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月初,显庆五年的京师大考如期举行六想要凭借自巳刁川学步入仕途的士子们主要是生徒与乡贡,鱼贯进入设于皇城崇文馆与御史台的考场。按照所报不同的科目,由专人引领进入各自的考场。
唐代科举考试的范围很大,从经文到时事政治、经济、制度、军事、法律、盐政、历史、数学、文字学等。而且,不仅考儒家的东西,还考道家道法科主要以老庄理论为基础结合时事进行阐述的东西。
李治带着麦仲肥与来济登上宫城门楼,眺望着考试大军,感慨地到“这些人里将会出现不少国家的基石,乃至栋梁之才。”
来济头道“圣上所言极是!才俊之士一网罗尽,实为天下最大盛事。”
李治呵呵笑起来“瓶如一语中的。”转头见麦仲肥没吱声问道“仲肥,如此壮观场面你有何感想?”
“恐还有遗落。”麦仲肥头也不回地道。
“怎么?”李治问道。
“此为文人盛事,那武人呢?”麦仲肥转过头反问道。
“仲肥此言差矣!昔,汉高祖曾问于贾陆。贾陆答曰::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乎?如今四海安平,正是停战事,修内政之时也。”来济笑着道。
“所以汉高祖才有白登被围,匈奴犯边坐大之事出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今四海安平,却依然有吐蕃蠢蠢欲动,内政要修,兵事却也不可停滞。臣听闻有其他臣工上疏要求陛下消减雷部用度,此事切不可为。火器,国之威慑也,岂能因噎废食?”麦仲肥很平静地道。
李治不置可否地问道“那依仲肥的意思呢?”
“国库原度支衙门尚书黄飞鸿以经将去年的收支报上,商税几欲与农税持平,还有上涨趋势,臣以为可将当年商税的三成作为雷部用度,引为常例。而且既然文人有盛事,武人亦可。臣以为陛下可开武科取士之途,所得之人充实各军镇、折冲,为我大唐武力之基石。”
“商税已经与农税持平?居然增长如此之快?联记得去年上报时。商税只到农税的三成强再!”李治有些惊讶地道。
来济心里大不以为然。他知道,商税上升如此之快一个很大原因得益于去年的金融改革,大量的帛退出货币体系,被商人贩卖到很远的地方,再从那些地方带回很多稀罕的事物,这中间的利差大的惊人,这直接导致了商人们主动踊跃缴税,好维持自己的良好信用,希望能从官府手中再次取得异地倾销的权利。
麦仲肥看到来济脸上的不以为然,早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一笑道“饶如认为商税上升只得益于当年的金融改革吗?”
“哦?仲肥你不这样认为吗?”来济反问道。
“那只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你没想到的原因就是西突厥的平定。没有一个畅通的商路,想要将如此大量的帛销出去那不是痴人梦吗?这畅通的商路靠的又是什么?”
来济脸色有些凝重缓缓头道“仲肥的是,没有武力做保证,恐怕连商路都不通啊。”
麦仲肥又转头看着已经快完全进场的士子们淡淡地道“如果以一棵树来比喻我大唐的话以农、桑为根本,以商、工为主干,以兵甲为枝叶,再加上勤于浇灌照料,才能根深、干壮,枝繁叶茂。根深、干枯、枝叶岂能繁茂?满清如是根深、干壮、枝叶却渭零,如此岂能久长?宋如是此三者缺一不可啊。”一直默默听着麦仲肥与来济对话的李治这时才开口道“仲肥之语,甚警联心。联心已定,明年秋开设武科。”
麦仲肥与来济一起躬身施礼道“圣上英明!”
这时候李治反倒不好意思了。伸手虚扶了一下后笑用且你二人莫要诓联,联要是真的英明早方该想到此节上用…二人在联身边,联何忧之有?”
君臣三人的对话被侍立的黄门书记所记咏,史称“宫城问对。”
等应试的士子们陆续都进入考场后,李治这才带着麦仲肥与来济转身下了城楼。在阶梯上麦仲肥急走了几步,在李治身后低声道“陛下。此次大考落榜的寒门士子可用于南边
李治停住脚步一愣后,很快明白过来,也低声道“此事联来安排,到时候你去告诉他们如何行半即可。”
“陛下英明”。麦仲肥送上高帽一后,低笑着“这次臣是真心颂圣
李治也低笑了一声道“少来奉承联,此事关乎长安气运,联也不得不动些心思
麦仲肥一笑,脚步放缓,等与来济齐平后,这才一同走下城墙。
同月,一队唐军出凉州,经唐蕃古道一路向吐谷浑汗帐城…部州城行进。这一队唐军正是以礼部校检给事中委师德率领的出使吐谷浑的人马。
正使委师德一身文官打扮,骑着一匹“干草黄”与身边一个骑着一匹”火龙驹”年约十五六岁同样一身文官打扮的少年在交谈。
这名少年正是此行的副使,英国公李绩的嫡长孙在羽林军任职的羽林郎李敬业就是历史中起兵反武的徐敬业
古人对嫡长子、嫡长孙十分看重,因为他们将是以后自己这个家族的家主。一个家族能否长盛不衰,下一代接班人的个人素质十分重要。
所以有钱有势的家族都会不遗余力地对他们进行培养。其他孩子虽然也能受到良好教育,但与这些嫡长子、嫡长孙比起来就要差一个档次。
李敬业就是这样,从就被祖父严格要求,习文练武。兵书战册没少看,为人处事的道理没少听。但这样教育冉来的孩子通常都有个毛病…一傲。
英国一个老贵族曾经过“没有三代的努力,造就不出一个贵族。”现在社会上那些四处惹是生非的官二代、富二代们并不能等同于贵族,他们还到不了那个档次,他们充其量就是一群土豪。
李敬业也有这个毛病。在羽林军里很多都是开国公、开国侯的后人,大家都一样,所以还显不出来。这一出来,李敬业的傲就全显出来了。
这一路上李敬业不停地考教着委师德。他对这个名声不显的正使很不服气,很想借机给他个难堪。好在委师德也不是半瓶子醋。对于李敬业的提问有问必答。而且为了杀杀李敬业的傲气,委师德也时不时予以回击。
俩人从出了长安到凉州这一路上,唇枪舌剑的交锋就没有停止过。最终还是以李敬业完败告终。此时的李敬业在委师德面前早已经没了傲气,从最初张口闭口正使大人到现在有些恭敬的叫宗仁兄,就已经证明他被委师德折服了。
“宗仁兄,这一路上你守口如瓶,我好歹也是副使,总不能什么内情也不知道吧?这让我如何协助于你?”
“现在不是时候,到时间本使自会告知与你妾师德绷着笑意摆出一副上官的样子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我已经给你赔过罪了,你还待怎样?。李敬业十分丧气地道。
“不怎样,完成好这次的出使任务就行。”委师德终于憋不住了,莞尔一笑后道。
“可,算了,都听你安排就是了。”李敬业一脸无奈,用挂在手腕上的马鞭狠狠抽了坐下马一下,火龙驹人立而起“曦律律”爆叫一声后,撒腿朝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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