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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必须要了解猎物的‘必经之路’是什么, 威廉觉得选择亲自来是选对了,他大步走向被屋内士兵按住的老人。
“来吧,约伯特先生, 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安娜的事情都告诉我。”
……
…………
不过正中威廉的猜测, 抢夺走银链的人就是卡彭特……
他现在正驱马朝镇外的森林狂奔,进入森林里面追兵就要好甩很多。
身后不断有□□的射击声,但都没有击中卡彭特, 他回头看了眼追来的人, 那个长官样子的男人没有在队伍里面, 这倒是让他有些吃惊。
一进入森林, 卡彭特就在马依旧奔跑的状态中翻身跳了下去,然后径直朝没有路的树丛中滚去, 这样的话那些士兵也无法驱马直接追过来。
追来的士兵看见卡彭特跳马之后也都急忙勒住马匹翻身下去跟着一头扎进了树丛里面, 但他们只有一瞬间看见卡彭特像是猴子一样灵活的在都是树枝树根交错的丛林里面穿梭, 等再去找他的时候就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卡彭特在确定没有人追上来之后就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然后停了下来靠在一边的树干上喘气, 因为刚刚的一通疯跑他现在看起来十分的狼狈,本来整洁的海军制服上全是污迹和被树枝刮破留下的痕迹。
“我为什么要答应干这种事情……”他伸手把头发上和肩膀上粘着的一些树叶拍掉,圣罗那的时候被踢出去当诱饵也是, 他是不是自从抓到安娜之后就总是捞些麻烦事来做,这都是第几次被海军的人追了,卡彭特埋怨的要死, 他休息了一会儿后就继续朝前走, 顺便伸出手将刚刚在逃跑的时候塞到衣服里面的银链子拿了出来。
穿在银链上的戒指随着卡彭特走路的幅度不停摆动着, 卡彭特看着戒指突然就叹了口气。
这一趟就当是义务劳动算了,他心想。
一天前的晚上
“真的……那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真的需要去取回来,不是要逃跑的意思……”安娜被卡彭特逮住之后就开始红着眼眶哀求“求你了……”
“你是不是对着我就只会说‘求你了’。”卡彭特把安娜从船舷边上拽开,他看着还依旧被安娜拽在手里的麻绳“认真的?你想一个人划这条小船去莫特?”
安娜低着头不说话了,但肩膀还是一抽一抽的。
“……”卡彭特松开了安娜“那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父母的遗物……那是他们唯一留给我的了……”
卡彭特哼了一下:“那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对我来说的确是非常重要……但对其他人来说就只是普通的戒指而已,但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安娜着急的说了两次“我无论如何也想要拿回来。”
看这个样子是不会放弃了,竟然会想出自己在划船去莫特的馊主意……先不说抵达莫特之后会不会被当地居民发现,她一个人估计才划出去几海里就会被海浪掀翻,卡彭特是真的不理解像是安娜这种人对遗物的执念:“既然没有什么实用的价值,就不值得你拿命去换,再说了逝者留下来的东西,一直带在身边不会更加的……算了没什么。”卡彭特话说了半截就停了下来。
他不耐烦的挠了挠头,现在麻烦一点就麻烦一点吧,免得这个小姑娘在之后的路上一直惦记着然后又去做什么傻事,他还不能失去这个贵重物品。
“我知道了,那就改下线路。”卡彭特转身朝船舵走去,顺便还叫醒了亚里,他也不管身后因为他答应的太快而傻愣住的安娜,径直和亚里商量起了改变路线的事情。
……
………
在全都是青灰色石块的山涧中,亚里正在检查他们拴在一边树上的两匹棕毛驼羚,这两只傻愣愣的动物是在抵达莫特港口后,去附近人家里面偷来的,因为想要在地形复杂的地方快速移动,马是靠不住的,而这种驼羚就是这种地形最好的代步工具。
它们有着圆圆大大的棕色眼睛,耳朵和犄角都很小,并且都朝后紧贴着头部,这种长相让它们看起来神经兮兮的,并且棕毛驼羚的脖子如同蛇一样可以随意扭曲盘绕,所以这种动物总是喜欢用诡异的方式弯曲它们细长的脖子。
如同棕毛驼羚细长的脖子,它们的腿部也很细长结实,一只强壮的成年驼羚甚至可以用蹄子踩碎石块,但违和的是驼羚的尾巴如同兔子一样是一坨毛茸茸的奶白色毛球……所以大致上,棕毛驼羚的样子看起来并不讨喜,但是它们的性格都十分温和,或者说是愚蠢,只要喂东西吃它们就会轻易的被诱惑走。
亚里把鞍上的所有搭扣都紧按了一次,然后又喂它们吃了几颗苹果。
“卡彭特他不会有事吧……”看亚里这么悠闲安娜反而更紧张了,因为几分钟前亚里告诉他如果这山涧里面能听见枪声他们就会丢下卡彭特先逃。
说实话安娜一直不太明白卡彭特和亚里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但有时候又……
“大概不会有事。”
就是这种,就是这种回答、什么叫大概不会有事……!
“可是都过这么久了…他不会是在森林里面迷路了吧?”
“他迷路了我们就先走,你不用担心,至少你是不会出事的。”亚里一边摸着驼羚一边回头安慰安娜。
从之前起安娜就觉得奇怪了,现在听见亚里这么说就觉得更加奇怪了:“……为什么你和卡彭特都要这样保护我,我对你们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才对,现在还这样特地的绕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帮我拿东西……这些事情对你们来说不应该是根本不必要的么?”
亚里抚摸着驼羚的手停了下来,他看向安娜的眼神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带上了一些犹豫:“在你现在这种处境里面有人保护你照顾你难道还不好么?”
“我明白……可是我就是觉得很奇怪……”安娜不敢看亚里,她盯着驼羚毛绒绒的尾巴不安的捏着手掌“就一直在想…他到底、是不是卡彭特……?你们到底是谁?”
不管是年龄也好所作所为也好,感觉这个卡彭特都和安娜曾经在传闻中听见过的卡彭特完全不一样。
“他不是卡彭特那还能是谁。”亚里像是听见了笑话一样笑的很开心“你是觉得年龄对不上是吧?那是因为………!”
亚里的话被他们旁边的树丛中传来的动静给打断了,卡彭特阴着脸喘着粗气从那里走了出来。
“好心人回来了,那我们就继续前进吧。”亚里高兴的拍了拍手“来吧安娜,你坐我背后。”
“不休息一下么…”安娜看着浑身脏兮兮并且还在大喘气的卡彭特“你没受伤吧?”
“没有。”卡彭特语气凶的要死,他把银链子取下来丢给安娜“拿好。”
然后卡彭特也彻底的无视了亚里的那句‘来吧安娜你坐我背后’,他扯着安娜走到驼羚旁边,然后粗暴的两三下把安娜推上去,之后自己翻身坐到了安娜背后。
亚里看着可怜兮兮的被卡彭特给捉住的安娜,她脸上有和父母遗物重逢的幸福,还有对来自身后莫名暴怒的卡彭特的恐惧……
卡彭特才不管安娜现在是什么表情,他扯动缰绳,驼羚立刻就蹬起蹄子朝前移动了起来。
驼羚的移动方式非常颠簸,所以乘坐的人需要紧紧的贴在驼羚背上,这就导致安娜几乎快被卡彭特挤死在驼羚的背上,她想这估计就是报复之类的。
“听着……”
安静的在驼羚背上埋了几分钟之后卡彭特突然在安娜耳朵边很近的地方开始说话,他呼出的温热气体扫在安娜的耳朵上让她打了个激灵:“海军那边专门有人来调查你的身份了,他们好像发现了你和我之间扯上了关系。”
这句话就像是桶冰水一样浇在了安娜的头上,这下就更好玩了,她的身份已经不是单纯的出逃的女巫了……而是卡彭特身边的女巫……
明明刚刚还在愤怒之中的卡彭特好像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心情就变好了,他说话的声音重新带上了以前调笑似的语调:“以前还好,被抓到之后只是烧死而已,现在你要是被抓到了就会先被吊在刑室里面不停的折磨,直到你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我的事情说出来,这之后你才会被投进火焰里面。”
“所以为了不受这些苦,你接下来就不能再有离开我的想法了。”
卡彭特在急着什么,威廉在报告情况的士兵出去之后拉开了桌旁的抽屉,里面是那两个从卡彭特抢走的巡逻舰上找到的药酒瓶,他将瓶子拿了出来,站起身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有这种流言出现是他想要的局面,威廉直接去了莫特镇边上的地牢,昨天晚上的时候他需要的那个罪犯已经从总部的监狱被转移了过来,没想到时间点会卡的这么好。
“又见面了,华特先生。”威廉背着手站在牢门外侧,他已经让其他守卫暂时退避了出去“这几天在海上过得怎么样。”
“去死吧你们这些杂碎。”被称作华特的干瘦男人躺在潮湿的石板地上“都去死吧……”
“你能活到现在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也幸亏你活了下来,威廉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庆幸,随后他将一直握在身后的酒瓶拿了出来晃了晃“我在卡彭特待过的船上找到了这个东西。”
说完他就将酒瓶从牢门外丢了进去,酒瓶滚了几下刚好撞在华特的脚踝上停了下来:“你闻闻。”
华特愣了一下,随后就像是发了疯一样将酒瓶捡起来扒开瓶栓堵到了鼻子下面,他拼命的嗅着,就像是才被从岸上丢回水中的鱼一样。
“很令人怀念的味道对么,华特先生。”
带那囚犯已经顾不上威廉,他整个身心已经扑在了那个只剩下味道的酒瓶上,威廉也不着急,慢慢的等着华特冷静下来。
大概几分钟之后华特才松开了瓶子,随后趴在地上干呕了一阵。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华特终于从地上坐了起来,在嗅过那个酒瓶之后他的精神看起来比刚刚好多了。
“这是从卡彭特待过的船上找到的,他也在服用这个药酒。”威廉盯着手上剩下的另一个酒瓶“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多一点关于这个东西的事情,这酒对于你们来说是像是抑制剂一样的东西对吧?”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放我走么。”
“当然不会,但是你告诉我的话,我就将这个瓶子里面装满你喜欢的酒送给你。”
华特难听的笑了几声,他的笑声中还惨杂着咳嗽:“对我来说是,卡彭特我不知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知道一点关于卡彭特的事情?”
华特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确定,在以前你们拷问的时候我也说过,我只知道卡彭特他和尼图姆格搅浑在一起。”
“那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的。”
“海德里说的,我只是不小心听见了,那时候他是正在和一个突然到船上来的人说话,这个事情我已经告诉过你们很多次了。”
“那个人是谁。”
“乌……什么的,我听不太清楚。”
威廉想起半年前他逼问海德利的时候,那个男人根本不松口透露一点事情,拖到刑期之后不得不将他吊死了:“我也觉得很可惜,你们船长的嘴就像是被他自己缝上了一样。”
但缝上了自己的嘴也没有用,威廉笑了笑,华特现在说的这些东西在半年前对他们来说只是废话,换到现在就不一样了,这个时候威廉是真的开始庆幸华特活到了现在:“乌提尔,是这个名字对么。”
“……!”华特瞪大了眼睛“乌提尔……乌提尔!是这个,乌提尔!没错,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