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寒话音刚落，一抹青影便从院外掠了进来，萧清寒转眼看到了青素，一日不见，萧清寒依旧没有忘记前日发生的事情。
“咦，叶添哥哥。”白雪忆见到叶添凑了上前甜甜的叫道。
萧清寒只站在了一边，她静静的看着叶添，不经意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叶添和白雪忆打了声招呼之后看向萧清寒，玉面之下的他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一天不在萧清寒身边，他就无法安下心来，心头的千头万绪也只化做了三个字，“想你了。”
萧清寒扁了扁嘴，心道这叶添没个正经。白雪忆听言偷偷一笑，“不打扰雪夜姐姐和叶添哥哥相亲相爱了，我先走了。”
白雪忆拿着剑便溜了个无影无踪，萧清寒觉得这里是水烟澜的院子，貌似很方便她和叶添两个人相聚，她刚想提议离开，屋子里便走出来了水烟澜。
“叶公子，能否进屋一叙？”水烟澜的语气平常，但叶添却神色一紧，他看了一眼萧清寒，轻声道：“我一会再来找你。”
叶添想和水烟澜说的事情暂时还不想让萧清寒知道，萧清寒也不在意，径直道：“我去西厢蹭饭，你要找我的话，一会去西厢。”
叶添点了点头，萧清寒见了转身便走，叶添看到她消失的背影才举步向水烟澜的房间走去，他的步伐说慢也不慢，但是这短短的几步路却好似要用尽他一生般漫长。
白雪忆自然也在房间里，水烟澜便也支开了她。屋子里仅剩下叶添和水烟澜，水烟澜端坐着轻抿了一口茶，她抬头看了眼依旧站着的叶添，指了指一边的座位，“坐吧。”
叶添没有动，他只是沉默的看着水烟澜，看的水烟澜有些不厌其烦。
“叶公子……”
叶添摘下了玉质的面具，目光复杂的打在了水烟澜的身上，水烟澜别过脸不想去看他，这张脸和她的曾经有六分的相似，她很不想再看到这张脸。
“我就长的这般难以见人吗？”叶添见她别开的脸质问出声，眼前的人是她的亲娘，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想认自己。
“叶添！”水烟澜低喝一声。
“你要单独见我，不就是想要知道我认不认的你。”叶添说罢身子前倾，双膝重重的跪地，水烟澜赶忙避开了他。
“我不是凌溪媛，凌溪媛已经死了。”水烟澜语气冰冷，对，她不过是想知道叶添知不知道这一切。
叶添苦笑一声，原来不被亲人相认的感觉是这个样子的，他一瞬间体会到了萧清寒的感受。他眼中闪出了几份怨恨，“你知不知道姑姑她一直在找你，你至少也和她说一声再走，这么多年来，她唯一念的就是你这个妹妹。”
叶添觉得水烟澜认不认他都没有关系，他不过是一个她从一开始就不想要的孩子，他依旧跪着，面朝着水烟澜原先坐的地方，虽然现在的水烟澜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水烟澜脸上微微动容，可是她依旧冷淡的说道：“她已经死了。”
“死了？”叶添嘲讽一笑。
水烟澜心里也难受至极，她到了叶添的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你仔细看看这张脸，它哪里是凌溪媛了，凌溪媛早就在换脸的那一刻完完全全的死了。”
易容，再怎么高明的易容术都会有破绽，可是她水烟澜选择的是切骨换脸，那样子的痛她至今还能深刻的体会到。
叶添看着水烟澜狰狞的面孔已是没有了怨恨，他挣开了水烟澜的粗暴举动站起了身来，“我只是想知道萧月吟身上的冬至是不是你下的？”
一个能够承受的住那么大痛苦的人，叶添不觉得她还能讲什么人情。
水烟澜嘲讽一笑，“萧月吟她和我一样，我又何必去为难她。”水烟澜心知萧月吟的心里绝对没有白沉毅，她别开了头去，虽然毒不是她下的，但是事情却因她而起。
叶添知道了心中想要知道的答案便已够了，他背过身去不再看水烟澜，声音略微低沉道：“希望你没有骗我。”
叶添说完话便想离开，水烟澜又叫住了他，“亲鉴草能断血缘关系，或许能帮到她。”
叶添听言脚步一顿，但也紧紧是停留了那么一瞬。
见他离开，水烟澜觉得自己全身软绵绵的软倒在地。这个儿子，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认，她那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的姐姐，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认。
亲鉴草能断血缘，水烟澜告诉叶添这个是想给白沉毅一个安慰还是为了萧清寒，叶添已经无法分的清楚。
水烟澜做的一切事情不过是为了得到白沉毅的心，不过这么多年来，白沉毅的心里却只有萧月吟一个。对于这个，水烟澜从来没有怪过萧月吟一分。相反的，她对萧月吟只有深深的歉疚、悔恨，但所有的一切已经于事无补。
白沉毅从来都不知道水烟澜为了他到底牺牲了多少，也不知道她原来是幻西宫宫主最疼爱的小徒弟，更不知道这个小徒弟为了他切骨换脸做了一个青楼女子。
青楼女子，卑微的青楼女子却要她承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才能成就，水烟澜觉得自己真是可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