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敌袭!”叶羽还没来得及分辨,城头到处响起了凄厉的喊声,整个城头顿时一阵骚动。
事实证明,淮安城的军民这次是虚惊了一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殷洪盛所领的前锋人马,只是淮安府上下都在担心清军去而复还,一时没有看清旗帜才闹起了这一段笑话。
殷洪盛接到斥候的报告说淮安还在大明手中时,简直不敢相信,大军行军的痕迹无法轻易消除,何况多铎等人也根本没有想到要消除,殷洪盛很容易就得知清军的具体动向,清军到达淮安至少已经十几天,哪有攻不下的道理,因此殷洪盛也没有与淮安取得联系,急匆匆赶来。
见到是自己人,淮安府的军民才彻底安下心来,刘肇基下令打开淮安府门,自己亲自出迎,殷洪盛等人看清城外还有许多未收的尸体,心下也是侧然,心知淮安必定是经过一番艰苦的战事才守住了城池。
“刘总兵!”
“殷总兵!”
两人原先认识,互个客气了一下,殷洪盛就迫不急待的问起清军的情况,当得知清兵只是撤了二三天的时间时,殷洪盛心下大定,只是对于清军为何突然撤军,刘肇基也是不得要领,当时淮安就要快顶不住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清军撤军,而且不是向北而向南?
刘肇基邀请殷洪盛到城中休整,殷洪盛拒绝了刘肇基的好意,他要尽快得到清军的具体消息,好向后面的黄得功汇报,刘肇其听到黄得功的大就在后面,心中也是大定。并没有挽留,殷洪盛派出小股斥候开路,自己也率着队伍匆匆追了下去。
马头庄,明军上下吃过早饭后都摩拳擦掌等待着清军的再一次进攻,只是在山上明明看见清军大营内进进出出,就是不见清军进攻,许多羽林卫大声议论。都道鞑子害怕了,士兵更是高涨。
“阎爱卿,你看鞑子到底是打什么鬼主意?”王福心中也是纳闷,鞑子不过死一两千人而已,相对于五万大军来说不算伤筋动骨,难道就会打退膛鼓。
王福自认不是什么军事奇才,虽然组建了羽林卫,只是无论是招募还是训练,大部分还是靠阎应元来完成,他最多只是时常提点一下。又经常下到军营解决一些官兵地实际困难,对于这个时代的皇帝,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非常难得,所以完全可以抓住军心,也不用对阎应元产生猜忌之心。
依靠着多出时代数百年地知识。大地战略方向王福可以把握清楚。战术上也可以灵光一闪。只是要猜测出敌人地意图。作出相应地调整就非王福所长。
一直以来。王福都有意组建一个类似后世地参谋制度以供自己决策。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人选。多数将领都只会猛冲猛打。根本不知参谋为何物。就算偶尔有一两名合适地人选。若是将他们调过来只会认为皇帝变相下了他们地兵权。文官又只会纸上谈兵。更是不足取。眼下遇到问题。王福也只能临时向大家征求意见。
阎应元紧皱眉头。脸色腾地苍白起来:“不好。满人黔驴技穷之下。很可能到附近掠夺百姓。参与进攻!”
阎应元骤然从一个典史提拨起来时。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他地笑话。阎应元也深知这一点。一心只埋头练兵。从不与其他官员交往。羽林卫几次与京营演习。一下子就将那些等着看笑话官员震住了。渐渐不少官员也开始想向阎应元套近乎。只是阎应元吃住都在军营。那些想套近乎地官员根本不得其门而入。
对于阎应元这点。王福也是非常欣赏。这才是一个纯粹地军人。听到阎应元地话。王福顿时也苦笑起来。鞑子驱百姓作炮灰早就劣迹斑斑。王福虽然下旨让史可法将百姓迁进城中。只是百姓都有侥幸心里。也不知有多少人会搬迁?
就在王福和羽林卫将领为清军可能驱赶百姓作为炮灰忧心仲仲时。清军派出去地各个抓捕队却并不顺利。他们在淮安府地所作作为已经传开。又有官府地严令。许多原本不想搬迁地百姓还是被迫藏了起来。清军又是第一次进入南直隶。地形不熟。加上清军一直将投降地明军当成炮灰地后遗症也显现出来。没有向导。清军往往不知道哪里才能找到人。好不容易顺着路找到了村庄。百姓又先一步离开。
结果出动了上万清军,到了下午回来时,带回来的百姓不过一千来人,而且多是一些不愿迁走的老弱,青壮只有极少,这让清军上下都有一点抓狂,用这一千多人去冲击,就算明军再不忍下手也无用。
多铎只得重新打起了从淮安城下剩下来的百姓主意,从淮安撤军后,原先用来充当炮灰的百姓还有二万多人,清军并没有将这两万多百姓释放。
清军在各个县城的地军队也撤了出来,只是委任了当地官吏,若是将这些百姓释放回去,各县委任的官吏恐怕马上会被愤怒的百姓推翻,而且对清军的名声损害也大,本来多铎想下令将这些百姓全部斩杀,只是清军有大量物资要运,索性强令这些百姓充当清军民夫,转运从淮安各地掠夺来的物资,随同清军火炮营一起在后面行走。
清军从各处掠夺过来的物资极多,花了一天的时间后卫才开始起程,火炮笨重,清军又没有船只,不能借助运河的便利,炮营一天行走不到十五里,民夫要挑着重物,能行走的距离也差不多,清军主力已到达马头庄两天,其炮营和民夫离马头庄还有差不多三十多里,足足还有两天地路程。
有了昨天进攻失利的教训,多铎在与诸将商议之后,决定在火炮和充当炮灰的民夫没来之前。暂不作进攻,只是派出一部分清军继续扩大搜素范围,准备抓捕更多的汉人百姓。
数十里外的河提上,正有一支队伍逶迤而行,这正是清军炮营和民夫组成地队伍,整支队伍拉成了十余里的距离,队伍中间是无数牲畜拉着大车。车上载满了粮食、布匹、丝绸等物资,大车旁边,还有不少牲畜直接背着重物,一些民夫肩上也挑着沉重的担子。
虽然是冬天,那些挑着重担的民夫依然累得满头大汗,只是押解的清兵却毫不怜惜,不时将鞭子甩得啪啪作响,民夫们稍慢,鞭子就打了下来,从淮安撤下来后。一路上几乎所有地民夫都挨过打。
这些民夫本来就是清军用来充当炮灰,他们亲眼看到自己地同伴被清军用刀箭逼着去攻击自己地城池,如果不是清军突然撤军,等待他们地命运多半是死在城墙下,如今虽然得以活命,对于清军的怨恨却没有减轻,只是埋在心中,清军地鞭打让他们的仇恨更加深。
对于民夫们的怨恨。这些清军毫不在意,他们哪个人手上没有十几条数十条人命,还怕什么怨恨,不服杀了就是,反正汉人软弱的很。
护送大炮和物资的清军统领是叶臣,叶臣是一名老将,天命四年即从努尔哈赤征铁岭、天命六年从征辽阳,积功授三等轻车都尉,皇太极即位。叶臣为臣之一,佐理镶红旗,这些年南征北战,为满清立下颇多功劳。
除了叶臣,火炮营的统领却是智顺王尚可喜,孔有德在济南城外中伏,差点全军覆没,虽然最终明军退走,不过却丢失了四门红衣大炮,让多铎极为恼怒。将火炮划归给了尚可喜。若不是炮兵是一门技术活,满人根本不会用。多铎肯定要把火炮收到满人手中。
为了炮营的安全,多铎给了叶臣三千兵力。加上火炮营本身地兵力,差不多有六千人,离主力不过数天的时间,眼下淮安虽然没有被攻破,只是城中的兵力已经被打残,多铎并不认为明军有能力威胁到这支后卫,因此也放心的很。
远处密林中数匹马闪出,马上数人眯着眼打量着这支队伍,一人语气有点焦急的道:“大帅,咱们动手吧,只有大军一冲,那些民夫肯定会乱起来,到时点上一把火将东西全烧了,看鞑子吃什么?”
说话的是何刚的亲兵,忠贯营一直躲在暗处看着战事的发展,叶臣、尚可喜两人率着这支后卫一出来,忠贯营地斥候就缀上了,只是忠贯营只有四千人,面对着三千鞑子和三千尚可喜的部下,何刚没有把握,所以一直没有出击。
“动不动手?”何刚犹豫了一下,如果动手,忠贯营即使得手,肯定会遭到清军疯狂反扑,搞不好忠贯营就要伤亡大半,可是再不动手,等到明天,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动手了。
身后传来几声沙沙的响声,何刚连忙转头,见自己的一名亲兵满脸笑容的过来:“将军,好消息,我们有援军了。”
“援军,哪来的援军?”何刚大为纳闷,难道是淮安府,随即否认,淮安府能保住就算不错了,哪派得出援军。
“回将军,是徐州的兵马,其先锋殷洪盛总兵离此不足二十里了。”亲兵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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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火枪射击铁甲的问题,毫无疑问,近距离火枪的威力要远超弓箭,可以撕破铁甲,不过,滑膛枪地动能消耗很大,只要距离稍远,子弹的威力就会下降大半,这里老茅设定壕沟与栅栏的距离至少有半箭甚至更远一点,壕沟里的火枪兵才能躲避弓箭,这样的距离,子弹威力下降得太多,不可能还打破铁甲。
话说,或许老茅写到战争显得太弱了,上一章很不讨喜,竟然没有增加一张月票!
嗯,今天是八月十五号,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日子,前事不亡,后事之师,虽然不可能再找日本人报复,只是一些事情却不可或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