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总是往墙角里面挪,你身上也受伤了么?”
脚步愈近,灯笼光亮愈明,她缓步走近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把紧紧抓住了胸前有些松散的衣襟,抬起胳膊遮挡住了她手上灯笼的刺眼光芒,慌张道:“没,没有,我没有受伤,有师父保护,我怎么可能会受伤。”
“真的没有?”
她貌似没有相信我所说的话,又一步上前,将手上所举着的灯笼直接举到了我的脑袋顶上,然后,躬下了身子,低下头目光紧紧打量着窝坐在墙角里的我。
半晌,她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胸口前,唇角边上泛出了一抹冷冷笑意,“呵呵呵,原来你竟是个女子。”说着,她伸手向前一把将我胸口前所缚着的锦带一把扯出,低下头看了一看,又道:“怪不得了,怪不得一直以来你都想方设法躲着我,原来,你竟是个女子。”
我没有开口反驳,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只是伸手向前一把拽住了她的衣摆,求她道:“小鱼来灵云山没有恶意,小鱼是真的很想跟着师父学习仙术。”
“学习仙术?”
她嗤声一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先是仰天大笑了数声,而后,又是极其愤怒的将手中紧握成一团的锦带往地面上狠狠扔去。
“知道我这一生最恨的是什么么?”
她嘴角边上划过一丝冷冷的笑意,问我道。
“不,不知道。”害怕她恼羞成怒伤到我,我身子又往墙角里面靠了靠,小声回道。
“呵呵,你会不知道?”
她像是很不相信我所说的,微俯下身子靠近我,腥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股杀意。此刻的她,与往日里我所看到的她很不一样,那为仙者的嚣张跋扈,此刻,在我眼前表现的可谓是淋漓尽致了。
我没有想到同是女儿身的她,在知道了我是女孩子之后,会气成这样,因为害怕,身子又往已经没有了退路的墙角里面挪了一挪,抬起头一脸畏惧看着她。
“你会不知道?你在撒谎,你肯定是在撒谎,你心里面是不是又觉得我很可笑了?”
散乱的头发丝,不知何时被她狠狠纠住了一把往前扯去,疼的我是头皮发麻。我使劲地摇了摇头,伸手扯住头发的另一端与她对扯着,手指刚触到头发,下颌骨却又猛地被她用手指狠狠掐住了。
“欺骗,是欺骗,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了,你也来骗我,连你也有胆子来骗我了。”她像是着了魔一般,一瞬间情绪失了控,手上提着的灯笼往地上狠狠一丢,走上前来两手紧紧拽着我的衣襟往冰凉坚硬的墙壁上用力推去,一边推着,一边哭喊着,像是想到了一些莫大痛苦的事情。
我后脑勺因为不断撞击着坚实的墙壁,而感觉到有一些闷闷发晕,想要纠住她的双手摆脱开她,可胸口前还没有完全被匕首割下来的鳞片,却在她双手无意识的按压下,一次变得比一次疼,疼的我就连甩开她双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眶里不断有眼泪掉下,我知道这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被她这样耗着,耽搁了我要去救紫莲的大事了。我不甘心,闭上眼睛,任她随意地将我脑袋撞向身后的墙壁,手上暗暗努力积蓄着力量,在头脑麻痹的没有了几分知觉之时,及时伸手向前一把抓住了她的两只胳膊,将她用力往一旁甩去。
“是女子又如何,不是女子又能怎样?我本不喜欢你,又何故让你亲近,再者,收我入门的人是三叔公,收我为徒的人是你们掌门师叔,你觉得此时此刻你这个做为晚辈的人,有这个资格来这里替他们教训我么?”我佯装着自己还是这灵云山上的一员,佯装着自己还很重要还很好,厉声着对她道。
“我没有资格?”
她双手向前伸来,我微微移开身子却还是没有躲过,身前松散着的衣襟又被她一把紧紧拽住,她面上阴狠笑道:“你这个奸细,事到如今了,还在这里强词夺理,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对。”
我仰头看向她,故意想要气一气她,又回道。
“你……”她像是气的不得了,牙齿紧咬着下唇,唇得出一丝殷红的血迹,杏眸圆等,看着像是眼睛珠子就要从眼眶里面跳出来了一般,一步走近前来将我衣襟一把扯开,霎时,漆黑无一丝光亮的房间里,剎那被这金色鱼鳞上的光度照亮。
“妖?你是妖?”她声音惊恐大声叫道,说罢,两手放开了我的衣襟,脚步往后面退去,一脸难以置信看着我。
“不,不是,我……”
将衣襟拉上,我拖着无力的身子往前爬了几步,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裙,求她道:“我不是妖,我真的不是,我来灵云山来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山门的事情,我……”
“不要再解释了。”
她怒声大叫,一脚踢来,刚好踢到了我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上。
“怪不得近几日,山门中会有弟子无故失踪了,原来是你这个妖精在做怪,你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那不是我做的。”
我急着对她直摇头,怕她不相信,身子又慢慢往前面爬了一段距离,伸手一把又拽住了她的衣摆,低声道:“我虽然不是凡人,但我也不是妖。来灵云山半年,我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对不起山门的事情。”
“你说没有做就没有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怒极,伸手一把将我衣服纠住拽起来,又往身后使劲推去,身子无力向后躺去,脑袋又狠狠撞到了身后墙壁,一瞬间,眼前黑成了一片。
“怪不得长着一张狐媚惑人的脸,原来竟是个女妖精。”她紧逼过来,将我衣襟紧紧拽住,往两边拉去,衣襟口被她一把撕开,昏暗屋子里又亮起了一阵刺眼的金色光芒。
“哟,这是什么好东西?”
猝不及防,胸口前那片来不及拔下的鱼鳞被她一手紧紧拉住往外面扯去,皮肉相连,自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两片鱼鳞,她紧扯着不肯松开,拼了命地往后扯着。
“不,不要,不要拔它们。”
我哭声乞求,伸手紧紧攥在她手腕,将她的手用力往外推去,奈何身上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头脑愈晕,一阵撕心裂肺的苦痛从胸口传遍了全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