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我就娶娘子。”
“好。”向夏天兴奋地点着头,又觉这样有失矜持,赶忙打住。
夜照似也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在寂静的夜里,仰长脖子啼叫了几声。
赵云捋了捋夜照的白鬃毛,瞧怀中的人一脸娇羞,忍不住想逗逗她:“娘子,夜照都为我们俩感到高兴,他也眼巴巴地等着看你嫁给我。”
“哎呀,不是答应你了嘛,还一直说,羞不羞.....”向夏天娇嗔着。
“我不羞,夜照也不羞。你看,夜照等我们俩成亲,等得都白头了。”
“夜照他本来就白!”
没想到这次出征取桂阳,会使这门迟来已久的亲事最终落定,诸葛亮可又算是做了一回媒。
二人一马同行,来到了桂阳城关之下。夜照警觉地嘶鸣了声,停下。
仔细一瞧,城楼上有人,而且是不少人。有甲兵手持刀戟,还有弓箭兵。
为首的将领站出来,冲着下边喊道:“赵云,我已等候你多时了。今夜,我势必要取下你的项上人头,叫你身葬黄泉。”
“赵云,别来无恙。”另一名将领也站出来,客气地抱一拳。
赵云皱着眉头,打量了下二人。他皆识得,此二人是赵范手下的唯二大将——陈应与鲍隆。
态度好些的自然是陈应,之前他曾和赵云交过手,已然深深被赵云的武艺与人品折服。
“哦?你们是赵范派来,取我性命的。”赵云不慌不忙道。
“不错!奉我家太守之令,取下赵云你的人头,再献给曹丞相。”鲍隆气焰汹汹,听他的语气像是势在必得。
赵云他再神勇,也不过是只身一人,何况现在他还带着个女人,女人就是个累赘。
“曹操究竟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赵云嗓音低沉。提到曹操,他便有些不大乐意。
“嘿,曹丞相乃当朝宰辅,尊贵无比,雄才伟略,胸中便藏有百万甲兵。岂是你家那个织卖草鞋的大耳刘备能相比的?无需曹丞相给我们好处,我们是心甘情愿,心向往之。赵云,识相的话,你就自己乖乖投降吧。”鲍隆得意洋洋,捧腹嘲笑着。
“呸!白日还假惺惺地将我们欢迎进城,夜里就立马换了副嘴脸。还好意思耻笑我家主公出身寒微,你们这些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人又能高尚到哪里去?在我看来,你们不过是些低贱的狗奴才,替曹操那厮卖命而已!拿你们与我家主公相比,才真真是对我家主公的羞辱。你们识相些的话,便放我们出城。否则,你以为,你们这些人会是我和我夫君的对手!哼,长坂坡上百万曹军都奈何不了我夫君。就凭你们?你们就是再来上十倍人,我们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向夏天实在是气不过,没想到赵范还留了这么一手,转眼便要造反。看来,这赵范本来也不是诚心诚意投降。
“哟呵,赵云,你这女人好大的口气哟。什么长坂坡,什么百万曹军,那分明是曹丞相心慈手软,才让赵云侥幸逃脱。再者,我们又没亲眼目睹过,谁知道是不是胡编乱造的。我听你这女人张狂得很,兴许就是你到处吹嘘着赵云,才将他的名声吹大的!哈哈.....”鲍隆不以为然地大笑着。
“你.....”向夏天气得怒不可遏。
“唉,我如何?你能奈我何?”鲍隆挺着个肚子,张狂得意个劲儿。
不待他多再猖獗多时,鲍隆身边的随将突然被射中咽喉,摔落下城楼。
‘啪嗒——’光听闻此声,已经能想象到那人摔成肉酱的惨状。
鲍隆还没反应过来,张哈着嘴,眯缝着眼,小心探着身子向城楼下瞥一眼。
也不晓得瞥到什么怵人心惊的没,三两步向后退去,惊慌地叫出声:“他.....他怎么死的。”
两旁甲兵赶忙上去扶住他,“小的也不知道。”
鲍隆咽了咽口水,恐怖地望着向夏天。这娘们,使得什么阴招,一上来就给他个下马威?
不行,他不能虚。
“我能奈你何?”向夏天冷笑着,“我轻而易举就能取你性命,我偏不。我就是要看你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要看你是如何卑躬屈膝臣服于我夫君的。”
“切!”鲍隆听出了向夏天不杀他的意思,安心了不少。只是管不住他的那一张嘴,“原来赵云不过是个吃软饭,靠女人的!”
“我且问你,你比之你身边的陈应,功夫如何呀?”
“你问这个做什么。”鲍隆面上没光。陈应自然是这桂阳城内功夫最上佳的,不然白日里也不会由他领兵出战。他虽功夫不如陈应,却明里暗里地与他争斗,谁不想成为太守眼前的第一大红人。陈应是个绊脚石,他早就膈应他许久了。
“白天他和我夫君交过手,连三个回合都没战到。他连使刀枪戟锤,都不敌我夫君,还被我夫君打落马下。你若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叫唤。你若是他的对手,兴许你能勉强和我夫君战到第三个回合吧。”向夏天讥笑道。
“哼。”鲍隆不搭话了,侧目瞥了眼陈应,“他是他,我是我。他技不如人,才会败给赵云。我和他不一样,我用谋略取胜。”
“你.....”陈应怒瞪他,有些不好发作。毕竟眼下,大敌当前,还有赵云要对付。
“哦?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别看你长得猪头猪脑的,没想到还有谋略可用。敢问,是何等谋略呀。”向夏天恍若听闻了个笑话。
“你别想套我话!”鲍隆摆摆手。
陈应却不客气地拆起他的台来,“他能有什么谋略,不过是依太守的命令行事,在这城楼上布置弓箭兵,再在赵云你的后方设下重甲兵,阻断你的退路。”
“你你你.....好你个陈应,你居然将太守之令泄露出去!你和这赵云是一伙的?!待会儿取了赵云的首级,我就立刻向太守禀明,让他治你的罪,这功劳你也休想分得一丁点!”鲍隆气急又合意,正好以此为把柄,他能独占此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