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多宝差点儿没控制住自己崩散的善心,被秦一鸿点醒时,暗叹自己差点儿变成徐玉琪。
眼下,她就遇见徐玉琪了。
徐玉琪用的还是那套裹得严严实实的粉色系保暖装备,因为摔倒时把粉色的帽子甩掉了,柳多宝才把她认出来。
秦一鸿的车已经开进什刹海的胡同了,徐玉琪出现在这里,来意不言而喻。
柳多宝避开谈那件事儿,一边帮徐玉琪拍身后的雪,一边叮嘱道:“幸好你穿得厚,没伤到哪里。以后晚上骑车子一定得小心啊。”
“知道啦,谢谢你们呀。”
徐玉琪把粉色的毛线帽重新带回头上,又从秦一鸿手里接走歪了车把的自行车。
“车把歪了。”秦一鸿提醒徐玉琪道。
徐玉琪嘿嘿笑着说:“我会修。”
徐玉琪说着,扶着车把走到自行车的正前方,用大腿,夹住自行车的前车胎,用力一扭,将车把扭正了。
动作利索的徐玉琪的秦一鸿看笑了,他拍拍沾在手上的雪,对柳多宝说:“走吧。”
“哎、等等。”徐玉琪扶着自行车问,“沈雨轩在家吗?胳膊恢复的怎样了?”
秦一鸿看柳多宝把脚步停住了,无奈的朝天翻个白眼,先回到了车内。
柳多宝把手揣在羽绒服兜里,斟酌着用词说道:“他妹妹出车祸失忆了,他忙着在医院陪护,没在家,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胳膊恢复的怎么样了。”
“啊?失忆了?这么严重的吗?住在哪家医院啊?”
柳多宝深看徐玉琪一眼,问:“你要去探望吗?”
“呃……我就是问问。”
“人民医院,齐南教授参与了她的手术。”
柳多宝多提一嘴齐南教授,是因为柳多宝和徐玉琪都是京城大学医学院的学生,只要是医学院的学生,就听过齐南教授的大课,受过齐南教授的教导。
徐玉琪听到齐南教授参与了手术,又放心了不少。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快回家吧,我也回去了。”
徐玉琪重新戴上粉红色的棉口罩,骑着自行车离开。
这次她骑得很慢,又是沿着路中间走,不会再被路肩上的雪滑倒了。
柳多宝也坐回车上。
小轿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柳多宝用手捧着冻得麻木的
脸,瓮声瓮气的问道:“善良算不算人性的弱点?”
秦一鸿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你这话问的特别蠢。”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施恩不图报才是善良,图报就别去施恩,免得没人报答时心里不平。”
柳多宝揉搓着自己的脸说,“我明白了,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我的理念是等价交换。”
“挺好的。”
“真的?”
“怎么?你真想活成大善人,让后人为你立碑建祠啊?”
柳多宝赶紧摇头:“我就想做到无愧于心。”
“恩,挺好的。”秦一鸿又一次说道。
等价交换才是公平的相处之道,不去辩证一个人是不是善良,总付出的那个人,注定是吃亏的!
……
苏香娣的歌声能博得聂月曼的喜欢,通过其他人的投票不是难事。
秦一鸿回到四合院儿,就听钟溪来报喜。
“苏姐通过投票了,春晚的节目组让苏姐明天去国家总台报道!”
秦一鸿瞥一眼眉开眼笑的钟溪,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笑。
“小秦总,您不高兴?”
国家总台里的老狐狸两边儿收人情,秦一鸿能高兴才怪。
苏香娣的事儿就罢了,主动邀请夏小芹去演播厅看春晚?
一想到,夏小芹坐在春晚现场,听着苏香娣演唱写给谢川的歌,秦一鸿就浑身不得劲。
秦一鸿已经后悔让苏香娣在春晚演唱《365个祝福》了,唱《祝你平安》或者《朋友》多好,这两首歌又不是上不了台面。
秦一鸿气的胸闷,又没法对着钟溪发火,任务还是他下发的呢!
“去国家总台之前,先给小福唱首生日歌。”
“哦好,没问题的,苏姐也想谢谢小芹呢。”
秦一鸿:“……”
夏小福的两岁生日正好赶在星期日,这天也是夏小芹重生的纪念日。
逢到这个日子,夏小芹就特别想念谢川。
“苏姐,唱一遍《365个祝福》吧。”
生日歌唱完之后,夏小芹对苏香娣说。
苏香娣当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四合院没有唱片机,没关系啊,用掌声做伴唱独有一番乐趣。
“一
年有365个日出,我送你365个祝福……”
苏香娣温声的唱,夏小芹低声地合。
唱到一半儿,夏小芹就忍不住的想要往部队拨电话,听一听谢川的声音。
明明十天前刚见过面儿,夏小芹却有种俩人有十年没见了样子。
思念就像见风长的野草,苏香娣唱的越动情,长得就越快,苏香娣一首歌唱完,夏小芹的嗓子像是被野草剌了一样,哽的发紧发疼。
“再唱一首《朋友》。”
秦一鸿忽然高声说道。
钟溪脸上顿时充满了无奈,苏香娣还得去国家总台报道呢,把嗓子唱哑怎么办?
钟溪腹诽归腹诽,是不敢开口阻拦的。
秦一鸿才是大boss啊,老板说了算。
苏香娣开始演唱《朋友》,夏小芹和一院子的朋友一起鼓掌做伴奏,集体参与感冲淡了对谢川的思念。
苏香娣唱完《朋友》,换的秦一鸿露出微笑才解脱。
钟溪要陪苏香娣去彩排,临走前特意交代道:“我们回来吃晚饭!”
钟溪蹭饭的原则只有一个,老崔在哪儿做饭,她就在哪儿蹭饭。
今天老崔负责生日宴的午饭和晚饭,钟溪当然不会缺席。
沈老太太和沈庆杭也不会缺席夏小福的生日宴,这是他们第一次给夏小福庆祝生日,更是修复关系的重大日子。
沈老太太准备的礼物是一块儿雕着蝙蝠的纯银长命锁。
外婆送长命锁是一个传统,沈老太太借着夏小福两岁的时候,把长命锁补上了。
沈庆杭送了一根玉雕毛笔,玉笔上系着一根红绳,沈庆杭直接给夏小福挂到了脖子上。
玉笔通体剔透,任谁都能看出是一块儿好玉件。
沈舒怕夏小福把玉笔磕坏了,想把玉笔取下来。
沈庆杭云淡风轻的说:“没事儿,磕坏了舅舅再给。”
沈老太太闻言笑呵呵的说:“都说舅舅疼外甥,一点儿都不错呐。”
夏小芹没去应和沈老太太的话,秦一鸿等人更不会应和了。
只有沈舒笑笑,让沈老太太有了个台阶下。
沈老太太想再捡起话头说两句,大门外忽然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
“还有客人来吗?”沈老太太嘀咕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