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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只在乎仙界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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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竹林沙沙作响,因夕阳晕染,竹林里映出了点点残红,天幕之上,夕阳渐落,他望着天边落日,而我只是站在他的身后,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多看几眼他的侧脸。

脚下云朵慢慢下落,低头看去,云朵之下乃是一片花海。不过,此花海并不是一片莲林,而是一片红的刺眼的曼珠沙华。

夕阳晕染,花海之前一片碧池,也被夕阳与这曼珠沙花染成了一片血红。

紫莲举步向碧池走近,我也紧跟在他的身后走去。

走近才发现,那池水哪里是由夕阳染成的一片赤红,池水本身就是红色的,红的刺眼,像是人流出来的血液一样。

“师父,这池水为什么是红色的?”

我惊讶着,转过身一脸疑惑看着紫莲,问他道。

“这不是水。”

他面上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凝重,慢慢走近过来,伸手探入池子里捧起一些,“小鱼,过来闻一闻。”

“是,师父。”

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我快步奔走到了他的面前,见他双手捧着水,伸手过来,我笑着俯身下去用力一闻,一阵浓浓的血腥气瞬间充斥鼻前。

“咳咳咳……为什么,为什么这池子里盛着的不是水,而是……而是血?”

心里一阵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心头来,这血不知是由多少人的血汇聚而成,若这一池都是血,那又该是死了多少的人。

“三千年前,仙魔大战。说是仙魔之间的战役,但实际参于的人又何止只有仙界与魔界。那一场大战,是仙界的大劫,亦是人间的大劫。此一战过去三千多年了,至今日为此,为师仍然记得,那一日,残阳如血,六界之内混乱不堪,没有哪一界有所幸免,六界皆是死伤无数,血染长空,可堪斜阳,路上尸横遍野,累累白骨,怵目惊心。”

说到这里,他将手中的‘水’重新泼入眼前碧池中,道:“这一池水,只因池底绿荇长年吸收血中腥红,才使得这一池血水颜色变成今日这般,不像往日那般腥红。”

一声嗤笑,一声长叹。

仙者,心怀天下,他眼中所在乎的不只是仙界,还有凡界,还有魔界,他心中在乎的是整个六界。此刻,我只希望,他能够自私一些,只在乎仙界行么?

“幽月可有带来?”

他转过身看向我,问道。

“有。”

听到他问起,我扭过头,伸手从后背包袱中的幽月剑抽出来,递向他。

“接,师父。”

紫莲伸手接过幽月,对我道:“今日在这里,为师教你一招‘月揽长虹’。”

“是,师父。”

我认真点头,再待他微微颔首,转身踏入那缤纷花丛中。这是他为我所舞的第一次,月色长袍被夕阳映照得鲜红,长剑挥起,长袖舞动,似梦似真,眼前的一切太过美好绚烂,看着他身边的曼珠沙华,随着他衣袖而轻轻摇动,被剑刃斩下的花瓣,也伴随着衣袖在空中飞舞,而后随之凋淋,一片一片飞起来,掉落到身旁水池里,溅落起丝丝水珠,荡漾起一圈圈微不可见的涟漪。

紫莲停下动作,走近到我的面前,伸手将剑递向我,“小鱼,将为师刚才所使的那一招舞出来给为师瞧一瞧。”

“啊!舞剑?”

舞什么剑呀?我刚才都只注意到要看紫莲了,哪里有心思去注意到他在这花丛中使出了什么招式。

紫莲微微颔首,道:“入师门数日,为师也该要教你一招半式了。接幽月拿起,将为师刚才使出的招式使出来,给为师瞧一瞧。”

“哦!”

我瘪着嘴接过,低着头将他刚才使出的剑招努力地想了想,右手持剑,左手食指与中食相并,抬手放在胸口,再右腿踏上前,左腿放在后面,然后的然后,好像在花丛里面转了一圈。我边想着,边握着幽月在花丛里面转了一圈,一不小心衣角勾到了花枝,让我行动有些不怎么方便了。真是的,这些花也是势力花么?为何紫莲在这里舞剑,它们就乖乖的了,我一来舞剑,它们就出来捣乱了?

气不过,恨不得举剑去砍,可是,紫莲就在这里,我不敢。

我瘪着嘴看一眼被勾住我衣角的花枝,再抬头看一眼紫莲,怎么办,这剑还到底要不要舞下去了,这举剑弯腰的动作实在是太累了,我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动作僵硬,手上力度不够,脚下力度也不够稳。”

说着,紫莲躬身下来将花瓣上勾着的衣角细细解下,站起身来,从我手上将幽月握住,往我手中紧紧塞进去。

“用劲把剑柄紧紧握住。”

站在我身后,他轻声说道。

“嗯!”

我涨红着脸,应了一声,感觉到他的身体慢慢靠近来,一手紧紧握住我紧握住幽月的手,一手揽在了我的腰间,将我往他怀中拉去,轻声道:“不要分神,随着为师的动作慢慢跟着来。”

“是,师父。”

“不要紧张,呼吸要放平。”

紫莲的声音又再在耳畔响起。

“是,师父。”

我努力放平呼吸,不再让自己的身体显得那么僵硬。

两人距离的有些近,他说话呼出来的热气,直接从我耳后扫过,吹起我鬓角的发丝,划过下巴,好痒。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日能与他靠的这么近,一手被他紧紧交叠相握,一手被他紧紧握住平放在我的胸口,跟着他舞着剑式,学着他刚才教过的那一招。

残阳渐渐沉西,天边最后一缕斜阳也渐渐淹没。在紫莲无比耐心教了我第五遍之后,我终于把这招‘月揽长虹’给学会了。

“走吧!天色这么晚了,回青鸾殿。”

说罢,他将手中的幽月剑递向我,转身往一片血色妖娆的曼珠沙华丛中走去,

我伸手接过,从地上剑剑鞘和包袱捡起来,将幽月剑放入剑鞘中,收好在包袱里背在身后,追上他的脚步。

“师父,你还生气么?”

祥云之上,我站在他的身后小声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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