已,很自觉地赌咒发誓要保护小狐狸一辈子;现在面对小狐狸的强悍‘九阴白骨爪’,特纳则不得不用肉搏来镇压。短短几天的变化让特纳满怀宽慰,又不禁感慨辛西娅婶婶强悍无匹的感召力。
说不得,又花费了一番温柔手段才化解了小狐狸的抵抗,盖上毯子,特纳搂着双颊绯红的苏珊开始扫盲:从女孩子的生长发育到优生优育,从母婴的营养到孩子的智力,从胎教到幼儿智力开发。
特纳摊开了说,总结道:“看吧,你的特纳哥哥都考虑到了,这不但是为你好,更是为了孩子好。异族通婚我们更得准备周全,而且我们还都没准备好不是?”但是苏珊只是用眼神默默地注视着他,左脸写着狡辩,有脸写着骗人。
特纳一阵心虚,这好比是特纳将自己推销给了苏珊,银货两讫之后,买家要求售后服务——孩子,虽然生产厂家有些措手不及但也不能否认这是人家的合理要求吧,会被消费者协会处罚的。
想想又觉得自己简直多此一举,此时此地自己完全不懂如何避孕,这个恋**热的当儿特纳能忍受情侣亲热的诱惑?又怎么忍心?难道他的拒绝能阻止小狐狸受孕吗?自己马上就出门游历了,怎么阻止她受孕后把孩子生下来?完全脱裤子放屁嘛!
想到这里特纳忍不住骂自己枉作小人,张嘴道歉时小狐狸已经收拾停当,满脸清泪,一溜烟地呜咽着去找辛西娅婶婶哭诉去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呀!”特纳忍不住大声抱怨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