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德,你且去继续盯着吧。”澹台望舒继而吩咐道。
林和德领了命应了是,便后退了三步自行退了下去。
这个傻女人如今还真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昨天晚上那个苏漫漫突然来到景德殿内,他也很是惊讶,随后不知道怎么的事情就演变成早上那样了。
都是这个该死的余成德,明明知道他现在已经对后宫之中其它的妃子不感兴趣了。
他也不知道阻拦一下。
不管怎么样也要想个法子把那个苏漫漫拦住才是啊。
现在事情演变成这样了,半夏也一直在误会自己了。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澹台望舒满心懊恼气悔,心中只想着林半夏泪流满面的那一幕了,这可不知道如何解释了,她才能听得进去了,毕竟是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在先。
听见余成德的话,心中更加的是愤怒不已,这个该死的奴才昨晚也不知道想个办法阻拦一下,这怒火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处发,澹台望舒随即怒道:“朕真想打发你去了刑律司。”
余成德闻言,心中甚是惶恐,顿时匍匐在地,道:“皇上饶命啊……奴才这身子骨,进去可就是出不来了,奴才着实是有有余力而不足啊,皇上息怒……”
澹台望舒踱步走了两个来回,听他兀自哀嚎,也不想搭理他,这话本就是气话,余成德也明白的很,求饶一番后,直起身来,道:“皇上,这贵嫔娘娘眼下正在气头上,又是白日里,多有不便,皇上还是入了夜后,再去寻娘娘说些好话为好。”
澹台望舒负手走来走去,心中甚是急躁不安,今日午时他便是因为怕她知道这件事情难受,所以才迫不及待的等不到晚上就去找她了,可是在瞧见她那一脸憔悴伤心的模样时,澹台望舒心里确实不是滋味。
虽然明白余成德说的极是,只是一颗心却似放在了油锅里烹炸了一般,焦灼难耐,余成德劝了又劝,才将他劝回在座位上。
余成德想着此前在秋狩的时候,贵嫔娘娘因为婉妃娘娘的事情而生了误会,尔后皇上他亲自送了一枚刻有‘同心’字样的精致弓弩。
皇上以此表明自己的心意,贵嫔娘娘最后也就没再继续闹脾气了。
余成德转眼一想,若皇上这次还能借物传情,表明自己的心境的话,那说不定贵嫔娘娘还是像此前那样不再生皇上的气了呢,想到此,余成德便行了行礼,低声道:“皇上,奴才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澹台望舒本来就头都大了,这个狗奴才还跟他卖关子。
脸上的表情顿时有点难看起来,怒道:“什么建议?”
余成德继而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跟澹台望舒了讲了一遍。
“皇上,奴才这个建议可是否妥当?”
澹台望舒听闻余成德所说的话后,思忖了片刻后,不免微微叹了口气。
如今还能有什么法子呢,纵使他亲自去了,半夏还是不理他。
要不然就试试余成德所说的建议也好,说不定半夏因此会原谅了自己呢。“余成德,那这件就由你去办。”
余成德行了行礼,应了是,道:“是,皇上。”
说话凉月宫内,玉嫔就去了凉月宫找林半夏聊天去了。
这宫中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她玉嫔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皇上昨晚宠幸了苏漫漫,想必林姐姐此时心中肯定是伤心不已。
“林姐姐,你就别再生气了,生气对孩子不好。”玉嫔苦口婆心的好一阵劝道。
可是林半夏这心里对于这个坎她始终也过不去。
坐在桌前一脸忧愁的模样甚是让玉嫔看了心疼不已。
哎,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林姐姐,妹妹觉得你还是想开些的好,既然姐姐已经决定打算留在这深宫之中,就一定会面临着各种各样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问题的,如今这个不就算一个吗?”
玉嫔继而又说道。
林半夏抬哞瞧了瞧玉嫔,闻言,玉嫔此时所说的话对她来说虽然有点重了点,但想想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倘若她已经决定留在宫中的话,那她必定会面临各种各样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如今不就是吗?
若是她每天遇到这样的问题后都是以泪洗面,不吃不喝的话,那她的身子迟早都是会垮掉的。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她不可以这样颓废下去,她若是一直这样消极下去的话,那不是正好如了那些人的意了吗?
“玉嫔妹妹说的是,我不应该这个样子,纵使我不会自己想,如今我也要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林半夏终于是想通了。玉嫔听闻她这么一说,心中甚是欣慰。
“林姐姐,你这么想就对了,以后可不要这样作贱自己了,因为不值得。”
林半夏一脸认真的点点头,道:“对,以前我可以忍,现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郁瑾嫣瞧着眼前的林半夏,突然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陌生感。
到底是什么让林姐姐变成今天的模样呢?
还能是什么呢,这都是被他们那些人逼的。
倘若想在这深宫当中平安无事的生存下去,这不是对自己更好的保护手段吗?
两人正说话之际,白芷便进了内殿来,说余公公来了。
林半夏眉头微皱,这个余成德又来做什么?
难不成又是替澹台望舒做说客的。
今日若不是玉嫔妹妹在此,她本不想理会他的。
不过她倒要看看他到是如何来当这个说客的。
不一会儿便瞧见余成德捧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站在殿前,道:“余成德求见贵嫔娘娘。”
随后余成德也瞧见了坐在一侧的玉嫔娘娘,便也行了行礼,道:“玉嫔娘娘。”
玉嫔点点头笑了笑。
林半夏一听,就知晓他是来当说客来的,不由得就沉下脸来。
随后便悠悠的动了动唇,淡淡地道:“余公公请起。”
听见这一声不软不硬还有些冷淡的客套,余成德神色一顿,面上更是尴尬,便与白芷对望了一眼,心中暗自悔恨,怎生留了林和德在宫中,若是带了他来,事情便好办得多。
余成德心道,这也活该自己当时一时没有想起来,或许带着他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麻烦,只是到了如今,说什么都是无用了。
林半夏见他半晌不作声,道:“余公公可有什么事么?”
余成德经她一唤,回过神来,笑道:“皇上知晓娘娘心中甚是烦闷,所以托着奴才送些东西过来。”
林半夏瞧了瞧他手中捧着的东西,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赏赐物件罢了,澹台望舒他如今只是想着赏赐一些无关紧要的物件来打发她吗?
还真是可笑至极。
心中不免冷哼了一声,道:“倒是劳烦余公公亲自送来,便是指派个底下的人便是了。”
她话中夹枪带棒,似冷非冷,这种情形早在秋狩那次,余成德已经算是领略过了,而后才算真的明白了林贵嫔的为人,这往昔里,皇上待她冷淡,她也冷淡,饶是被苏贵妃那样欺负,也自有一股傲气,这后来皇上醒了神了,便是百般对她示好,这常来常往的,他余成德倒是瞧得真切,这林贵嫔可从来没有一时是因了皇恩服了软的。
再说这后来的柔情漫漫,可是两人互明了心意,两情相悦之后,过了这些安生日子。
今日,林半夏这模样又出来了,余成德顿时有些叫苦不迭,作了委屈的申请,一张老脸上的褶子皱皱巴巴,道:“求娘娘体恤奴才,这昨晚之事着实是有些误会,皇上不便前来,才遣了奴才来向娘娘说道说道,可是千万莫要再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奴才这回去也不好复命。”
林半夏听他解释,倒也不是没有听进心里去,只是想起澹台望舒和苏漫漫在一起的情形,心中便很是委屈难受,不过他这样说是误会,心中倒更是有点窝火,道:“我便不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我,这赏赐你拿回去吧。”
余成德听她语气似乎更加的冷淡了,这额头上的细汗都吓的冒出来了。
连忙劝道:“娘娘,这皇上赏赐的东西,怎么可以退回去呢?”
坐在一旁的玉嫔听闻林半夏所说的话时,心中也不免有点吓到了。
自古以来这皇上赏赐的物件,哪有说退就退的,纵使皇上再怎么宠爱于你,也是不能这样明着博了皇上的面子的。
可是急坏了坐在一旁的玉嫔了,林姐姐再怎么在气头上也不能公然博了皇上的面子啊,略显尴尬的脸上微微堆出一丝丝笑容来。
“余公公,我看你且还是先把东西放下回去复命吧,林贵嫔娘娘些许还在气头上,所以不免说话有点冲了,余公公可是莫要介意才是。”
余成德脸略显尴尬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把东西放下后,出得凉月宫往那景德殿方向走去了,一路上心里甚是忐忑,这林贵嫔果然不是好惹的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