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洪盛和孙克咸两人各带一万人马,而不是全部出:断满人的后路,王福是吸取了灵宝坡一战火器部队近战弱的教训,何况就战斗力而言,殷洪盛一直是黄得功手下最强的一支,即使不如羽林卫,也和清军相差不了太多,骑兵与步兵,冷兵器与火器这样的互相配合,应当可以产生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相比攻占济南,乘船从海上直插满人的后路,无疑要危险的多,不但要面对海上各种莫测的风险,平安到达后,他们随时处于危险之中,必须以最快的时间拿下几座城池才能取得立足之地,即使有了立足之地也会安全,满人也不是吃素的,一旦发现后路被断,必定会激起拼命之心,可想而知这支断后的部队会承受多大的压力。
孙克咸和殷洪盛对望了一眼,齐声回道:“末将遵旨。”
看到两人没有退缩,王福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郑森介绍给两人:“这是东海舰队总督郑森郑爱卿,以后你们需要通力合作。”
“见过郑大人。”
“见过殷将军,孙将军。”
三人同殿为臣,郑森还在羽林卫中待过一年多的时间,孙克咸与郑森并不陌生,殷洪盛与郑森却是第一次见面,孙克咸和郑森年龄相差不大,殷洪盛比两人大了一轮多,只是三人身上相同的军人剽悍气质,使得三人一下子就变得不陌生。
“对于如何拿下山海关,锦州一线,参谋部已经有一套方案,三位爱卿可以一同参详,具体如何攻取,二位爱卿可以灵活掌握,只是有一条,大军即不能提前对山海关、锦州一线发动攻击,让满人先期产生警觉,也不能太晚攻击,以至来不及对满人堵截。“
对于这套方案,参谋部已经作过详细的规化,比起在天津登陆堵截满人的方案,第二套方案不但困难了许多,而且并非万无一失,满人如果提早发现,很有可能取道草原返回满洲,这样一来,满人固然要多走上千里路程,可是明军的断后也成了空谈。
三人凑过头,将参谋部拟定地计划看完,这套计划很详细,其中包括了他们要攻占的城池资料,以及粗略的兵力分布,以及用最小代价攻占的方法,攻占后,怎样巩固民心,三人看得大开眼界,首次对皇帝组建的参谋部刮目相看起来。
毫无疑问。有了这套方案。对他们会有很大地便利。只是对于皇帝不能太晚也不能太早地要求。殷洪盛和孙克咸两人都顿感头痛。从山东到山海关。锦州一线。陆上距离差不多有二千里。海上距离也有千里之遥。怎么确实哪个时间发起攻击才合适。殷洪盛皱眉苦思。而孙克咸干脆问了出来:“皇上。微臣该如何确定攻击地时间?”
对于这个问题。王福也踌躇起来。他脑中闪过一丝念头。若是有无线电就好了。可惜。自己虽然知道无线电地原理。可是要造出一台无线电报机来。以现在地技术不知何年何月之事。
“这样吧。两位爱卿登陆后可以先攻取山海关。将南面地消息封锁。封锁地时间越久越好。”在没有远程信息传输能力地情况下。两支分兵千里地部队要想做到时间个配合无误基本不可能。如今只能赌。赌殷洪盛。孙克咸两人能够封锁住消息。就是封锁不了。满人也不一定会从草原上绕道。毕竟蒙古人和满人也不是完全铁板一片。如此满人要借草原来逃跑。他们同样要冒巨大地风险。
殷洪盛和孙克咸都松了一口气:“微臣遵旨。”
第二天。东门和北门各自分出了一万明军。向济南府地码头出发。济南府运河码头上早已停留了密密麻麻地船只。二万明军登船后。顺流直入。驶入茫茫大海之中。对于两只明军地动作。城头上地清城有所查觉。只是他们自顾不暇。也没有心思理会明军为何要乘船向海里出发。
虽然少了二万人。围困济南地大军依然还有七万多人。随时可以冲进城将数千满蒙联军和已经减少到不足五万人地绿营兵击溃。可是皇帝依然没有下令攻城。只是大炮单调地声音一直在怒吼。
又过了三天,城中的绿营兵士气跌到零点,就在明军开炮之时,一队绿营将济南府的南城门打开,数千人一起涌出来向明军投降,王福本来还想拖上几天,见此情景,只得下令对济南城全面进攻。
皇帝命令一下,首是南门的明军开始对城墙发出攻击,刚好用投降地数千
开路,这些绿营兵急于在立功,士气既然恢复起来叫着冲向城墙,就象一下子换了一个人。
在这些绿营兵的打头下,同样守城的绿营兵明显无心抵抗,纷纷加入投降的行列,虽然身后的满蒙联军拼命弹压,无奈投降地人越滚越多,这些弹压满蒙军队遭到反噬,很快,整个南城的绿营兵基本投诚,想要反对投降地之人都死在自己人手中,南城的绿营兵还有一万五千多人,这股数目已是济南城满蒙联军地二倍多,更是满蒙监军的七倍,以前听命于满人,无非是因为惯性,又没有领头之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反过来又何尝不是如此,对于满人,除了一部分死忠外,大部分绿营兵根本没有多少忠诚可言。眼下有大明官军地撑腰,他们人数又远多于满蒙联军,以前在满人面前低人一等,受到的各种委屈马上爆发出来。
“杀!”
无数的绿营兵主动追杀起满蒙联军的监军来,羽林卫跟在后面轻轻松松的进城,根本不需要与清军接战,只有前面的羽林卫不时开枪助绿营兵一臂之力,将一些顽抗的满人击毙,这些绿营兵的进攻更是顺风顺水。
得到南门皇上亲领的大军已经进城,阎应元和黄得功也不怠慢,马上命令全军发起攻击,两门的守军和南门一样,并无多少士气,在明军发起攻击之下马上纷纷投降,东门,西门很快被打开,两支明军同样以绿营兵为前驱开始向城中心进攻。
明军的大炮已经停止下来,可是各种喊杀声,枪声比以前的炮声还要热烈,济南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许多人趴在门缝里紧张的看着街上的情景,祈祷着战事赶快结束,城中的满蒙联军节节后退,很快,喊杀声,枪炮声由三门迅速各城中心漫延。
满达海的大帅府,此刻已经一片凌乱,满达海的四名妻妾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侧福晋奇特氏、庶福晋舒舒党罗氏、妾吴氏哭成一团;长子常阿、次子楞塞宜则木然的站着,满达海手中持着一柄长剑,长剑直指向几名妻妾儿女,看样子是要杀妻杀子,只是手臂被几名戈什哈死死抱住。
“让开,我爱新觉罗满达海仍是太祖嫡系子孙,其家室岂容落到明狗手中,任由明狗侮辱。”满达海眼睛死死的瞪着抱住自己手臂的戈什哈道。
“主子,眼下西门一直空着,主子不妨带几位主母和两位公子出城,明狗攻过来还有一段时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几名戈什哈苦苦的劝道。
“老爷,你即使不念夫妻之情,常阿有何罪,为何连他也要杀?”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哭哭泣泣的道。
“阿玛,杀就杀吧,不要学额娘的妇人之仁,我常阿绝不给爱新觉罗丢人。”十余岁的常阿大声道。
“阿玛,你也我杀我吗?”次子楞塞宜却是泪眼婆娑。
“老爷,妾身嫁给老爷才一年,老爷难道就如此狠心,连妾身也要杀么?”吴氏仰起娇媚的小脸,眼中全是哀求之色。
满达海看得心一软,他虽然有诸多妻妾,可都是彼此联姻的产物,唯有这汉人女子长得千娇百媚,完全是自己强娶才得到手,为止,吴氏的父亲吴大还当上了大帅府的副总管。
“砰!”大门被撞开,巴哈纳一身是血的冲了进来:“大帅,那些反贼离此已经只有数百步了,博洛贝勒已经向西门而去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满达海心中一凛,明军故意让着西门,从西门就当真走的脱么,何况即使他能走脱,带着妻妾儿女绝对无法走脱,他猛的一挣,将两名抓住他胳膊的戈什哈甩脱,手中长剑剌向离他最近的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伊尔根觉罗氏只感到胸前一疼,鲜血喷涌而出,倒在地上。
满达海其余三名妻妾一下子脸色刹白,最小的吴氏更是花容惨谈,想要跑却是迈不动脚,满达海正要将其余妻妾一一杀死,巴哈纳一把拉住满达海的手:“大帅,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清晰了,仿佛就在咫尺,满达海无奈,随着巴哈纳跨上马背,驶出大帅府,两名戈什哈分别将满达海长子,次子抱起,也上马背跟在满达海身后,打马向西门奔去,他们刚刚出帅府,数百名绿营兵已经向帅府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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