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外事大殿出来,姜天丰取出飞舟,载着唐至来到五为宗中最为偏僻之地,只有稀疏的几棵青黄色竹子矗立其中,看似颇为荒凉。
姜天丰收起飞舟,说道:“丹蕴阁便在此地,只是有幻阵遮挡,我等看不清而已。”接着高声喊道:“外事弟子姜天丰、唐至求见沐长老。”
唐至左右瞧看,也不见这片竹林之地有何稀奇之处,正在暗自惊叹之际,前面空地如同水纹波动一般,渐渐裂开一人高缺口,一名十四五岁少年走出来,冷冷问道:“你们来此何事?”
姜天丰对这少年,并无半点不恭,深施一礼答道:“师兄好,这位是唐师弟,今日才入宗,被左子玉师兄指派来此协助沐长老炼丹。”
那少年上下打量唐至一番,转头对姜天丰说道:“那你还有什么事情?”
姜天丰立即摇头道:“姜某只是奉命送唐师弟来此,并无其他请求。”
“哦?你倒也识趣,每天来此讨要丹药的也不再少数,你这人看也不坏,若他日受了伤,我送你颗疗伤丹药也无不可。”那少年老气横秋地说道。
“但愿不要有哪一天。”姜天丰苦笑道。
“哼,这可说不准,好了,没事你且先去吧。”这少年很快便向姜天丰下了逐客令。
姜天丰知道到此,只能凭唐至自己应对了,他再无半点办法。便对唐至和少年拱拱手:“后会有期!”
唐至见姜天丰走得远了,才收回目光,虽然与姜天丰相识不过半日,却觉得他如亲人一般,此时见其离去,心中颇为难过。
那少年见唐至情绪低落,便道:“又不是生离死别。随我来吧。”
唐至收起思绪,随少年前行,眼前景色陡然一变,不见稀疏竹林,只见一座占地颇广,高低错落一排排大殿,后面一排排偏殿,烟霞缭绕,好一副仙家气派。
只是此地温度较外面高出许多,虽然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一阵阵热浪袭来,却让唐至有一种在烈日下灼晒的感觉,今天见识如此多神奇之事,他倒也坦然。
唐至和少年,径直来到一处大殿,方一入大殿,鼻中便有浓浓药香传来,而在殿外,却闻不到丝毫,也甚是奇特。
殿中只有一身着青衣童子,身高不过五尺,这童子正在一堆药材中忙碌,东挑西选,犹如菜市场挑拣蔬菜一般。
少年对那童子施了礼,恭声说道:“沐长老,外事堂又派来一位炼丹童子唐至。”
那童子原来就是丹蕴阁沐长老,的确是真人不可貌相。通过这半日来观察,唐至知道长老在五为宗地位尊崇,权利极大,“唐至见过沐长老”。说完,便恭敬地站立一旁。
沐长老忙碌完毕,回转身来,见唐至衣衫褴褛,面目黝黑,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是新入宗弟子?尚未修炼?”
唐至老实回道:“回沐长老,今日刚刚入宗,尚未修炼。”
沐长老皱眉道:“外事堂是怎么办事的,总送些酒囊饭袋来,气煞老夫,哼哼。”
唐至见沐长老一脸稚嫩,却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禁暗自发笑,这童子与少年都是一个口吻。
沐长老自然不会知道唐至心中所想,自顾自地说道:“炼丹之术后继无人,看这些兔崽子以后拿什么来精进修为。对了,小子,你是几灵根。”
见这似童子一般的沐长老也问起灵根之事,无奈回道:“五灵根。”
沐长老闻言摇摇头,似是有些同情,继而又道:你可识得字。”
唐至答道:“识得一些字。”
沐长老眉头略展,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一边修炼,一边熟悉一些药性药理,给你三个月时间,三月后考核于你,如仍不能让老夫满意,那你就可以回外事堂,让他们重新安排工作吧。”说罢,一拍腰间布袋,只见几本厚厚书籍便凭空悬停在唐至面前,接着说道:“唐至,这几本药书,你拿去仔细研看,不得偷懒。”
唐至点头称是,然后赶紧一一收取过来,与法衣法剑一起抱在怀中。
沐长老见唐至收好书籍,便对那个少年说道:“王越,带唐至去住下罢,平时对其修炼指点一下。”那叫王越少年看了一眼唐至,说道:“弟子领命。”
唐至跟随王越来到大殿后面一间偏殿,寻了一处房间,内置桌椅卧具雕梁画栋,精美异常,只是许久无人居住,桌面上已布满一层灰尘。
王越介绍道:“这处住所分为内外两间,内室为卧室,外室为练功房,练功房有法阵加持,修习法术时,尽可对练功房破坏,用不到多久即会恢复如初。”王越交代完便匆匆离开了,似是一刻也不想耽搁。
唐至把怀中物品放在桌案上,深深吐了一口气,今日总算是看到为父报仇的希望,不管前路如何艰难,终究要手刃仇人,才能心安。
唐至在院落中找到水井,打来一盆清水,把自己安身之所打扫得焕然一新。然后把领取的物资分门别类的放置好。
此时腹中传来一阵咕噜之声,一日来未曾进餐,肚子提出抗议。唐至取出怀中那瓶辟谷丹,拈出一粒。
辟谷丹只有黄豆般大小,青亮之色,淡淡香气,闻到这香气,更添饥饿之感。唐至顾不得欣赏,一张嘴把辟谷丹吞入口中。
辟谷丹一遇唾液,化作一股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腹中,不消片刻一股暖流溢满全身,饥饿感顿消,端得神奇异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