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天最冷的时候有零下0多度,可以泼水成冰。
现在还没有进入腊月,天黑之后,温度就接近零度了。
钟溪在百货商场的门口下车,刚站到寒风里,就被冻得打了个冷颤。
“嘶……”
钟溪倒吸一口凉气,寻求温暖的跺了跺脚。
厉舟坐在驾驶位说道:“这里是主干道,不能停车,你先进去,我找个地方停车。”
“哦好,那你快点儿。”
钟溪在鹏城呆久了,特别的怕冷。
也不说“我就在原地等你这种话了”,大冬天的,想要温暖人的心,不光要用勇气,还得有脑子。
百货商场里有供暖,钟溪刚掀开门口的帘子,就感受到了热浪铺面。
钟溪快步走进去,身处温暖中,身体总算不打摆子了。
今天是周六,百货商场里还算热闹,一直有人进进出出。
钟溪站在门口,冷一阵儿热一阵儿的,没一会儿就觉得鼻子有些痒,想打喷嚏。
钟溪又往里面走几步,站在一家卖毛线的铺面前等厉舟。
都站在铺面前了,钟溪自然要看看这家是卖什么东西的。
毛线铺面的售货员是一位非常富态阿姨,她刚笑呵呵的送走一位顾客,扭头就看见站在门口张望的钟溪,于是问道:“要买毛线吗?”
钟溪摇摇头:“我不会织毛线。”
“很好学的,你在我这儿买毛线,我教你怎么织围巾和毛衣,毛裤也能织,都不难的。”
钟溪刚要说自己没时间,就看见厉舟过来了。
厉舟发现钟溪在看毛线,就说:“你慢慢挑,不着急。”
“挑这个颜色。”胖阿姨热情的指着货架上的浅灰色毛线,“这个色儿适合男同志,还是纯毛毛线,又暖又软,给你丈夫织毛衣最适合了。”
丈夫?
钟溪没有解释她和厉舟的关系,而是看向厉舟,眨着眼问:“你想要吗?”
厉舟怔了怔,抬头对胖阿姨说:“您误会了,我们是同事。”
“那就是在处对象呗。”胖阿姨的笑容变得无比慈祥,指着棕黄色的毛线说,“用这个棕黄色给你对象织条围巾,把他绑的紧紧地。”
胖阿姨的脑回路十分简单。
今天是周六,不上班啊。
能在周六晚上一起逛百货商场,那肯定不是普通的同事。
钟溪觉得胖阿姨笑的特别亲切,就算不会织毛线,都想买上一斤了。
不过,钟溪没忘趁机把问题丢给厉舟。
她又望着厉舟问:“你想要吗?”
厉舟看着那双亮闪闪又带着狡黠的眼睛,微微一笑:“你想买,我就要。”
“我不会织,也不保证能学会,最后的成品很有可能是打结的一斤毛线,每次戴都有可能散线,这样的围巾你还要吗?”
“你能送出手,我就要。”
“那会戴吗?”
厉舟想了想:“如果每次戴都有可能散线,可能得你帮我戴。”
钟溪顿时笑了,扭头对胖阿姨说:“阿姨,我要两斤棕黄色的毛线!”
胖阿姨的笑容更加慈祥了:“用不了那么多,一斤都打不完。”
“哦,这样啊,那我再织一件毛衣。”
“那又少了,这样吧,我先给你称两斤,不够了你再来我这里补。”
钟溪迭声答应。
买好毛线,自然是教怎么织毛线了。
钟溪从来没有接触过织毛线,只看胖阿姨带着薄糨子的手指一上一下的,根本看不懂是怎么走针的。
再加上秋冬是卖毛线的旺季,一会儿有人来补毛线,一会儿有人来买毛线,胖阿姨忙的坐不下多久,钟溪也学的心烦意乱的。
“走吧。”厉舟忽然说。
“不走,我还没学会!”
钟溪说着,又穿一次针,不小心没控制好针头,左手食指挨了一针。
厉舟叹一口气,把毛线针从钟溪手里抽走。
“走吧,我学会了。”
钟溪:“……”
胖阿姨听到之后,哈哈大笑:“来来小伙子,我再教你毛衣怎么打,你学会之后再教给你对象。”
“……好。”
钟溪羞愧的看着厉舟和胖阿姨学织毛衣,厉舟把领子、袖子都学了,还学了怎么收针。
钟溪什么都没看明白呢,厉舟又说已经学会了。
“小伙子很聪明啊,姑娘,你以后有福了。”
胖阿姨笑的跟自己捡了个好女婿似的,把钟溪都夸羞涩了。
等俩人离开卖毛线的铺面,钟溪小声地问厉舟:“你真的都学会了?”
“恩。”
钟溪顿时笑的跟一朵花似的:“那你自己织吧,以后别人问起来,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织的,就说是我织的。”
厉舟:“???”
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织围巾?
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
钟溪看到厉舟脸上的不乐意,很认真地说:“你等我学会,冬天都有可能过去了,毛线都得放糟,还不如你自己动手。”
“没事儿,我可以等。今年戴不上,就明年戴。”
“你也太懒了吧,都学会了,还不自己织!”
厉舟:“???”
最开始要学织毛线的,到底是谁?
和女人讲道理,是非常不明智的。
厉舟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他还是把毛线提回了秦家。
秦一鸿看到毛线,知道厉舟要织围巾和毛衣,差点儿笑岔气。
“切刀没买回来,买两斤毛线回来织,你要笑死我啊?”
秦大爷苦恼的摇着头说:“一个两个的,都被女人管的服服帖帖的,就不能有个争气的吗!”
“织毛线可以让人心思澄净,心无旁骛。再说,是您让我们一起出去的。”
厉舟一本正经的说道,并且带着被“乱点鸳鸯”的委屈感,好似买毛线织毛线是为了完成秦大爷指派的任务似的。
“滚!”
秦大爷气的肝疼儿。
“您要吗?等我练熟了,也给您织一条。”
秦大爷看看桌上的毛线,摇着头说:“我不要这个屎一样的颜色,给我织一条黑色的。”
秦一鸿趁机加塞:“我要一条灰色的,配得上我忧郁、孤独又高冷的特点。”
“呵呵。”秦大爷冷笑两声,“你有什么脸要围巾?我要围巾,可以说儿媳妇给我织的,你戴一条,别人问起来,你要说谁织的?”
“……我哥织的?总不能说我嫂子织的吧?”
“滚!”
秦大爷又把暖手宝当暗器了。
秦一鸿毫无压力的接住暖手宝,发现又不烫了,再次帮老爷子充上电。
“不要了不要了,等我找到对象了,让她给我织。”
“你可别冻死在冬天。”
“老爷子,你是不是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了?狠劲儿的用嘴刀子扎我的心。”
“谁能给我生孙子,谁就是我儿子!”
秦一鸿砸吧砸吧嘴,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刺耳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