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大掌,脚下生风,闪到妮子面前,欲将她擒拿住。
向夏天也不是吃素的,一个转身,来到了他的身后,轻而易举地躲过了他的大掌。
赵云也知道没那么容易得逞,立马向身后捕捉去。
这新房内,发出一阵噼里啪啦之声。不知道的人,以为里面的战况多激烈似的。
其实不然,之所以会发出那些声响,不是葫瓢被甩飞出去,便是桌椅被踢翻。
二人打得有来有回,也不晓得这是第几个回合了。赵云的内力恢复了七八层,向夏天逐渐落得下风。
一不留神,霞帔的袖口被赵云抓住。向夏天本能向后闪去,赵云一个发力,轻松将霞帔扯下。
赵云发现,这好像是个不错的办法。即便这一时半会儿不能抓住她,却能对她的衣裳动手。
反正总是要脱的......赵云想到此,不禁笑意更甚。
向夏天见他笑得邪魅,便知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打得什么主意。她不服气地喊道:“你!你这是耍赖!”
“哦?我可不管。娘子方才也没说,不能......这样。”赵云意味深长道,还不忘显摆着手中被他褪下的霞帔。
“你!那我现在说了,你不能这样!”向夏天羞气得直跺脚。
“不能哪样?嗯?”赵云有意逗她,“娘子现在才说,太晚了。”
话才说完,赵云不给妮子反驳的机会,便再次朝她下手。
向夏天现在不仅要防备着被他给擒住,还要提防着衣裳落在他手中。如此一来,两全难顾,总有一方是要失的。
到后来,向夏天的凤冠金簪皆如数被赵云取下,还有外袍、正衣也都被他脱下。
向夏天简直是想哭哭不出,她怎么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而且还是个大坑。
这不间断地上蹿下跳,东躲西闪,也让她有些体力不支。她喘着气,瞪着和她相隔一段距离的男人,气得磨牙切齿。
她那边体力不济,而这边的男人却越来越亢奋。他挑着笑容瞧着她,如瀑黑发散落开来,原本厚厚几层的喜衣,现在只剩下两层单薄的里衣。那妖冶红色的里衣,像是在朝他示意招手。
身为男人,面对如此情景,还等些什么?
赵云也不管什么君子风度了,眼睛都看直了,咽了咽口水,再度出掌。他看妮子也没什么力气与他消耗了,只需这最后一掌,定能将她擒获。
向夏天这会儿倒也较真起来,她迅速闪避过,紧接着欲绕到赵云身后,偷袭着他。
哪知赵云将她料得死死的,连出手的机会都不给她留,一举抓住了其手腕。
“哎呀......”向夏天没想到他的动作会比她还快,“你放开我!”
“娘子,被我抓到了,可认输?”赵云满意笑道。
放开她?然后再折腾上半宿吗。他又不傻,就算再宠她,也得有个度,也不能憋坏委屈了自己。
“不认!”向夏天小脸涨红,耍着赖皮,“赵子龙,你......你弄疼我了。”
赵云挑挑眉,这就疼了?疼得还在后面,这可如何是好。
“借娘子方才的话,娘子忍忍。”不再与她多争执,赵云向前大步,拦腰将她打横抱起。
情知是逃不掉了,向夏天也不再挣扎反抗,小手自觉地勾上他的脖子,脑子也埋在他怀中。
帷幔红纱落下,遮住一室春色。
“娘子,刚才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说。”
“什么?”
“弱水三千,只取你一瓢饮。”
只取最甜的一瓢饮,你便是这最甜。
值得一提的是,洞房比武后来也确在民间流传开来。不仅仅是在民间,就是刘备后来与孙小妹成亲,也是如此。
邺城内。
这一日,曹丕携郭照去向其父请安问好。
赤壁战败后,曹操变得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虽然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可是近日来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后院的诸位夫人也拿他没有办法。其实,自从与向夏天相识后,曹操就很少宠幸后院的夫人。偶尔身心压抑,也都是传唤与向夏天容貌相似的环夫人前去相伴。
曹丕身为长子,心中自然担心系挂着父亲的身体,也想借此机会表现一番。
这不,他的手上正端着刚熬好的银耳燕窝羹。
走在半途中,与荀彧打了个照面。
“哎唷,是荀大夫。小侄,拜见荀大夫。”曹丕忙迎上去行礼,身后的郭照也随之拂礼。
“公子可是要折煞我了,快快请起。”荀彧见到曹丕手上端持着碗羹,便知这位长公子是为何而来。
“荀大夫怎么也在这儿?”曹丕巴望着,想问出些什么。
“方才和主公讨论了下军情,西凉马腾、韩遂近来不安分,主公这会儿正忧思伤神着。公子,可是要去见主公?”荀彧虽然心里明白,嘴上还是得装作不知询问。
“是,不错。”曹丕愣愣地点头,心中也开始暗暗揣摩。近来赤壁战败,到处人心不稳,如若马腾、韩遂等流趁火打劫,起兵作乱,以父亲的脾气,岂能容忍之。也难怪父亲近日胃口不佳,心事重重,原来是为了这些。
“那我劝公子,这一时半会儿地还是别去了。主公现下意乱心烦,见到谁心中都不舒坦。”荀彧好意提醒着。
“嗯......”曹丕应着声,转念一想,随即又摇摇头,“不行不行,我这个身为臣子的,不能因为怕惹父亲生气,而不顾及着父亲的身体。父亲心中不舒坦,拿我出泄,骂我训我,都是小事。只是我一心惦念着父亲的身体,听说父亲最近脾胃不好,我命府中的下人熬制了些清淡开胃的。父亲不能总不进食,我受些委屈都算不得什么,只要父亲安好......”
曹丕这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不管你荀彧如何劝,我是一定要去尽孝的。如若荀彧肯帮他,日后若得机会,最好将他的这番话代为转达给父亲。
“好吧,那公子需谨言慎行。”荀彧见劝不住,也不多劝。反正他是已经提醒过了,人家非要一股脑栽进火坑,拦也拦不住,有什么办法。而且这长公子的心思,是越来越藏不住了。如此着急献殷勤,也不知道这殷勤看在曹操眼里会是什么滋味。
“好好好,我记住了,荀大夫放心。”
二人聊了一会儿,便话别了。
荀彧是父亲身边的大红人,他先在荀彧面前扬言一番,待会再去父亲那儿表现,父亲一定会表扬夸赞他的,认为他是个孝子。
看来这一趟算是来对了,曹丕一阵遐想,心中沾沾自喜。
想着,赶快提起脚下步伐,却发现郭照没有跟上来。他向后瞥一眼,见她杵在原地不动,不耐烦地催促道:“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跟上来啊,父亲可不是时时刻刻都有时间见我们的。”
郭照面有难色,支支吾吾道:“夫君,妾身感到一些不舒服......”
“你早不说。”曹丕皱着眉拂拂袖,“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府里待着,自己传大夫来瞧瞧。这么大的人了,你能照顾好自己的吧。我这会儿急着去见父亲,你自己看着办吧。”
话还不曾说完,曹丕便急匆匆地走开。心里头也嘀咕着,早不舒服,晚不舒服,偏偏这时候不舒服,这不是给他带晦气吗。
郭照兀自叹声气,只身折回。
连相敬如宾,都这么难做到吗......
她心里面正难受着,突然听闻一阵细微的交谈声。听那声音,好像是荀大夫的。
郭照循声走近,发现果不其然。原来是荀大夫正在和曹仁说着话,曹仁是曹操的心腹,也曾几次出现在家宴之上,所以她也识得。
“子孝啊,我见你面色不大好。”荀彧打趣着,想也知道是为何,定是在曹操那儿受了气。
“荀大夫,您就别笑话我了。旁人不知道,您还会不知道呀?我刚才不过就是去向主公报告了下军务,结果你知道主公他怎么说。他说,这点小事还用得着向他禀报,让我赶紧消失在他眼前,别叫他看着心烦。”曹仁捶足顿胸,一脸小媳妇受了委屈的模样。他什么话没说,什么事也没干,就是在做他的本职工作,这也能被骂。于是乎,他灰头土脸地溜了出来。
“呵呵,一点小骂,别往心里去。你这就受不了,那人许褚可怎么活命。许褚他是贴身保护主公的,无时无刻不在主公的附近,他挨得骂岂会比你少?想开点,放宽心。”荀彧安慰道。
想想也是,没有比较便没有伤害。今日他见许褚,也是一副丧了气的模样,看来也没被少训呀。
“荀大夫说得是,说得是。”曹仁眉头舒展,笑呵呵地,“不过主公也不能老这样大动肝火,这于他的头风病也不利呀。荀大夫,你说,主公他这又是何必呢。不过赤壁一场战败,我们以前吃的败仗也不少呀。而且距离那一仗,也过去了些时日,主公怎么还是耿耿于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