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怎么了?”太后乍然吃惊,脱口问道。
玉嫔让太后看了一看,脸颊上犹自火辣辣的疼,却也不想让自己这般的丑态露于人前,看了一眼之后,便深深地埋下了头,听见太后问话,却不知从哪里说起。
她无端地,对太后总是有那么一些惊惧在里头,自然不知道如何将这事情的缘由,向她说个清楚。
林半夏见状,低头上前了一步,矮身福了一福,道:“启禀太后娘娘,玉嫔她胆小,娘娘威仪在前,她说不出什么话来。”
太后见着林半夏上前,这四下里一联想,心中自然明了,是苏贵妃和林贵嫔之争,捎带上了一个玉嫔罢了,又是后宫之中争风吃醋之事!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其实不用她说,她也明白个大概罢了,只是见她上了前,只好道:“那便你来说!”
林半夏应了声是,又将这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地说了个清楚,语毕,垂头道:“臣妾和玉嫔不曾没有守时,还请太后娘娘明断!”
太后心中一顿迷茫,便是这般大点的事情么?竟至于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来?
“太后娘娘,臣妾身为贵妃,六宫表率,绝对不是这般的用意,还请太后娘娘明察。”苏漫漫一听林半夏的话,太后眉头一皱,急忙出声说道。
太后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这只听林贵嫔的自然也不是个公正的道理,便向着苏漫漫道:“那你来说一说,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苏漫漫低声应是,未语眉先蹙,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瞧着她的形状,倒是比挨了打的玉嫔还要委屈上几分,不得不让人感叹她的表情之丰富。
“臣妾奉命训诫宫规,昨夜之时便发了通传,告之各宫,今日晨时,臣妾一早起身,便先是诵读了一遍佛经,才听宫人们说,众位妹妹已到了殿前,臣妾本着阖宫表率,不敢让众姐妹久等,就请了进来,瞧着座中众人,不见林贵嫔和玉嫔的踪影,便想着等一等,可等得时候太久,又不好让众位姐妹等得辛苦,只好先开始,便只是说了一会儿,才见着两位姗姗来迟,本宫提点了一番,玉嫔却言语无状,撒泼咆哮,臣妾不得已,才让宫人们罚了她掌嘴。”
她说完,便委屈地低下头来,一副任凭太后抉断的模样来,神色间却是一股大义凛然的正色,不知情的人或许还以为她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一个!苏漫漫的话刚刚落地,玉嫔便有些急赤白脸的,这女人竟然这般搬弄口舌,将黑的说成白的,一时有些冲动,便要冒头出声去理论,被林半夏拽紧了衣袖,抬头去看,却见林半夏眼中暗含警告神色,让她不要轻举妄动,这才恨恨地憋了一股气,垂头不说话。
太后皱眉思量片刻,没有吱声,便是思虑这几分,心中便了解得通透的,无非就是苏漫漫眼看着林贵嫔不顺眼,故意找茬想使一使威风,驳斥她几分,玉嫔却是个憋不住的,冒头便撞在了枪口上,自然被苏贵妃拿来开刀。
这一来一去,也不过就是女人间的那丁点儿子事情?这虽然说得各有道理,却是也都不占理,本是训诫宫规的要紧正事,却被她们拿来做了争风吃醋的由头,想到此处,太后的气恼便从胸腔里涌上头来,斥道:“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