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菲儿早早出门,在街上徘徊一阵,走向了一家卖豆花的小店,店内,一对老夫妇正在辛勤的劳作,老爷爷摇着磨,白花花的豆沫就沿着石磨流入了周围的槽子,老婆婆热情憨厚的招待着和豆花的人,菲儿进门,百年感受到了一种朴实的美感,如果……自己也可以生在这样平凡的家庭该有多好?
“姑娘要和豆花啊?”老婆婆好客的问道。
“恩,婆婆,给我一碗。”等到热腾腾的豆花上桌,菲儿一直盯着老婆婆。
“姑娘,豆花要趁热喝。”
“好的,谢谢婆婆,真好喝。”
“呵呵,姑娘喜欢就好。”婆婆转身准备离开。
“婆婆,”菲儿叫住她,问道:“您儿子在吗?”
“啊?你认识我儿子?”
“恩,以前见过的,他说叫我有事就来这儿找他。”菲儿友善的笑道。
老婆婆看了看自己丈夫,又看了看这小姑娘,回答道:“我那不孝子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都十几天没有回来了。”
听他的语气,确实不像是假的,菲儿说:“那么他回来了,请您叫他联系我,您就说五儿有急事找他。”菲儿笑笑,从腰间拿出十两银子放到了老婆婆手上。
“这是干嘛?姑娘你找我儿子,我们传话就是了,还给钱干嘛。”老婆婆将钱往菲儿怀里退。
“婆婆,这不是答谢您帮我传花的,是因为您的豆花好喝,我吃的开心,才给您这么多钱的。”
“真的?”老婆婆皱皱的脸上有着怀疑。
“真的。婆婆您就收下吧。”
“好,那么我就收下了。姑娘要是喜欢我们豆花就还来。”
“恩。”
出了店门,依旧在街上徘徊,她当然知道天字一号不好找,他现在要找的这个人也不过是一个媒介而已,至于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也没有把握。因为天字号至上的人,已经不再受楼规约束了,出了依旧要以来解药外,其他的事……楼里已经没有权利管了。所以天字号的人总是漂泊不定的随性而居,天字一号现在到底在哪里恐怕真的没有人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还是有希望的。
菲儿大一开始就叫自己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她怕失望更大,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下午,她便看到了专属于千剑楼的传讯信号。急忙赶到了约定的地点,看到的正是自己想找的人。
这个人叫王渊,一看就像是一个地痞流氓小混混的人,还真的是非要应验一句话不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他是唯一一个可以与天字一号联系上的“幕”,即使他在千剑楼的等级连人都算不上,但是还是没有人敢去小瞧他。
“渊,我想见天字一号。”既然王渊就在这里,那么天字一号一定在长安。
“你要见他?有什么事?”王渊伾伾的笑着。
“我有事情要委托他。”
“哦?!什么事情这么隐秘,连地字五号的菲儿姐姐都查不到?”
菲儿冷下脸,严肃的说道:“渊,有些事情你不该多问。”
“呵……要不是你偶然知道我可以联系到他,你觉得你可以在这里叫嚣吗?”王渊很不屑的看着她。
“……是,我错了,请你帮我找到天字一号好吗?”整个千剑楼目前也只有他可以找到了。
“……哈哈,不愧是地字五号……就因为你这样,所以我才让你知道的。”王渊认真的说:“明晚三更,你到迎客亭等着他。”
“好,”菲儿离开后,王渊伾伾的样子变得很正经,这个地字五号和天字一号很像,他们努力,拼命,从“幕”一步步向上,虽然她还在地字号,但是……不久之后,她会成为天字号的,呵……外表柔弱,内心强悍的女人。
“迎客亭”就在城外不远处,菲儿在董府人都睡了之后,从后门偷溜出来,一路步行到了迎客亭,里三更还有时间,但是远远便看到了又模糊的影子,依稀可以看到宽大的衣裙,看不清身型,如鬼魅般。亭中似乎燃有熏香,走近了依然朦朦胧胧,一个淡淡的灯笼放在亭子的石凳上,使得亭子内气氛变得更加诡异,知道踏进了亭子,借着昏暗的灯光,菲儿才可以模糊的打量他。应该是女的吧,因为她梳着现下妇女最流行的雍容华贵的复杂发式,戴着面纱使他看不清他到底长什么样子。纤细的脖子上戴着细细的闪着光芒的金属链子,同纤细的肩膀裸漏在外即使只是这样随意的坐着也觉得魅力无限。她的手中拿着一把象牙扇子,更加使得她高贵典雅。
“呵呵……你又看呆了,五儿。”她开口轻声细语的说道。
“你总是让我觉得距离很大。”菲儿坐了下来,看着她。
“我们的距离本来就很大。真是怀念……你第一次找我的时候也是这样呢。不过那个时候你还只是幕,升级可真快啊。”
“呵呵,我再怎样也比不上您的,您在千剑楼是个传奇,我一直都很仰慕您。”
“五儿……渊说得很正确,你和我很像。”
“……或许吧。”
“你已经知道你的身世了吧。我很抱歉,作为天字一号,我竟然查不到,不过……呵呵……有此看到你和她一起出现,我才知道。”
“你什么时候看到过我?”
“在街上。”
“哦。”
“只是没想到你不仅是双生子,居然还是魔教的少主。”
“……永远也只是替身而已。”
“算了,你这次找我为了什么?”
“为了我姐姐,她中毒了,发作期限总是所缩短一半,在发作时会丧失理智,变得异常嗜血。”
“半日?!”天字一号语调稍稍提高了些。
“什么?”
“记载于少数医书的传说中的毒药——半日。正是你讲的那个症状。”
菲儿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你既然知道,那么你有办法解吗?”
“我不是大夫。”
“……那你知道怎么样解吗?”
“我说了,我不是大夫。”
“那你知道什么?”菲儿语气变得有些不好。
“呵呵,我不知道该怎么解,不过……这个药曾经在几年前出现过,不过最后那个携带毒药的人被杀了,据说是被一个小孩子杀了的。”
“那么解药呢?”
“没有解药。”
“既然有药为什么会没有解药?!”菲儿变得很激动。就好像你穿越沙漠,明明看到了水,却发现那只是海市蜃楼。
“……我也不知道,因为半日只是在很少的书上记载有,你去很多大夫那里,他们就不知道还有这种毒药。”
“……那要怎么办?”菲儿颓废的坐到了凳子上。
“也还是有办法的,你听过暗香谷吗?”
“……听过。”
“呵呵,我忘了,你是地字五号的。暗香谷的每个人都医术高明,谷主的医术已经到了起死回生的地步,你可以去找他问问。不过……听说这段时间暗香谷很动荡。不知道可不可以找到他。”
“你帮我找。”菲儿很平静的说。
“……”天字一号看着她,很奇怪的问:“为什么你不自己去找,千剑楼的人每个都是很厉害的情报员的吧,以你的能力不会找不到。”
“我……我不能去。”
“呵呵,放不下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家人?”
“恩。”
“好,只要你出的起钱,我就一定帮你找到暗香谷可以解半日的人。”
“恩,我会的。”
“呵呵。”淡笑间,扇子点到了菲儿的昏睡穴,笑的依旧眼儿弯弯。
“你……”怎么有这样?
等到菲儿醒来,天已经灰蒙蒙的亮了。叹口气,回去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