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怪怪的,不过沈凝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说,他的兵不会偷看她,但要是那杀了林远的高手还在这里的话,却不一定会做个君子。
“我知道。”
沈凝拔下簪子,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披了下来,她毫不在意的脱下鞋子,探足试了试水。
水当然是凉的。
不过就算是洗个凉水澡,也比身上脏兮兮的舒服得多。
“……”齐鸿博欲言又止。
他脸上的表情很古怪。
凶手有可能就窥伺在侧,事情更是十万火急,可大小姐却一点也不着急着赶回去,反而要在这里洗澡?
这是什么道理?
女人,都是这么奇奇怪怪不可理解的吗?
他摇摇头,幸好自己对女人不感兴趣,也永远不会去猜测她们的内心。
女人真麻烦!
最后,他给女人下了一个定义。
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齐将军,你怎么还不走?”沈凝回过头,发现他还站在原地发呆,诧异道。
“我……”
齐鸿博这才意识到不妥。
大小姐要洗澡,自己一个大男人杵在旁边是几个意思?
他刚要离开,突然又道:“大小姐,你不如回去再洗。”
万一她在洗澡的时候遭了毒手,那他如何向沈大将军交待?
“你放心,如果他要杀我,我也不会活着来到这里。”沈凝懒洋洋的拢了拢长发。
头发这么长,屁用也没有,不如剪了吧?
念头一萌生就再也压不住。
“齐将军,借剑一用。”
她瞄了瞄齐鸿博腰间的长剑。
虽然剑鞘看上去很破旧,就像是把不值钱的破铜烂铁。
但齐鸿博随身携带的,又怎么会是破铜烂铁?
齐鸿博略一犹豫,就摘下佩剑,递给她。
沈凝拔剑出鞘,只见寒光一闪,凛凛生辉。
“好剑!”
并不是这剑有多好,真的能削铁如泥,而是这剑的把手已经很破旧,可见是年代深远之久,可是剑身仍是光亮如新,锋刃锐利。
由此可见,齐鸿博对这把剑一定十分爱惜,常常擦拭磨砺,才能让它历久弥新。
“这是令尊所赐的宝剑,我用了已经整整十年。”齐鸿博看着佩剑,脸上露出崇仰之色。
显然看到这把剑,他就想到了沈大将军沈放。
沈凝也不由得与有荣焉。
她对自己这个没见过面的爹越来越好奇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的属下这般忠心,十年如一日的誓死追随?
有机会,一定要见见。
寒光闪烁了几下。
一缕缕青丝落在地上。
齐鸿博惊得呆了。
“你……你……”
“没什么,这头发碍事,削短了方便。”
沈凝拢了把被削到齐肩的头发,满意的笑了笑,还剑入鞘,递回给齐鸿博。
齐鸿博目瞪口呆。
她居然用大将军送给自己的宝剑削头发?
这这这……
他一时竟无言以对。
“我要洗澡了,齐将军。”
“……”
齐鸿博握着剑,僵硬的转过身,大步走开。
他笔直的走出很远,也没回过神来。
这就是自己最崇拜最尊敬的沈大将军的女儿?
不知道沈大将军见到她,会是怎样一副神情。
他突然很期待。(未完待续)