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直一点点地往前挪动。突然,他手边的水和水底的晶石像有了生命一样,开始向赵拓身边聚拢。最后将赵拓包裹了起来。
冥冥之中,赵拓看看到了赵正,赵直,赵雅和赵心,他们在一个老人床前你争我夺。最后,老人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大吼一声,四道金光从老人手中飞出。四兄妹呆呆地站在床前沉默了。不一会儿,赵正低着头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他一拳打向赵直,赵直一直暗中观察着他们三个人,看到赵正脸上表情不对,他迅速闪开,赵正的一拳正好打在赵心胸口上,赵心的心脏从身体里直接飞了出去,她的身体接着也腾空而起,最后毫无知觉地摔在地上,两只眼睛望着天花板。
赵雅看到赵正动手杀死了妹妹,掏出随身携带的两把匕首,两只胳膊瞬间伸长,刺向赵正的面门和要害。赵正无法近身,只能闪躲格挡。两个人焦灼在了一起,赵雅一刀斜劈下来,赵正刚要闪躲,赵心的尸体突然出现在他们两个中间,帮赵正当下了这一刀。就在两个人一发愣的时候,赵雅的另一只胳膊被拽住,往前一拉,越过赵正,她的手被人一推,匕首正好从赵正的后心扎进去。赵雅吃了一惊,她这时已经猜到是赵直出手了,但是她没想到赵直出手这么狠,就在她走神儿的时候,赵直抓着她的手,杀了个回马枪,从赵正后心穿了过来,将赵正和赵心的尸体推到赵雅面前,赵直的手臂穿透了赵正和赵心的身体,隔着他们的尸体,一刀扎入了赵雅的心口。当他再回身时,床上的老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拓从梦中醒来,上次是在火中重生,这次是在水中重生,每一种元素在叫醒他时都会把这个世界的故事讲给他听。
赵拓将自己的身体化作水,重新站了起来,他挥动周围的水滴,形成无数的水球,里面带着晶石,砸向赵直。赵直忍住伤痛,站起身,在他眼里,这些水球的运动速度比蜗牛还要慢。他一边悠闲地往前走着,一边躲避着飞来的攻击。
赵拓这才发现自己的战术失误了,他马上调整,双手一番,赵直脚下的水像收到了命令一样,一下子竖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牢笼,将赵直困在里面。周围的水也纷纷聚了过来,这个牢笼越来越高,越收越紧,要把赵直活活淹死在里面。
水牢的表面出现波纹,整个水牢旋转了起来,而且越转越高,像是被龙卷风刮了起来。赵直在水牢内部不停地转动着自己的身体,把整个水牢变成了一条水龙,向赵拓扑了过来。
赵拓马上将自己化成火人,腾空而起,从水龙的最上边俯冲下来,整条水龙随着赵拓的攻击一节一节地化成水蒸汽,消失在空气中,赵拓像一把天火砸落水面,好似镜面上的大地上泛起一片晚霞的绯红。
赵直早早就闪开了他的攻击,在赵拓落地的一瞬间,一拳打了过来,结结实实地又打在赵拓胸口。这次赵拓没有倒下,他用手抓住赵直,将这一拳留在了自己正在燃烧的身体里,火焰中流出鲜血,但是迅速被蒸发成一缕缕红色的水蒸气。
赵直被烧得大叫,另一只拳头不停地挥舞,打向赵拓的头部。赵拓逐渐跪倒在地,赵直被他拽得也不得不跪下,他依旧疯狂地大喊,拳头像光点一样落在赵拓的头上。赵拓的手逐渐松开了,身上的火焰逐渐熄灭,赵拓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样貌,倒在水里,一股股鲜血从身体下面流出,融入水中。
赵直满头大汗,瘫坐在赵拓对面,喘着粗气。
水面上再次掀起一阵波澜,赵拓被卷了起来,水流不断地涌入他受伤的胸口,将血止住。之后缓缓地将他送回到地面上。水流落下后,老张出现了。
“爸!”赵直脱口而出,这次,轮到他长大了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老张面无表情,他挺起本来就笔直的身杆儿,走起路来像是仪仗队的士兵。他向着赵直一挥手,赵直的头猛地一扭,脸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印。他赶紧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出声。
赵无极,也就是老张,伸出右手,摊开掌心,金光分别从赵直和赵拓身上闪过,四枚金币依次落到赵无极手里。
“忘了告诉你们,作为世间共主,只要平行世界里还有一个我没有死,我都会重生。”赵无极走到赵直面前,“我这次游历了众多世界,逐渐恢复身体,也发现你们四个真是最不争气的四个。他们三个已经堕入轮回,你也去修炼一下吧!”
赵直听完,猛地抬起头,用祈求的目光望着自己的父亲。但还没等他开口,水流已经将他裹住变成了一个水人。赵无极轻轻一挥手,水人像散了架一样,瞬间坍塌。水面恢复了平静,赵直也随着这些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赵拓虚弱地躺在水里,目睹了这王室斗争的最后一幕。赵无极走到他身边,将他拉起来。赵拓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好了。
夕阳西下,平行世界中心的晚霞将整个天地映成了红色。
“爷爷,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赵无极转过头看看赵拓,笑了笑说:“你之前想怎么办就接着怎么办呀?”
赵拓惭愧地笑了笑说:“我之前以为自己没命活着呢。没想过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你为什么拼命呢?别忘了你是从哪出发的。”
赵拓恍然大悟,“那您能帮我让维恢复记忆吗?”
赵无极摇摇头,“世间的事,既然发生了,就不要去改变它,有因必有果,如果强行改变,日后还会带来新的麻烦。”
赵拓失望地点点头,“那您打算让我留下吗?”
赵无极摇摇头,“不,我见过了很多平行世界中我的子女,很多看上去都比我这四个优秀多了,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些人来到这里后不会变呢?”赵无极看看赵拓,“人越是拥有权力和力量越是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你所经历的世界里,每个世界都有宗教,这些宗教的本意都是告诉人们要控制自己的欲望,尊重自然规律,爱护他人。但每个世界里都有力量强大的人或者势力,所以我不得不把自己编成一个比他们都强大的神,吓唬着他们,让他们忌惮着,才能让他们有所为有所不为。”
赵拓点点头,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赵无极。
“你该回去了,我送你吧。”
赵拓一听慌了起来,“等等,等等。爷爷,我谈恋爱你不帮我就算了,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呀?”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有些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你就提一个问题吧,如果能回答,我就告诉你,回答完了再送你回去。”
“那如果不能回答呢?”
“直接送你回去。”
赵拓严肃认真地想了想,说:“这些日子,您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穿越这些世界?这个问题不算过份吧?”
赵无极点点头,淡淡地说:“不算过份。”随后一挥手,赵拓化成了一个水人。
夜空下,赵无极低头看着繁星密布的水面,独自漫步,“为什么跟着你们?呵呵。”他淡淡地笑了笑,又叹了口气道:“百年之后,我的位子也许就是你们中某个人的了。”
“赵拓!赵拓!”赵拓妈端着刚出锅的豆腐脑和油条走进家门,“起床了,今天第一天实习,别迟到了!”
已经换好一身警服的赵拓高高兴兴地从房间里出来,“我知道,已经准备好了!”赵拓咬了一口油条,嚼在嘴里,又喝了一口豆腐脑,油条在嘴里吸收着豆腐脑的汤汁,这种味道别提多爽了。
“对了,妈,昨天我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
“光梦见有什么用呀?有本事娶回来给我当儿媳妇。”赵拓妈拍了拍自己的儿子,“吃完了赶紧去上班吧!我今天还得带你大伯去做复健呢。”
“好嘞!”
来到派出所,赵拓高高兴兴地报道,“警校15级学员赵拓报道!”
“好!小伙子不错!先去基层锻炼一下!”
“基层?”
“先陪交警站三天岗!”
“啊?噢,不,是!这就去!”
烈日下,赵拓站在车流不息的两广路上,汽车的尾气给本来已经被烤焦的地面又增添了一阵热气。
嗞……的一声,一辆保时捷跑车拖出一道长长的刹车痕,停在了红绿灯前。赵拓一把拦住带他的交警大哥:“哥,你歇着!这点小事,我没当警察之前就知道怎么处理。”
赵拓在远处对着保时捷挥挥手示意它靠边停车。
保时捷停好后,赵拓走过去,对着保时捷的车主敬了个礼,“您好,请您下车并出示驾驶证。”
车门打开,一双细长雪白的腿从车里走下来,一位褐发美女站在赵拓面前,“不好意思,我刚来中国,还不适应这里的交通规则。这是我的国际驾照。”
“维……克……多……利……亚?你名字呀?”
美女点点头,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赵拓。
“哪国人呀?”
“俄罗斯裔美国人。”
赵拓拿着她的驾照在手上拍了拍,“下次注意点啊,知不知道红灯停绿灯行呀?在城里还开这么快!”
“知道,知道,是我错了。我请你吃饭还不行吗?警察哥哥。”
赵拓抬起头,瞪着眼睛看着她,“别来这套啊。怎么老外在bj也学会这套了。这是你驾照,下次注意点!”赵拓边说边把驾照递给她。
“好的,好的,谢谢警察哥哥。”维轻轻地抱了一下赵拓。坐回车里,开走了。
赵拓大摇大摆地走了回去,一块值班的交警看着他,笑着说:“被外国姑娘用美人计拿下啦?”
赵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唉,哥们儿,你这后面怎么还让人贴了一个一次贴呀!”一块值班的交警从赵拓身后撕下一个一次贴,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保时捷停在下一个红绿灯前,维克多利亚打开驾照,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两个人,一个坐在车里,一个站在路边,都看着电话号码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