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小老弟。十二年了，我现在还不是这鸟样？天天受气，处处添堵。”
两位美女一蹙眉，何俐更是问道：“能不能说些阳光的东西？别误导了你的小师弟、小师妹。”
小师妹？你这是在看金庸小说吗。
“我现在很迷茫的，正是我的师傅、范副部长所讲的，把你放到高层嘛、工作经验、阅历不足；放到基层，你又很难沉下心来从零开始……有时候，我灵光一闪、说出一些自己的想法和点子，也确实是经不起实际情况的敲打，被人觉得不靠谱，像是吹牛，很少有人可以理解。这样一来，毕竟赚钱多少还在其次，更主要的是很难实现人生价值。”李毅摇了摇头。
李景明的心头咯噔一响。曾几何时，他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什么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体制内就是一个鸟笼子。
现在，他不这么想。当他进入角色以后，特别是接触到各个领域的牛人之后，他才越来越发现，这个鸟笼子的规则是对的。总而言之一句话：无论体制内外，未来，“稳定”可能会是你享受不到的奢侈品。
“直到现在，我们的长辈们仍然认为，家里出个公务员能够光耀门楣，能够帮他们解决很多问题，甚至还能有不少灰色收入。但是大家都知道，现在风气逐渐开始变了，未来可能跟过去不一样了。主要人生经历在前四五十年的父母辈，可能很难理解这个时代发生的很多事情。因为他们会不自觉的，用那个年代的认知来看问题。我们这个时代正在发生剧变，靠十年前的认知来规划十年后的人生，恐怕行不通了。那么，李毅，你应该如何培养自己看十年的能力，并不断升级自己？如何找到自己的机会？”
李景明说着说着，就找到了交流的乐趣。
“前段时间，《未来简史》的作者尤瓦尔?赫拉利又出了一本《今日简史》。这本书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作者判断人类社会正处在历史转折点上。未来十年人类社会将有非常大的变革。一方面技术进步在加速，人类改变世界的能力将愈发强大，越来越多的旧行业将被颠覆；另一方面传统的故事、规则正在失效，贸易保护、反全球化、虚无主义日益盛行。我认为，在社会经历重大变革的前夜，大家一定要学会往前看10年的能力。还要思考未来10年你应该储备什么样的弹药，才能走上坡路，而不至于被时代绑住手脚再扔到身后。小富靠勤，大富靠势。抓住时代大势的走上坡路，失掉时代大势的走下坡路。看起来很复杂，其实很简单。这大概就是《三国志?诸葛亮传》里最后一句话说的：盖天命有归，不可以智力争也。”
李毅说话喜欢引经据典，也很风趣，无形中增加了自己的受欢迎度。何俐看了看他，问：“那么，你要怎么才能判断并抓住时代大势呢？”
也许，这正是她很关心的问题。
“这还不简单……优秀人才和资本的流向，正意味着大势呢。因为，所谓的大势，很大程度上就是这些最牛逼的人和资本创造出来的。”
李毅说得很精辟，也不无道理。但是，何俐却怼了他一句：“你是以自己为标杆吗？”
汤巧望着何俐，吃吃地笑。
场面很快热闹了。
“一个人能走到什么程度，跟父母有很大关系。这里指的不是父母的富有和权势，而是你的父母有没有看清未来的能力。我喜欢上网，最近网上有一句特别残酷的话：如果你的父母没有成功过，不是土豪，或是处级干部以下。那你在做决定的时候千万不要听他们的，因为他们很可能是错的。因为，人所有的行为都是受认知操控的。你的父母一生都在社会底层，那么他们的行为和思考，是很难靠自己突破圈层局限的。他们看十年的能力几乎是不存在。如果你要听他们的话来规划人生就必死无疑。”
李毅不急不躁，说话还很有说服力，说不定，在学校里，他是一个很好的辩手。
李景明支持他的看法，他说：“的确，做公务员的朋友们很多也过得并不如意。在这里，看似过得非常稳定，但实际上工资很低、工作重复，晋升的前景也很渺茫，机会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都能够把握得住。”
李毅欣喜地看着他，眼里跳动着兴奋的火苗。他稍作镇定，说：
“yes！我的家门说得非常好。不同的精神食粮滋养出来的认知和思维，一定是不一样的。这就好比读莎士比亚这些西方经典的英国维多利亚女王，跟读四书五经的慈禧太后，认知路径一定是不一样的。有一次，我在地铁上看到一个程序员在读一份全英文的论文。我跟他闲聊了几句，他说他经常阅读全英文的最新技术论文和国外博客。因为关注前沿技术和英语阅读，能够让他的思维始终保持在sharp的状态。如果大家有条件，完全可以订阅一些前沿的资料，同时关注一些优质的内容源。像那个程序员一样，让自己的认知时刻保持sharp的状态。”
他又拿起了风趣幽默的武器。
李毅猛咂了一口茶，噙着茶叶，吮了吮，吐到垃圾篓里，说出了一番很奇葩的话。
“我发现，自己在这里工作了两年以后想法特别复杂。虽然体制内单位薪水低，但是对我来说，真的轻松，以后怕是没有这么轻松的工作了。现在，我想给自己一个挑战的机会……我不怕输。因为，我一直觉得输不丢人，怕才丢人。敢不敢挑战，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腰板不够硬。我也不需要鼓励，单纯的鼓励你勇敢一点，着实有点残酷……今天来这一趟，不虚此行，我的想法就是，我想跟你们来做同事。”
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