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吃完面条,何俐在厨房里翻箱倒柜。
“你在找什么呀?”李景明坐在餐椅上,纳闷地问。“那个,那个……这个。”她终于找到了一只在厨房里用的防水袖套,举在手里,得意洋洋地招摇着。
这就有趣啦。
“可是,我只有一只手耶,怎么洗……”李景明有些窘。
何俐没有等他说完,已经骑坐到他的腿上,“你别管!老爷,我伺候你洗……”软软的香唇,大胆地贴住了他的嘴。
李景明脊背紧绷,他才抬起右手,何俐已经跳身而起,不管不顾地拉着他去了盥洗室。
盥洗室的门,很快就被关上了。玻璃上,香雾迷蒙,什么也看不清。
卧室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盏小灯,光线很微弱,像惺忪的醉眼,看着榻上的无边春色。
李景明欣赏着黑白分明的何俐,沉醉于那一点婴儿肥。这肌体柔若无骨,化成一片海,沉沦了所有的坚强,翻腾,沉浮,波涛汹涌。
继续沉沦。
……
“你来真格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着了魔,入了心。”何俐悠悠地说着。
“你是第一次……”李景明的左手缠住被重点保护的绷带,躺在榻上,像刚刚结束一场战斗的英雄。
“宝剑赠英雄。”何俐抚摸着他右臂上发达的肌肉,恋恋不舍。
“可是,人怎么能比作宝剑,最多是剑鞘。”李景明抚着湿润温香的秀发,打趣道。
“卧槽!扬眉剑出鞘!”何俐很久才明白他的话,指的是什么意思,用力地掐了一把。
“宝剑锋从磨砺出。”李景明吃痛,翻身压上去,深陷到温柔乡里。
这句话,常常被毕业班的老师张贴在墙上。
一夜香甜。
第二天,睡到八点钟。李景明醒来,睁开眼睛,看见一只玉藕一样的手臂,从右至左箍着自己,一双大眼,正盯着他出神。“仙姑,援臂索剑?”何俐见他醒来后,就出言不逊,极尽挑逗,“哼!”用力地揪了他一把。
“啊呦!这是刻舟求剑!”李景明大嚎。
“欧冶子铸剑!唉,小仙姑红颜薄命吖,遇人不淑。远观是良人,近看像色、郎!”何俐反转身子,继续装睡。那人的手不老实地跟着抄过来,开始游龙戏凤。何俐被拨弄得兴起,翻身上马,颇有穆桂英大战洪州的气魄,“敢不敢大战三百个回合,谁先鸣金收兵,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酣畅淋漓,还放出了豪言壮语。
不知道是哪个调皮的小朋友,在水面丢了一个瓦片,怒海翻波,涟漪连环。
李景明即兴吟了一首歪诗,“横空玉龙战未休,寒峭天宇动斗牛。败麟残甲漫天舞,化作甘霖润九州。”莫非,写的是何俐的头发滴出水来?“我输了……”她恹恹道。冲浪般的虚脱,偃旗息鼓。
“你提条件呗,郡主。”李景明挽着她的小蛮腰,我见犹怜。“噢?我好想做你的郡主,老爷。那,我就不推辞啦!过几天就是端午节了。又恰逢双休日……做我的男朋友,跟我回一趟家。薪酬丰厚噢!临时的,咋样?”
自从一九九五年,实行双休日制,每个节日都多了许多期待。
“临时的?行。亲……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怕辜负你,因为,可能给不了你长久的未来,除非能够穿越。”他亲了一下她的鼻子。
“那不一定噢!咱不说这个,未来未来……你起来,我把床单放到洗衣机里,洗了。“对于不确定的未来,不留念想,可能是最好的念想。
不洗。
两个人用心拾掇拾掇,出门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乡政府。
正是午饭时间。
英雄归来,大众景仰。自然多了许多问候。
李景明听到杨凡在跟几个小年轻大谈昨日的惊险时刻,“哪有那么惊险,添油加醋。”李景明平淡地说。“哪有添油加醋,我正在回忆案情,平铺直叙,要写进案卷呢!”杨凡一脸郑重,边吃边说。李景明并没有落座,他看到何俐没像往日一样跟汤巧对坐,而是一个人,坐在窗户边,慢条斯理地扒着饭。这姑娘,有心事啦。
他端起餐盘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你会开车吗……不行的话,我就坐曾平的车过去。”李景明找着合适的话题。“嘁,本公主已经有五年驾龄了。”何俐的笑容一下子绽开,面有得色。
饭后,李景明打电话给曾平。“你现在可是热点人物,这次行事,我表示看不懂,兄弟。电视台的记者正在到处找你呢。”曾平说。“那还等什么,走哇!这是热点事件不假,但我不想做什么热点人物。”李景明按掉了市电视台刘丽华的几次电话,可不想在这儿被她堵住。他们两台车,一前一后地向县城开去,奔驰在后。
“老司机,辛苦你了。”小美女司机,开车的水平还真不赖,很平稳。
“嗯!我想起一件事儿,你怎么想到去缝美容针的?老实交代。”何俐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左臂。李景明撸起裤管,让她看,“在军医院的时候,胡馨文特意吩咐她的医生朋友这么做的。就在这儿,反反复复动过好几回手术,你看得出来吗?”
”噢!胡馨文姐姐……俺动了你的奶酪。”车里,可以尽情秀恩爱吗。
“情之所至,莫问缘起。”
“呀哈!某哥刚刚受伤,这太阳就出来啦,如沐春风的模样。”刘嘉看到何俐,打趣道。莫非,所有感情的密码,都可以在脸上破译。这真是一门学问。
“乱讲。”何俐把一沓资料交给李景明,就跟刘嘉玩去了。
曾昭展在书记办公室安坐着,王珏在。曾瑜也在。满屋子茶香。
“五月的阳光真养人哪,曾瑜侄女出落得像花儿一样……王所长,今天哥哥约你来,等会咱好好论论道。”李景明棋风老道,出脚就把曾瑜的马腿绊住了。侄女二字,有三千斤重。
“这英雄本色,名不虚传哪。爸,都是你,让他年纪轻轻的就想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曾瑜表现得格外亲热,绕到他身后,两手交叉,包住他的头,垫着自己的下巴,“看看,哪一只手受伤啦?谁敢伤了我的小王子,必须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此言不虚。哼……哼,她左右晃着脑袋,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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