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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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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灯一盏,桂花香;温酒一壶,与情郎。

燕唯儿醉眼迷离,纤手再端起一杯,与季连别诺的杯子一碰,未饮先已泪流满面:“别诺……”她举着小酒杯,手微微颤抖:“是我不好……弄丢了你的孩子……”泣不成声,心痛难当,猛地将一杯酒灌入口中。

季连别诺也狠狠饮尽杯中酒,眼中却是异样的温存,伸手轻抚燕唯儿的脸颊,细细擦去她的泪痕,一点一点,感触泪的冰凉:“只要有你,就足够了。”声音低沉而嘶哑,夹杂着痛楚,又情意绵绵。

燕唯儿摇摇头,抬手去握季连别诺替她拭泪的手:“我是太任性了,全都怪我不好……”

季连别诺温声软语:“不怪你,唯儿。咱们的孩子,的确是换了很多人的命。”他沉重地叹口气:“也许你不知道,其实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并不是那么得心应手。以前太平盛世,风流少年,凭着一斤半两的小聪明,还能玩得风生水起,可现在是两军对垒,不,不止两军,现在各方义军都在争抢地盘,走到哪儿抢到哪儿,我们不仅要应付朝廷,还要防范其他各方势力。”

季连别诺第一次在燕唯儿面前显出软弱无力的样子:“尽管我们兵马不断在壮大,可是真正善战的兵力,其实还是很有限。新进的兵力,数量倒是凑上来了,可是庞大的军费开支也一并加大。没有时间训练的兵力,拉上战场,其战力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唯儿你一意周旋,让我佯败,退守,我们还会死更多的人,唯儿,你没错。”

季连别诺随手倒了一杯酒,入口生烈而火辣:“真的要怪,就只怪我没保护好你。唯儿,这是我的错……”他如鲠在喉,几乎说不下去。

燕唯儿抬起带泪的眼眸细瞧季连别诺,这个男人在她面前越来越真实,连他偶尔的软弱都显得那么可贵。剑眉星目,一如当初那般刚毅明亮,只是多了如许温存与柔情万种。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是她的丈夫。

燕唯儿依然流着眼泪,嘴角又忍不住浮起深深的笑容:“别诺,你可知道?孩子没了,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差点没了,后来是因为想到你,想到要和你重逢,想到你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

“谢谢你活下去。”

……

一杯,一杯,又一杯。笑着,哭着,又笑又哭着。

什么时候,酒菜已撤去。

依稀记得泪眼看到的月光是那般朦胧皎白,淡淡的光华洒在燕唯儿如雪的肌肤上,幽兰幽兰的月合之光也照得一室迷朦。

珍珠帘幔随风轻摇,梦幻的迷彩,一摇一晃。

浓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畅快又痛楚,依然是泪里带着笑,笑里流着泪,乌墨的青丝,相互缠绕。

她吻去他脸上的泪痕,他又细细舔去她眼角的泪。

轻怜,蜜爱,用尽全力。

比新婚之夜更疯狂的索取着对方,只为了证明,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

“唯儿。”季连别诺疯狂地唤着她的名字,仿佛要把这个名字刻进他的胸膛,滚烫而热烈。

“别诺。”燕唯儿呢喃着,口齿不清,喝了酒,更狂放,但她是清醒的,无比清醒。他的气息那么熟悉,微微带着酒气,更让人迷醉。

紧紧拥抱得双臂发酸都舍不得放开。

他的强健,她的柔软。原是天地最美的契合。

愈欢悦,愈痛楚;愈痛楚,愈欢悦。

这世间,他是她的解药,她也是他的解药,除此之外,再无可能。

什么时候沉沉睡去?什么时候月儿隐去?什么时候雨打了芭蕉叶?什么时候秋风扫了梧桐树?

一叶落,而知秋。

窗台飘进一片落叶之时,燕唯儿醒了。

清晨,刚下过雨。她全身酸痛,懒懒的。一侧身,发现季连别诺睁着明亮的眼睛笑望着她。

燕唯儿脸红了,赶紧钻进薄薄的蚕丝被,春光乍泄,满室生辉:“别诺,这个时候,你不是早走了吗?”

季连别诺笑起来,不动,用手捞过燕唯儿轻盈的身体:“一会儿再去,我被你害得起不了床了。”

燕唯儿的脸更是红如霞飞,在季连别诺强健的怀抱里挣扎:“谁害谁?你给我说清楚?你真讨厌……这样就不早起,存心让玉嫂她们看笑话呢?”

“有什么好笑的?”季连别诺突袭燕唯儿胸口,吓得她连声尖叫。

燕唯儿雪白的胸上,印上一个漂亮的草莓印。

“你再叫大声点试试,看看玉嫂到底要不要笑话你?”季连别诺存心惹她。

燕唯儿猛地扑上来,咬住季连别诺的手臂,呜呜地问:“你还捉弄我不?”

“别停,你继续。”季连别诺另一只手,一把搂住她光滑的身体,只觉得比丝缎还柔滑的肌肤让人再一次蠢蠢欲动。

燕唯儿泄气极了,果断钻进被子,制止季连别诺邪恶的手:“别诺,你越来越坏了。”她笑得媚惑:“照现在这个局势看起来,迟早有一天,你会称帝的,到时后宫准备怎么个排法?”

季连别诺懒洋洋地眯着眼睛,古铜色裸露的肌肤看起来那么强壮结实:“我是不想称什么帝的,只是‘得此女,得天下’,如果你非得是个帝妃相,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不过,我可不打算弄什么后宫,你瞧瞧,你一个人,我都应付不了,呀,真是腰酸背痛……”他故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少见的舒适与散漫。

“如果非得称帝,非得有后宫呢?”燕唯儿不死心,打破砂锅问到底,浑不觉自己到底是多暧昧的姿势腻着季连别诺的身体。

“你觉得季连修那小子怎样?”季连别诺象是成竹在胸,早考虑过这问题。

“他?”燕唯儿脑海里浮现出那俊美小哥儿的俊俏模样:“好像现在他有些不一样了?”

“那小子聪明着呢,别看他武功不济,都是被他老爹耽误了,不过很是块可琢之玉。”季连别诺的确是想过这事儿,既然世事难料,不战也战了,称帝立国是迟早的事。但终究,他的心不在这上面,没遇上燕唯儿之前,也许还可作商量,但现在,他倒是和爹爹一个心思,只愿找个山林,和唯儿一起,双宿双飞。

唯儿这次被掳的遭遇,让他对“身不由己”有了深刻的体会。若是某日当了帝王,恐怕家事变成国事,无一日安宁。他决定将这个坑让季连修去跳,想到日后可与唯儿过上日夜相伴的生活,每天想多晚起床便多晚起床,实在是快意人生。

季连别诺轻轻吻上她红润的嘴唇,点一下,就放开了:“以后,我们照样过我们想过的生活,别担心,我会安排。”

燕唯儿乖巧地点点头,用手指推推他:“你先起来,等你走了,我再出去,不然人家要笑的。”

季连别诺捏捏她的粉颊:“谁有空笑你,当家主母回来了,我还不得侍候好,到时写首深闺怨四处流传,我季连别诺的面子搁哪儿去?”他先是微微地笑,继而忍不住,大笑起来。

燕唯儿一脚朝季连别诺踢去,顺势将薄被蒙住头,在被子里喊:“季连别诺,你这个混蛋,等我写首深闺怨骂死你!”

季连别诺穿好了衣衫,俯下身将被子扯开,露出燕唯儿的头,低语:“千万别写,晚上回来我继续侍候你!”他哈哈笑着,走出门去。

燕唯儿心里一酥,穿好衣裳,跳下床。香草已经守在门口,侍候她梳洗。

一如新婚燕尔,洞房花烛。

她面带喜色,却又微微不好意思,避着香草探究的眼光。今天心情好,梳个漂亮的流云发髻,没插木簪,选了一支珍珠步摇。

却依然是一袭素静的月白衫子,腰上,系着季连别诺的玉佩。

香草看得呆了:“夫人,你长得真好看。”她明媚地笑着讨好。

燕唯儿绽出一抹宛转的微笑:“你也长得好看。”这是实话,丫环里,的确当属她最美。

香草打蛇上棍:“夫人,那你说,像我这样的长相,能嫁户好人家么?”

燕唯儿不知道怎么回答,心中微微有些不悦,感觉香草随时都在跟茉莉攀比,这可不是好兆头:“香草,你还小,有的事,多想无益。”只能这样教训她。

茉莉,怎么可能谁都成为茉莉呢?燕唯儿不再理香草,连去茉莉的住处也没叫上她,只带了阿努,径直而去。

燕唯儿到的时候,正看见小五在给茉莉喂药,做得像模像样,夸了几句,小五一下变得神采飞扬,带着阿努跑出跑进。

“茉莉,可好些?”燕唯儿拿了软枕垫在茉莉身后,情不自禁便拥抱着她。刚才香草的攀比,让她心头莫名有些难受。

茉莉点点头,也拥着夫人:“我好多了,你别老惦记照顾我,冷落了少主,可不好。”

分别多日,小别胜新婚,茉莉岂有不懂的道理?

燕唯儿脸红似火,热辣辣的,娇嗔道:“茉莉,你好了是不是?好了就有力气笑我了?”她本来就心虚,被茉莉一说,更是脸红耳赤。

茉莉莞尔一笑:“还记得曾经,少主追,夫人逃,一路风光大好,光看你们俩了。”是从那时,她才刚懂得,什么是爱情。

“你和华翼也算得上是刻骨铭心了。”燕唯儿喜悦地拉着茉莉:“你没看他当时那样,一个大男人,眼泪一滴一滴的。”

原来刻骨铭心,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华翼与茉莉。

季连别诺与燕唯儿。

爱情的小花绽放的时刻,正如春天的花要开,挡都挡不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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