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上也容不得满人犹豫,后方一股尘烟已经升起,虽然不大,单是一路人也就罢了,怕就怕明军的后援会陆续赶来,到时两下一夹击,再想冲出去就难了,多尔衮只得也夹杂在中间,向明军放开的通道冲去。首发
“轰隆!”
“砰!砰!砰!”
一进入通道,多尔衮的耳中全是明军手雷的爆炸声和火枪发射的声音,两侧的士兵和戈什哈如同蚂蚁一样纷纷往下掉,断腿残肢乱飞,多尔]只感到自己脸上一热,他心中一惊,随即发现自己没有感到疼痛,忍不住用手一抹,手上一片殷红的血迹,自己脸上并没有伤口,却不知是谁的热血洒到他脸上。
“快,快些冲出去。”所有通道中的满人都是如此想,不过,随着蒙古人冲出去后,明军又将这条通道延长了不少,越到后面,能冲出去的满人越少,仿佛过了数年之久,多尔衮终于感觉到耳边各种爆炸和枪声变小下来,他往两边一望,两边都是青青的绿草,再也看不到红色的明军身影。
多尔衮返身一看,后面还有近一半满人没有冲出来,正在这道死亡的通道中挣扎,他心中一阵冲动,正想拨马返身将这些满人救出来,至少不必忍受着明军的屠杀,只是看着两旁近万名虎视眈眈的明军骑兵,犹豫了一下,最终叹了一口气,打马飞跑起来。
他如果返回攻击通道的明军,固然可能将明军设下的陷井破除,可是两旁一直未动的近万明军骑兵也不是吃素的,肯定会对自己加以攻击,一旦被骑兵缠上,他就是想走也走不了,最终多尔衮还是选择以自己地全为重。
好在多尔衮走得快,他刚走不久,两旁一直虎视眈眈的明军骑兵终于动了,无数马蹄翻飞,明军高举着战刀,向刚刚冲出通道的满人扑去,还没等满人来得及准备,明军已经将整个通道截断,剩下的五千多名满人被团团围住,再也没有他们逃脱的余地。
“杀!”剩下的满人又惊又怒,只得勉强振作精神,拼命拍打着马匹,想再一次冲开一条通道,只是明军已经下定决心将这些满人全部留下,又岂会如他们愿,一层一层地人员堵了上来,不但是火枪兵,骑兵还抽冷子就来一下,将满人的攻势打断,满人最后冲击地距离越来越远,除了箭支外,已经对明军完全构不成威胁,又如何能够冲得出来。
当满人听到身后马蹄声时,心中更是绝望起来,只是前面的明军许多人却是发出咦的一声惊呼,好象看到什么不可思议之事一样,一些满人感觉到古怪,也连忙转头向后望,这一望,被围的满人却是大喜,许多人忍不住大叫起来:“是我们的人,是我们地人。”
地确。来地竟然不是明军。而是清军。这队清军正是断后地这支清军。他们从李成栋手中逃脱后。半路上又遇到了八千无畏营地队伍。仗着马速。这队清军绕过这支羽林卫。一路逃到这里。刚好遇上了这场大战。
这两千多人加入战局其实于事无补。很快就被明军同样裹在中间。成为网中游鱼。只是对于这些被围地清军还是一个鼓舞。明军想将他们快速消灭却办不到。在天色快黑时。无畏营和李成栋地追兵先后赶到。这支清军更是插翅难飞。
枪声停了下来。明军将一堆堆篝火点燃。将中间照得亮如白昼。激战了一天地清军也是人困马泛。无力再冲。只得把马匹放在外面。作为屏障。剩下大约四千多人围坐成一团休息。
白天地一场血战。四万多满蒙联军。能够冲出去地只有二万人左右。这片草场上至少遗尸两万多具。微风一吹。空气中全是一片血腥味。外面明军大声地谈笑声传过来。虽然没有全歼满蒙联军。不过。加上另外两处战场。满人主力已经打残。明军基本上达到了目地。当然会兴高采烈。
远处狼嚎声响起。闻到血腥味地狼群已经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摄于草原上一堆堆篝火和军队浓烈地杀气。这些野狼明智地没有过来。只是在外面徘徊。只是一声声狼嚎传来。让人感觉分外地剌耳。
对于狼。无论是蒙古人还是满人都充满着崇敬。他们把自己比做狼。而把中原汉人比做羊。在他们看来。每逢秋高马肥地季节。进入中原杀人抢劫就象是狼吃羊一样天经地义。此时地狼嚎对于这四千多满人来说。更象是一种讽刺。有谁见过狼被羊围住地情景?
他们恰恰忘了,无论是
羊也好,它们都是一种凭本能行事的动物,而人灵,虽然没有尖利的牙齿,也没有锋利的椅角,可是人会创造,正是这种创造力才将人与动物区别开来。
相对于汉人创造出来灿烂文明,满人也好,蒙古人也好,他们还只是处于茹毛饮血的野蛮状态,即使凭着武力能够暂时征服,也只能凭着野蛮和愚昧才能维持其统治,最终还是要被别的文明远远的甩在后面。
今日是文明战胜了野蛮,并不是满人所认为的羊战胜了狼,只是以他们的智慧,只会认为汉人的火枪胜之不武。
勒尔锦呆呆的坐在一边,自从他过来后,自然成为这支四千人队伍的指挥官,可是面对外面明军的重重围困,就是诸葛亮再生也没在办法。
“王爷,怎么办,明天我们能冲出去吗?”一名军官颤抖着向勒尔锦询问道,满人不是不怕死,只是他们更知道在战场上越怕死就死的越快,白天激烈的战斗来不及战考虑生死问题,如今战事结束,许多人不可避免的想到死亡的问题。
清军中已有低声的哭泣声传来,许多人口中更是喃喃的喊着额娘和阿玛的声音,他们处境不好,只是他们还要同样担心自己的亲人有没有被明军追到,以明军四路兵力,绝不可能只追到正黄旗一路
“冲不出去那就战死吧,怎么,你怕吗?”勒尔锦冷冷的道。
那名军官吓了一跳,勒尔锦的父亲勒克德浑、祖父萨哈遴都死在战场上,谁知道他若说怕会不会被勒尔锦马上就下令杀了,连忙回道:“王爷,死有什么好怕的,奴才不怕死。”
“好,好样的。”勒尔锦重重的拍了拍那名军官的肩膀,赞赏的道,内心却一片茫然,死真的不可怕么?
当夜,大部分清军都不敢合眼,许多人担心一合眼,明军就会杀过来,一夜的狼嚎后,天色终于亮了起来,更多的明军赶了过来,最后一路是北面的李本深的四万大军,昨天一天激战,英俄尔的四千兵力照样落得全军覆没。
一队队大军向前面开去,虽然满人的主力已经歼灭,不过,对于逃脱的将近两万满蒙联军,明军并不想放过,追击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事,现在满人实力大减,即使是分路追击,满人也没有能力对哪支部队构成威胁,自然是要趁热打铁。
到了中午时,明军的大军已经出发完毕。现在只还留下三万左右的明军将满人围住,这支留守的明军由阎应元亲自指挥,昨天阎应元几乎是以东路军一己之力消失了满人的主力,自然不用再去追杀满蒙联军的残余抢功。
明军没有急于进攻围在中间的满人,而是先将昨天战斗时死亡的袍泽尸体收敛挖坑掩埋,而对于满人和蒙古人的尸体则垒成了两座高高的尸山,明军这样做,历史上有许多先例,无非是显示自己的功绩,也是对敌人的一种恐赫。
做完这些,明军阵内炊烟袅袅升起,明军将大锅一字排开,熊熊燃烧的火焰让锅中的清水很快汨汨的冒泡,一块块切得拳头大的马肉丢进锅中,不一会儿,一阵阵诱人的肉香就传来,无论是勒尔锦还是其余满人都拼命的吸着鼻子,仿佛这样就能把肉吃到肚子里。
算起来,清军自从昨天出发前吃过一顿热食外,只能啃干粮充饥,有些人更是连干粮都在战事激烈时丢失,只能饿着肚子,再好的干粮和肉香比起来也是大大不如,明军不知是否往里面放了香料,马肉香气浓烈
“告诉那些满人,投降,吃马肉;不降,死。”看到马肉已熟,阎应元吩咐道,杀的满人已经够多了,他现在想的是俘虏一批满人,否则一大早就可以传令进攻了。
当明军的喊话声传来,所有满人都面面相觑,这些狗日的明军竟然会以肉来引诱他们投降,许多人口中不由呸了一声,心中想道我们满洲勇士决不会为了一点肉就投降孱弱的汉人,不过,还是有人忍不住想,明狗煮的马肉真香
看到满人没有反应,阎应元也不着急,他现在有的是时间与这四千余满人耗下去,一天,二天满人可以坚持,他不相信满人能坚持十天半月以上,对回来的亲兵道:“去,扔几块肉进去,让鞑子们尝尝马肉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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