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迟来的羞臊让龙誉有些无措,只本能地想要推开紧贴着自己身前那微微隆起的烛渊,或许是因为她一时意念太强,一激动便从身下所坐的一台特意砌来靠坐的突出石台往水下滑了去!
因烛渊没有用力搂着她,又因为她这本不该出现的突然举动使得烛渊一时反应不及,龙誉便因她自己这么一滑,整个人往水下栽了一分,脑袋自然而然就也没入了水中,而且好巧不巧地鼻尖正正碰在烛渊的小腹上,能感觉得到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抵着了她的下巴,继而是烛渊的身子陡然一僵。
烛渊身体里那股好不容易才慢慢消褪的热流又迅速地逆流回来,面色一寒,连忙将双手绕过了龙誉腋下,将她从水中提了起来,放到了池边上坐着。
“咳咳咳咳——”水进鼻喉,呛得龙誉连连咳嗽,烛渊一手仍捏握在她的腋下,另一手抽出,放到了她的背上,轻轻拍着。
背上的轻拍很轻柔,龙誉低着头咳得满眼泪迷蒙才觉好受些,正要抬头看烛渊,忽发现她现在不是泡在泉水里,而是坐在池边上,只有一双小腿还没在水下,她就又这么光溜溜地被他看在眼里,而且,她并拢的小腿似乎夹住了什么硬物,不由定睛去看。
水清澈,虽有湿雾,可因烛渊此刻已是站在泉水中,水面堪堪过他的胯部,水下的那处虽然朦胧,却已能让龙誉知晓是什么,吓得她连忙抬头。
他他他他……这这这……
她十三岁装成小伙子入起义大军,成日跟着一群光膀子爷们喝酒,夜里睡大通铺,听他们在暇时胡天胡地地笑谈,上至家国,下至床事,无话不说,无话不讲,她本就不是个易羞的人,既然扮作男儿,就要有一副男儿的模样,于是便也毫不忌讳地与一群男人勾肩搭背,大叉着腿喝酒吃肉,就差没跟他们一齐跳入河中洗澡。
也就是在那时,她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们晚上入睡时喜欢呼啦啦地说着自己与自家女人床上那事,说女人什么身段好,床上时什么叫声好听,什么姿势什么动作最舒坦,龙誉原本还觉得不堪入耳,后来也习惯了,有时还会跟着附和,更有甚者还在洗澡拿出自己那儿还比划说多大多长最能让女人销魂,于是一大帮男人便光溜溜地站在一起比划,常爆发出轰轰的大笑声。
她那时年少,发育不全,脸和身子板看起来都和小伙子无异,也无人注意去探究她到底是男还是女,只是她不愿和他们一群大男人蹦下河水里去洗澡,难免惹来大伙的嘲笑,笑她像个娘儿们,可一群人粗俗是粗俗了些,心却是好的,也没有为难她非和他们一齐洗澡不可,但是有时会突发奇想地让他帮他们的命根子做个评判,要是评判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扒她裤子。
于是在起义军中她真正地养成了没脸没皮的性子,会和他们一齐吼吼地说自己见过的哪家姑娘腰最细最软,想必床上功夫绝对不差,会看见他们有时说到亢奋处便偷偷摸摸地在被子下将手伸进裤裆,更在他们的压迫下不得不直面他们光溜溜黑黝黝的身子,再把他们那命根子一一评判了,久而久之,她也会一脸淡然地说谁谁谁那儿不够,谁谁谁绝对能让媳妇销魂,常常惹来一群大男人啪啪啪地将她的背拍得直作响,夸赞他有长进,以后绝对也能成长成为一个让媳妇销魂的男人,于是她会昂头挺胸地一脸得瑟地说,那是。
在起义军中呆了一年,她已然将自己当成了一个男人,能打能扛,暇时一道出去时,有家室的,她便跟着去看看是什么美娇娘,没有家室的,便帮着去挑好看又实用的姑娘,因为军中人人夸她有眼光,所以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是个十足十的男人,虽然还是个没有成型的男人。
虽然男人的身体她不知看了多少,就是连他们那处她都看过,早就练就了脸不红心不跳一眼便能看出好孬的本事,可现下面对烛渊,她的这本事却怎么也使不出来,而且时隔六年,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只是十三四岁身子完全没有长开的假小伙,加之此刻面对的不是那些五大三粗,而是她心中在意的人,她就是再没脸皮,也不敢去看半藏在她腿中烛渊身上的某样东西。
龙誉抬头,便瞧见烛渊的额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墨黑的眸子中有燃烧的欲动,薄薄的双唇轻轻抿着,然而双手只是扶着她的肩,眼神却没有看着她,而是看向她身后的某处。
龙誉还瞧见,他的喉结为微微抖动,他这是,快要忍不住了吧?
她记得那些男人们啪啪地拍着她的肩教导她,说当他身下的大兄弟摆正姿势的时候,绝对不能委屈了自家大兄弟,当然自家的五兄弟可以帮忙,但若是五兄弟帮大兄弟的忙帮多了的话,那就要当心自己以后是不是没机会抱娃了。
其实她第一次受这等教导的时候很是一头雾水,他们嫌她蠢,便抽了个暇时,引领着她去看实战,于是她人生第一次看到了没有刀枪的搏战,于是她的胃顿时翻江倒海,蹲在地上吐得个七晕八素,整整两天食不下咽,一拿起筷子就想起那两具交缠在一起的白花花身子,被大伙耻笑了不知多久,笑她像个娘儿们一样,笑她没出息,说想扒下她的裤子看看她到底还是不是个爷们,可最终还是考虑到万一她这个还正在成型的男娃娃,万一被他们这么一刺激以后不举可怎么办,于是才放她“一条生路”。
可是她想没出息就没出息,她又不是真正的男人,那么恶心不齿的动作,她死都不要做,一想到有一个光溜溜的人压在光溜溜的自己身上,她就忍不住浑身飞疙瘩。
她虽然喜欢他,却还不能接受那样的姿势,太太太不齿了!
烛渊没有感知到龙誉心底这千转百回,因为此刻他的心很不安静,手指轻轻一勾,那常年备着挂在树丫上的一块棉布巾便到了他手中,只见他将那棉布巾抖开,迅速地将光溜溜的龙誉裹住,而后再勾来一块棉布巾,在从水中走出的那一刻将棉布巾胡乱地往腰上一遮,便将她打横抱起,往后殿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