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鸡公山行营。
因为几名归国专家中毒的事,蒋介石得知后内心十分焦急,背着手不断地在办公室来回走动。
正在这时,戴笠却突然来了。
蒋介石忙道:“雨农,你来了,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戴笠道:“校长放心,学生已经安排好了,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并且王绍棠医师也安置在了那里,只要人一到,立刻就可以展开治疗。”
蒋介石点点头,却听戴笠顿了顿又道:“校长,学生有个女下属,名叫苏姬,就是两广事件的时候,策反陈济棠空军的那位,她曾经还受过校长嘉奖…”
蒋介石想了想道:“哦,我记起来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戴笠道:“此次她跟随学生的另一名下属沈醉一同前往六安,不过在六安却发现了一些别的情况,是关于白震宇的一切事情…”
“哦?”蒋介石一愣,正要说话,门外又传来敲门声,却是陈诚来了。
陈诚进门后,对蒋介石道:“委座,军政部刚收到震宇的电报,说他们已经出发,估计明天下午便可到达武汉。”
蒋介石点点头,对戴笠道:“雨农,你接着说…”
戴笠斟酌一下后,慢慢说道:“根据情报显示,白震宇正在同那边进行越来越多的接触…”接着,他将白飞送给新四军武器、以及替共产-党营救地下党的事情说了一遍。
蒋介石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待戴笠说完,蒋介石说道:“行了,你先去忙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外传。”
戴笠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蒋介石等戴笠走了之后,问陈诚道:“辞修,这件事你怎么看?”
陈诚想了想道:“这件事要说震宇做错了,其实也不尽然。毕竟我们现在还处在国共合作期…”
蒋介石想不到陈诚会说这样的话,因此便皱起了眉头。
陈诚见状,忙补救道:“不过他作为委座看重的人才,应该对委座的想法有所了解,如此行事确实有些不成熟…
蒋介石道:“此次震宇在安庆等地打得不错,因此我准备调他去长沙休整,你意下如何?”
陈诚知道,蒋介石做这样的安排,其实就表示他已经对白飞的行为不满了。白飞部队的战斗能力,众所周知,那是相当能打的一支部队。放着这么能打的一支部队不让上前线,反而弄到后方去闲置,在陈诚看来,这完全就是昏招。不过,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反对意见,于是便点头道:“近几个月宪兵直属团一直都在奔波战斗,派他们去休整一下也好。”
蒋介石又道:“白震宇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他在某些方面还很幼稚。辞修,你要经常跟他聊一聊,要让他坚定革命的步伐,切勿行差踏错。”
陈诚敬礼道:“是,委座!”
…..
第二天下午,经过连夜奔波,白飞一行人终于抵达武汉。火车刚刚停下,一队医务兵便在数名军统特务的带领下登上了火车,并很快将中毒的数名归国专家全部抬下了火车,送入车站旁边事先准备好的一间屋子里。
白飞和沈醉紧随其后跟了过去,只见屋子里面,四五个中西医专家正在替他们诊断检查,其余几名医护人员和几名军统工作人员则静静地站在四周,屋内显得极为安静。
白飞为了避免打扰医生诊病,便站在门外没有进去,只远远地看着他们诊治。他心里好奇,小声问沈醉道:“喂,到底哪位才是王绍棠先生?”
沈醉也没见过其人,于是叫来旁边一位军统工作人员问了问。
那军统工作人员指着屋里一人,小声道:“就是这位!”
白飞一见之下,顿时吃了一惊,在白飞的印象中,原以为王绍棠是一个身穿长衫大褂的六七十岁的大胡子老头,却不料眼前这人实在太过年轻,最多不过三十四五岁的样子,又穿着一身西装,带着一副金边眼镜,这身装扮,哪里像是一个中医世家出来的子弟,倒像极了从海外学西医归来的人。
白飞正仔细地打量着王绍棠,这时,已经有西医接二连三停止了诊断,纷纷站起来摇了摇头,对王绍棠道:“王先生,请恕我们无能为力,病人血液中病菌感染已深,而我们眼下并没有一种特效药,可以有效抑制甚至清除这些细菌,所以,很遗憾…”
王绍棠点点头,叹口气没有说话,站起来提笔写了个方子,身后的医护人员立刻按照方子去抓药熬制了。片刻之后,药熬好了,王绍棠又吩咐人将药喂食了病人。
刚刚做完这一切,外面传来汽车声响,白飞回头看,却是陈诚从车上下来了。
陈诚脚步匆匆,顾不得和白飞寒暄,冲他点点头后,便跨入了屋内,对众医生道:“诸位先生辛苦了。大家都知道,眼下这件事,蒋委员长很重视,亲自批示要不惜一切代价救活这几位归国专家。我此次来,也是奉了委员长之命,特地前来了解情况,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几位西医闻言,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王绍棠见状,便开口道:“陈长官,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陈诚脸色微变,皱了皱眉头。
王绍棠又道:“他们几个人的病症与传统意义上的肺炎、肺结核、白喉、炭疽等病症很类似,但是身上所中的毒,也可以说是血液中的病菌,却是普通这些病症的数十倍之多,因此可以说是极其严重。要不是在六安的时候服用过药物,减缓了身体的新陈代谢,依照这么严重的病症,他们就算不病死,也会被高烧烧死。我刚刚已经给他们用药了,但是能否起到关键作用,我自己也没底,唉!”
陈诚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正要说话,却听白飞在外面道:“我刚刚听王医生这么说,看来也未必就无药可救了。我知道一种药可以治疗你说的这些病症,并且可以进行静脉注射,从血液中杀灭病菌,想来应该是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